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泼洒在首都大学静谧的校园里。
晚自习的铃声早已响过,教学楼里的灯光熄灭了大半。
只剩下图书馆依旧亮如白昼,像一座矗立在知识海洋中的灯塔。
肖芷涵合上最后一本书,舒了一口气。
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,已经快十点了。
知识的海洋浩瀚无垠,总是让她流连忘返。
收拾好书本和笔记,肖芷涵背起帆布书包,走出了图书馆。
九月底的夜晚有了凉意,晚风吹过,卷起几片落叶。
校园的小路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,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
肖芷涵很享受这份宁静。
她喜欢在这样安静的夜晚,独自走着,思考白天学到的知识。
也规划着未来的蓝图。
顾言洲已经去集训一个星期了。
这一个星期里,她每天都过得格外充实。
除了上课和泡图书馆,她还报名参加了学校的书法社和文学社。
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,不留空隙。
肖芷涵知道,只有让自己忙起来,才不会被思念淹没。
那个男人虽然不在身边,却早已渗透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。
她会想起他在未名湖畔笨拙地牵起她的手。
会想起他看她时,藏不住的温柔笑意。
更会想起他临走前那个充满眷恋和不舍的吻。
想到这里,肖芷涵不禁微微上扬嘴角。
她从口袋里掏出顾言洲临走前写给她的信。
信上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,刚劲有力,透着军人特有的风骨。
信里的内容却很朴实,无非是叮嘱她要好好吃饭,注意身体,晚上不要熬夜之类的琐事。
但就是这些简单的文字,却让肖芷涵的心里暖洋洋的。
她把信纸折好,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里,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有一段比较偏僻,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。
白天这里是情侣约会的圣地,鸟语花香。
到了晚上,就显得有些阴森。
风吹过树梢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鬼魅的低语。
肖芷涵加快了脚步。
就在她快要走出小树林的时候,前面突然窜出来几个人影。
是三个男人。
他们穿着流里流气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,身上散发着廉价的酒气。
为首的是个瘦高个,三角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不怀好意的光。
“哟,小妹妹,这么晚了,一个人回家啊?”
瘦高个咧着嘴笑,露出一口黄牙。
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,不怀好意地将她围住,堵住了去路。
肖芷涵的心猛地一沉。
她下意识后退一步,握紧书包的背带,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肖芷涵冷声问。
她的声音没有慌乱,目光冷冷扫过眼前的三个人。
那瘦高个显然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,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一点都不害怕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猥琐。
“不干什么,就是看小妹妹一个人走夜路太孤单,想陪你聊聊天。”
“滚开。”肖芷冷涵不耐烦地说。
“哟,脾气还挺辣。”另一个矮胖子淫笑着凑了上来。
“哥哥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的。”
他说着,就伸出脏兮兮的手,想去摸肖芷涵的脸。
肖芷涵目光一冷,侧身躲过。
同时,她飞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。
这里太偏僻了,大声呼救恐怕也没人听得见。
对方有三个人,而且都喝了酒,硬拼肯定不行。
必须想办法脱身。
“三位大哥。”肖芷涵突然放缓语气。
“我是这学校的学生,我身上没钱。”
“我书包里只有几本书,你们要是不嫌弃,就都拿走,放我过去,行吗?”
她试图用示弱的方式来麻痹对方。
“谁说我们要钱了?”瘦高个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。
“哥哥们要的,是你这个人。”
他说完,三个人同时发出一阵恶心的哄笑。
肖芷涵的心彻底冷了下来。
她知道,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只能拼了。
她悄悄将手伸进书包,摸到了那支顾言洲送给她防身的钢笔。
笔尖的冰冷让她混乱的心绪镇定了一些。
就在那三个人淫笑着一步步逼近的时候,肖芷涵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。
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声暴喝在寂静的树林里炸响。
“住手!”
三个小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循声望去。
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树林深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他穿着笔挺的军装,身姿如松。
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。
眼中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。
是顾言洲!
