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将手里的画递给身旁的阿鬼收好后,才好整以暇地转向状若疯狂的顾文韬:“顾先生,话别说得那么难听。物归原主,怎么能叫抢呢?”
“物归原主?放屁!”顾文韬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陆远的鼻子骂道,“这画明明是你委托我拍卖的!现在你想黑吃黑?我告诉你,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!你今晚的行为,足够你把牢底坐穿!”
“法律?”陆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他向前踱了一步,强大的气场压迫得顾文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,“顾先生现在想起法律了?那你指使‘彪哥’带人在巷口持械抢劫,甚至动刀伤人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法律?你颠倒黑白,诬陷我是文物走私犯,企图侵吞我这幅画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法律?”
“你胡说八道!血口喷人!”顾文韬脸色铁青,矢口否认,“什么彪哥?我根本不认识!那都是刘掌柜个人行为,与我无关!至于文物走私,更是无稽之谈!明明是你自己来历不明,那幅画说不定就是你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赃物!”
“啧啧啧!”陆远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,“顾先生,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。”他慢悠悠地从作战服的口袋里(实则从储物空间)取出那个录音机,在顾文韬愤怒的目光中,按下了播放键。
顿时,“彪哥”那充满愤怒和背叛的咆哮声,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码头上空:
“丢你老母!顾文韬个冚家铲!过桥抽板啊?叫老子去抢画嘅系佢(是他)!宜家(现在)画冇拿到,兄弟折咗几个,老子伤成咁,医药费都唔出够!仲想灭口?你同我同佢讲,佢唔仁就唔怪我唔义!逼急了我,大家一拍两散!我睇佢集珍阁仲开唔开得落去!”
录音播放完毕,码头上一片死寂,只剩下海浪不知疲倦的拍岸声。顾文韬一变,知道事情败露,眼中反而闪过狠戾,他猛地抬起头,死死盯着陆远威胁道:“是!是我指使的又怎么样?!陆远,你以为你赢了?我告诉你,在香港,光靠打打杀杀没用!我顾文韬纵横几十年,人脉、资源,不是你一个大陆仔能想象的!你敢动我,我保证你走不出香港!还有你那幅画,就算你今晚抢回去,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卖不出去!识相的,现在把画还给我,跪下磕头认错,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!”
陆远闻言,非但没有动怒,反而轻笑出声。“顾文韬,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。”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保镖,以及旁边吓得尿了裤子的金牙炳,“你的人脉?资源?在你决定黑掉我这幅画的时候,它们就已经不管用了。至于让我走不出香港?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轻蔑:“你可以试试。看看是你的人脉快,还是我的拳头快。忘了告诉你,‘彪哥’现在在我手里很‘安分’,而你今晚涉嫌组织大规模文物走私,人赃并获,你说,如果我把这些证据,连同这盘录音一起交给警方,或者......某些对你产业感兴趣的报社,你那些所谓的人脉,还能不能保住你?”
顾文韬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,脸色由白转青,再由青转紫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恐惧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够了!”
一个难以置信的颤抖女声,从不远处一辆汽车旁传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车门打开,姜雪琼脸色苍白,眼眶通红地站在那里,身体因为激动和愤怒微微发抖。她正是被一个匿名电话引到这里的,电话里只说事关顾文韬和那幅画的真相。她半信半疑地赶来,却没想到,会亲耳听到如此颠覆的真相!
她一步步走向码头,目光落在顾文韬身上,声音哽咽地质问:“顾先生......不,顾文韬!你说的都是真的?真的是你指使人去抢劫?真的是你诬陷陆远?你......你怎么可以这样?!我一直那么尊敬你,把你当成值得信赖的前辈......”
顾文韬看到姜雪琼出现,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事已至此,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,只能铁青着脸,扭过头去,不发一言。
姜雪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,一股巨大的羞愧和后悔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她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相信顾文韬,如何用那些伤人的话语去指责陆远......她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!
她猛地转过身,看向站在那里,神色平静的陆远,泪水夺眶而出。“陆远......对、对不起!我....我不知道....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....我误会你了,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.....”
陆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,心中并无太多波澜。他做这些,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?
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道歉,只是看着她,目光深邃,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。过了好几秒,就在姜雪琼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时,他才缓缓地,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问道:
“姜雪琼,你还记得,那天在集珍阁,你对我说过的话吗?”
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针,瞬间刺中了姜雪琼心中的愧疚。她当然记得!她当时是如何愤怒地指责他“接近自己别有目的”,是如何质问他“是不是文物走私犯”......
羞愧和悔恨让她感觉无地自容,她只能低下头:“记得......对不起,陆远,我真的......真的很抱歉.....”
看着她这副模样,陆远知道,火候差不多了。
【系统提示:与次级气运承载者‘姜雪琼’好感度 +20。当前好感度:60\/100 (深度愧疚,强烈弥补心理,好感大幅提升)】
他没有再说苛责的话,轻轻叹了口气,: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看清一个人,总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。”
这话听在姜雪琼耳中,更是让她自责,觉得陆远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陆远不再看她,将目光转向顾文韬,眼神重新变得冰冷:“顾先生,我们的账,慢慢算。这幅画,我就拿走了。至于你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对手下打了个手势。阿鬼立刻安排手下押着垂头丧气的金牙炳,抬着装有古画的木箱,迅速撤离码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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