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进别墅庭院时,苏念已经趴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,小手里还攥着为陆霆琛准备的卡通创可贴。听到动静,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,看到陆霆琛胳膊上的血迹,瞬间清醒过来,扑到门口:“爹地!你的伤口又裂开了!”
“小男子汉别担心,只是小伤。”陆霆琛弯腰抱起他,动作因牵动伤口而放缓。苏晚快步走进厨房,端出早已备好的生理盐水和纱布——自从陆霆琛上次受伤,这些东西就一直放在客厅的急救箱里,她竟不知不觉养成了随时准备的习惯。
苏念坐在陆霆琛身边,充当“临时助手”,一会儿递棉签,一会儿递纱布,嘴里还不停念叨着“轻一点妈咪,爹地怕疼”。苏晚被他逗笑,指尖的动作却愈发轻柔。消毒水碰到伤口时,她明显感觉到陆霆琛的身体僵了一下,抬头望去,正撞见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,温热又专注,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,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纱布。
“念念,你先回房间睡觉,爹地和妈咪还有事要谈。”陆霆琛揉了揉儿子的头发,打发他回房。苏念临走前,偷偷给两人使了个眼色,还故意将客厅的灯调暗了些,留下一片暧昧的光晕。
客厅里只剩下两人,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苏晚收拾着急救箱,试图打破沉默:“阿坤被抓后,李队长应该很快就能问出‘孤狼’的下落,芯片交易记录的事……”
“比起那些,我更在意你。”陆霆琛打断她的话,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,“下次不准再独自涉险,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危险,我都承受不起。”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,却在半空中停住,转而拿起桌上的水杯,掩饰般地喝了一口。
苏晚的脸颊发烫,指尖紧紧攥着纱布的边角。刚才他抬手的瞬间,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心里那点藏不住的悸动,在他收回手的动作里,又悄悄沉了下去。“我知道了,以后会先告诉你。”她站起身,“时间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,伤口别沾水。”
转身要走时,手腕突然被陆霆琛拉住。他的掌心带着伤口未散的凉意,却格外用力。“苏晚,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喉结动了动,“码头的时候,我很怕……”怕再也抓不住她的手,怕那句“重新开始”还没说出口就没了机会。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一句克制的叮嘱,“记得把客厅的门锁好。”
苏晚点点头,抽回手腕快步走向客房,关上门的瞬间,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。她靠在门后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陆霆琛受伤时挡在她身前的模样,还有刚才他眼里藏不住的情绪,心跳如鼓。
客厅里,陆霆琛看着苏晚消失的方向,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。他低头看向自己被划破的伤口,非但不觉得疼,反而生出一丝隐秘的庆幸——幸好,他又一次护住了她。秦峰发来消息说“孤狼”已有线索,他编辑好回复,却又删掉,最终只留下一句“明天再议”。此刻他只想沉浸在这份刚从危险中捞回来的悸动里,哪怕只是独自回味。
深夜的别墅格外安静,苏晚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拿起手机,看到陆霆琛发来的消息:“客房空调修好了,睡前记得盖好被子。”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,回了一句“你也是”,指尖却在输入框里停留了很久,终究没敢打出那句藏在心底的关心。
隔壁房间的陆霆琛,看着手机上的“你也是”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他知道,她的心动和他一样,都藏在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里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,等“幽灵”的事情彻底结束,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心意,都清清楚楚地说给她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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