肖芷涵看到他的一瞬间,鼻子猛地一酸,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。
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她只知道,在她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,她的男人,如神兵天降。
那三个小混混看到突然出现的军人,也有些发懵。
但酒精壮了他们的胆。
“你他妈谁啊?敢管老子的闲事?”瘦高个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顾言洲没有回答。
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三个人身上停留一秒。
顾言洲只是看着肖芷涵,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未散的惊惧,心口一紧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滔天的杀意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。
“我再说一遍,滚。”
顾言洲的声音低沉沙哑。
“操!一个当兵的,牛逼什么!”那矮胖子仗着人多,骂骂咧咧地就冲了上来。
“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!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没看清顾言洲是怎么动的。
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。
下一秒,矮胖子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大树上,发出一声闷响,然后软软滑倒在地,人事不省。
另外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。
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。
恐惧淹没了酒精带来的勇气。
“你别过来!”瘦高个看着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的顾言洲,吓得声音都在发抖。
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,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顾言洲没有停下脚步。
他走到瘦高个面前,怒火中烧,死死盯着他。
“刚才,是哪只手想碰她?”
顾言洲的声音很轻,却森然可怖。
瘦高个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。
“大哥,我错了!再也不敢了!”
他一边求饶,一边疯狂地磕头。
另一个混混也吓得屁滚尿流,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。
顾言洲没有动容。
他缓缓抬起脚。
就在肖芷涵以为他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时,他却只是用穿着军靴的脚尖,轻轻踢了踢那个瘦高个的肩膀。
“带着他,滚。”
“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。”
声音冰冷,却收敛了杀气。
那两个混混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他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小树林里,又恢复了宁静。
只剩下肖芷涵和顾言洲两个人。
危机解除,肖芷涵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后怕涌上,她双腿一软,差点瘫坐在地。
顾言洲一个箭步上前,将她稳稳扶住,然后紧紧拥进了怀里。
他的怀抱很用力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肖芷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他快得有些失常的心跳。
她也伸出手,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。
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气,肖芷涵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。
“别怕,我来了。”
顾言-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他满是自责和后怕。
他不敢想象,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,会发生什么。
一想到那种可能,他就心痛欲裂。
肖芷涵没有说话,只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任由眼泪浸湿他的军装。
她不是在哭,是在发泄。
发泄刚才的恐惧,也发泄这一个星期以来所有的思念。
两人在路灯下静静相拥了许久。
直到肖芷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肖芷涵抬起头,红着眼睛问他。
“你不是去集训了吗?”
“集训临时取消了,我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顾言洲用粗糙的指腹,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。
“没想到,差点变成了惊吓。”
顾言洲脸上的自责又深了几分。
“不怪你。”肖芷涵摇了摇头。
“是我自己太大意了。”
顾言洲没有再说话。
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肖芷涵的身上。
然后,他牵起她的手,那只手冰凉得没有温度。
顾言洲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。
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但那紧紧相握的手,却传递着比任何言语都更温暖的力量。
回到那个小小的宿舍,关上门,仿佛就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纷扰和危险。
屋内的灯光昏黄而温暖。
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、安全的世界。
顾言洲让肖芷涵在床边坐下,自己则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。
他把水杯递给她,看着她小口喝着。
见她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,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了下来。
“以后,晚上别一个人走那条路了。”顾言洲蹲在她面前,仰头看她,满是心疼。
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肖芷涵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“以后不管多晚,都等我来接你。”顾言洲又说。
“你不是要去集训吗?”
“不去了。”
“就算要去,我也要先把你安顿好。”
他无比认真地说:“芷涵,我不能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了。”
他的坚定和承诺让肖芷涵心里涌起暖流。
她放下水杯,伸出手,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庞。
“顾言洲。”她轻声唤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傻瓜。”顾言洲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。
“我是你男人,保护你是应该的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。
肖芷涵看着他,这个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男人,心里所有的恐惧和后怕都烟消云散了。
心里满是快要溢出的安全感和幸福感。
今晚的经历像一个催化剂。
将他们之间那层还未完全捅破的窗户纸,彻底地点燃了。
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昏黄的灯光下,两人四目相对,呼吸交缠。
彼此的眼中,都只看得到对方清晰的倒影。
还有那倒影深处,压抑不住的炙热情意。
喜欢年代:穿书八零,军官老公动心了请大家收藏:(m.bokandushu.com)年代:穿书八零,军官老公动心了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