三天后的午夜,十一点五十九分。
“抽象引力”直播间,标题为【丰都地下鬼市·午夜开张】
早在一天前,王楷就利用“吴边”退网前的余威,通过“抽象引力”账号将设计得神秘的宣传海报,散布了出去。
海报上,没有吴边的脸,只有一个黑色的背景,和一行血红色的毛笔字——“子时开市,阴阳清账,过时不候”。
这番故弄玄虚的操作,成功吊足了无数吃瓜网友的胃口。
无数在“葬礼”之后,感觉精神空虚的乐子人,都准时蹲守在了这个直播间里,想看看吴边这个“行为艺术家”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直播开始。
屏幕,是纯粹的黑。
没有任何画面,没有任何声音。
【???黑屏直播?边哥又在搞什么飞机?】
【裤子都脱了,你就给我看这个?】
【我靠,不会是骗人的吧?】
就在弹幕开始躁动不安的时候,一道撕心裂肺的、如同鬼哭狼嚎般的二胡声,猛地从音响里钻了出来!
“咿呀——”
那调子,不成曲,不成章,尖锐,刺耳。
深夜里,独自戴着耳机听这声音的网友,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【我操!吓死爹了!这是什么阴间音乐?】
【举报了举报了,我奶奶的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!】
【别说,虽然难听,但听着听着,我怎么感觉我上班的怨气都快被勾出来了?】
就在这诡异的二胡声中,漆黑的屏幕,如同拉开的幕布,缓缓亮起。
画面,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。
那是一座破败的古庙,光线昏暗,只有几支白色的蜡烛,在幽幽地跳动。
一个穿着蓝色土布对襟衫、头发花白的独眼老人,正坐在庙堂中央,闭着眼睛,神情肃穆地拉着二胡。
在他的身后,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,上面写着四个大字——“阴阳账房”。
而在老人身旁,吴边穿着一身简单的玄色长衫,盘腿而坐,面无表情。
整个画面,充满了神秘、诡异、而又庄严的氛围。
直播间的弹幕,瞬间静止了。
所有人都被这电影质感般的开场,给镇住了。
一曲拉毕,吴边缓缓睁开眼睛,对着镜头,平静地开口。
“欢迎各位,来到‘丰都鬼市’。”
“刚才那曲,是失传已久的引魂调,专门用来召唤那些迷失在阳间的魂魄。”
“看来,效果不错。各位的‘班味’,都挺重。”
弹幕瞬间笑喷了。
【的确!不是穷鬼不会去上班的!】
【神他妈班味重!我感觉我的魂已经被勾到丰都去了!】
【边哥还是那个边哥,味儿太冲了!】
吴边没有理会弹幕的调侃,他站起身,对着高长庚,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这位,是‘抚司’一脉最后的传人,高长庚老先生。也是我们‘阴阳账房’的,大掌柜。”
“按照规矩,鬼市开张,第一件事,是‘抚身’。要用阳刚煞气,荡尽各位身上的晦气和怨气。”
说着,吴边从旁边,拎出了一只还在咯咯叫的的大公鸡。
同时,他将那把锈迹斑斑的“破障”刀,双手捧起,递给了高长庚。
“有请高大掌柜,行‘破障’之法!”
高长庚接过刀,整个人的气场,瞬间变了。
他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有些懦弱的乡下老头,他的腰杆挺得笔直,那只独眼里,精光四射。
他手持屠刀,并没有立刻动手,而是围绕着那只公鸡,走起了某种奇特的、充满了古老韵律的步法。
口中,还念念有词。
直播间的观众,虽然听不清他在念什么,但都被这股庄严肃穆的仪式感,给深深吸引了。
“各位,高大掌柜念的,是‘破障咒’。”吴边的声音,适时地响起。
“他现在,正在将各位通过网络,传递过来的所有负能量,比如不想上班的怨气,被老板骂的怒气,还有加了一晚上班的丧气,全部汇聚到这只‘班鸡’的身上!”
弹幕再次爆炸。
【卧槽!还能这么玩?赛博作法?】
【大师!吸我!使劲吸!我身上的班味儿已经快成精了!】
【这只鸡,承担了它不该承担的一切。鸡门永存!】
就在弹幕狂欢的时候,高长庚的步法,猛然停住!
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“破障”刀!
“一斩!斩断你无穷无尽的ppt!”
“二斩!斩断你遥遥无期的KpI!”
“三斩!斩断你老板画下的大饼和pUA!”
伴随着吴边那极富煽动性的三声呐喊,高长庚手起刀落!
“唰——!”
一道寒光闪过。
鸡头落地。
整个动作,干净,利落,当然也符合直播规则,并无血腥暴力元素。
直播间里,所有被工作折磨过的社畜,在这一刻,仿佛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某种枷锁,随着那落下的一刀,被狠狠地斩断了!
一种快感,传遍全身。
“舒服了!我感觉我又能再加两天班了!”
“谢谢大师!感觉灵魂被净化了!”
“这他妈才叫行为艺术!建议全国推广!”
吴边看着沸腾的弹幕,微微一笑。
他将那只被“祭天”的公鸡,麻利地处理好,扔进旁边一口早已准备好的大锅里,然后加入了大量的辣椒和花椒。
“斩下的晦气,不能留。要用丰都最烈的麻辣,将其彻底净化。各位稍等,一个小时后,凭福袋抽十位幸运水友,包邮送出这份‘破障斩鬼鸡’。”
这波操作,直接把直播间的气氛,推向了第一个高潮。
打赏和礼物,开始刷屏。
吴边示意大家安静,然后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。
“‘抚身’结束,接下来,是‘抚账’。”
“人生在世,就是一本账。有收入,有支出。有恩,有怨。”
“今夜,高大掌柜,将用这把传承千年的‘阴阳算盘’,为三位有缘人,算一算你们人生的收支,理一理你们情感的烂账。”
他将电话连线的号码,公布在了屏幕上。
“现在,开线。”
直播间里,出现了短暂的安静。
虽然刚才看“斩鸡”很爽,但真要打电话进去,把自己的私事拿出来说,大部分人还是有些犹豫。
就在这时,第一个电话,打了进来。
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,带着一丝哭腔。
“大……大师……我……我不想活了……”
“你能帮我算算,我这辈子,是不是……一点价值都没有?”
一瞬间,直播间里所有戏谑和搞笑的弹幕,全部消失了。
所有人的心脏,都随着这句蕴含绝望气息的问话,猛地揪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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