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上午八点,苏晚准时出现在实验楼门口。陆时衍已经到了,穿着灰色的冲锋衣,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,手里拿着两张志愿者工作证,看到她来,递了一张过来:“戴上,进门要查。”
苏晚接过工作证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,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缩回手,脸颊发烫:“谢谢你。”
陆时衍没注意到她的局促,转身往旧教学楼的方向走:“今天整理的是美术学院的旧器材,在三楼储藏室,有点乱,可能需要搬东西。”
苏晚跟上他的脚步,看着他的背影,小声问:“需要我帮忙搬重的吗?我可以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时衍回头看了她一眼,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胳膊上,“你负责分类整理画具,重的我来搬。”
旧教学楼很老旧,墙面上的白漆已经脱落,楼梯扶手锈迹斑斑,阳光只能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走到二楼转角时,楼道突然暗了下来,大概是线路老化,头顶的灯泡闪了几下,彻底灭了。
苏晚瞬间停住脚步,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,指尖紧紧攥着冲锋衣的衣角。她从小就怕黑,尤其是这种狭窄昏暗的地方,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,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。
陆时衍走在前面,发现她没跟上,回头看了一眼,看到她站在原地,脸色苍白,眼睛里带着怯意,像受惊的小鹿。他沉默地停下脚步,从双肩包里拿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,递到她面前:“拿着,照亮。”
苏晚接过手机,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,心里的恐惧少了几分。她抬头看向陆时衍,他已经转过身,走到她前面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的黑暗:“跟着我,别怕。”
他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苏晚跟着他的脚步,一步一步往上走,手机的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,也照亮了他的背影。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膀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原本的恐惧渐渐消散,只剩下淡淡的暖意。
三楼储藏室里堆满了旧画架、画板和颜料,落满了灰尘。陆时衍从双肩包里拿出两副手套,递了一副给她:“戴上,别沾到灰。”
苏晚戴上手套,开始分类整理画具。陆时衍则负责搬沉重的画板,他力气很大,一只手就能扛起一个画板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脸颊上,却依旧面不改色。
整理到一半,苏晚不小心打翻了一盒颜料,红色的颜料溅到了手腕上,她慌忙去擦,却越擦越脏。陆时衍看到了,放下手里的画板,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,递到她面前:“用这个擦,能擦掉。”
苏晚接过湿纸巾,低头擦着手腕,小声说:“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陆时衍蹲下身,帮她捡起打翻的颜料盒,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,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,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“慢慢来,不急。”
两人沉默地整理着器材,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落在他们身上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颜料的味道,却并不难闻。苏晚偶尔抬头,看到陆时衍认真搬东西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,指尖在口袋里偷偷摩挲着手机——那是他刚才递给她的手电筒,还带着他的温度。
整理完器材时,已经是中午十二点。陆时衍把最后一个画架搬上车,转身对苏晚说:“我送你回宿舍。”
苏晚连忙摇头: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回去,谢谢你今天帮忙。”
陆时衍没坚持,从包里拿出一瓶水,递了给她:“路上喝,别中暑。”
苏晚接过水,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勇气,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:“陆时衍!”
陆时衍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“那个……牛奶,很好喝。”苏晚说完,脸颊瞬间红透,转身就往宿舍的方向跑,没敢回头看他的反应。
陆时衍站在原地,看着她跑远的背影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水瓶,又想起刚才她喊自己名字时,脸颊通红的样子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软软的,暖暖的。
旧教学楼的楼道里,手机手电筒的微光早已熄灭,可陆时衍的心里,却好像有一束光,悄悄亮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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