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将陆明远的绝密档案锁进书房保险柜时,指尖仍在微微颤抖。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陆霆琛,却没料到这份秘密会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,与另一个尘封的疑问交织在一起。
周末整理老宅遗物时,陆霆琛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,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。钥匙是他在父亲常用的钢笔帽里找到的,打开的瞬间,除了几张泛黄的商业合同,还有一张被精心塑封的b超单——日期标注着五年前的深秋,正是苏晚离开A市的那段时间,而单上母亲的名字一栏,赫然写着苏晚的名字。
“爹地,你在看什么呀?”苏念抱着机甲模型跑进来,小脑袋凑到木盒边,“这个单子上有妈咪的名字!”
陆霆琛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,指尖捏着b超单的边缘,几乎要将纸张攥破。他看着苏念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眼,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碎片:苏念的生日恰好是b超单推算出的预产期前后,苏晚五年前突然消失的时间线,还有她每次提到苏念生父时躲闪的眼神。
“没什么,是以前的旧文件。”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将b超单放回木盒,抬手摸了摸苏念的头,“念念,你知道自己的生日是怎么定的吗?”
“妈咪说,我是秋天出生的小宝贝,生日是她捡到我的那天!”苏念晃着小腿,说得一脸认真,“不过林风叔叔偷偷告诉我,妈咪是骗我的,说我就是她亲生的,只是那时候不方便说。”
捡到的?陆霆琛的疑惑更深了。他将木盒收好,借口接电话走进院子,拨通了秦峰的电话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查一下五年前深秋,苏晚在南部小镇的就医记录,还有苏念的出生证明信息,立刻。”
等待结果的那两个小时,对陆霆琛来说格外漫长。他坐在老宅的葡萄架下,看着苏念和苏晚在院子里追蝴蝶,阳光洒在母子俩身上,画面温馨得让他不忍打破。可b超单上的日期像一根刺,扎在他的心头——如果苏念是他的孩子,苏晚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?
秦峰的消息来得很快,附带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:“陆总,苏小姐五年前在南部小镇的私人诊所生产,登记信息是匿名,但诊所医生回忆,当时有个男人留下了一笔钱,嘱咐好好照顾她们母子,那个男人的体貌特征,和您当年去南部出差的描述吻合。另外,苏念的出生证明是后来补办的,生父信息一栏是空的。”
五年前的南部出差……陆霆琛的记忆瞬间被拉回那个暴雨夜。他在小镇的破庙里遇到了受伤的苏晚,两人在暴雨中相互依偎,那是他与“夜莺”身份的她,唯一一次毫无防备的亲近。原来,苏念竟然是那一夜的结晶。
“爹地,吃饭啦!”苏念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。餐桌上,苏晚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心里泛起一丝不安:“你怎么了?从老宅回来就怪怪的。”
陆霆琛没有回答,只是将一块排骨夹到苏念碗里,目光紧紧盯着他:“念念,你觉得爹地和你长得像不像?”
苏念嚼着排骨,用力点头:“林风叔叔说我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!幼儿园的小朋友都问我,是不是爹地的小分身。”
苏晚的脸色瞬间白了,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慌乱地避开陆霆琛的目光,假装整理头发:“小孩子乱说的,巧合而已。”
“是巧合吗?”陆霆琛从口袋里掏出那张b超单,放在苏晚面前,“还是你早就知道,念念是我的孩子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受伤,“苏晚,你为什么要瞒着我?是觉得我不配做他的父亲,还是根本不信任我?”
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,她拿起b超单,指尖颤抖:“我不是不信任你,是那时候你父亲刚去世,陆氏集团内忧外患,我不想用孩子给你增加负担。而且我怕‘幽灵’的人找到我们,连累你们父子……”
“傻瓜。”陆霆琛起身走到她身边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“你和念念是我最珍贵的人,怎么会是负担?”他低头看向苏念,小奶团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,一脸茫然。陆霆琛蹲下身,握住儿子的小手,声音温柔又坚定,“念念,我是你的亲生爸爸。”
苏念愣了几秒,突然欢呼着扑进他怀里: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亲爹地!”他转头看向苏晚,小脸上满是得意,“妈咪,你看我没说错吧,爹地的眼睛和我的一模一样!”
阳光透过窗户洒进餐厅,将一家三口的身影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。陆霆琛抱着苏念,拥着苏晚,心里的疑虑和委屈都化作了失而复得的庆幸。他知道,过去的误会终将消散,而他们的未来,会因为这个完整的秘密,变得更加紧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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