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假的时间,在忙碌充实中,过得飞快。
转眼间,就到了要返回首都的日子。
外婆和舅妈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土特产,把他们的行李塞得满满当当。
有自家晒的红薯干,有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花生,还有舅妈亲手做的布鞋。
每一件东西,都承载着家人沉甸甸的爱和不舍。
临走前,外婆拉着肖芷涵的手,千叮咛万嘱咐。
“到了外面,要好好照顾自己,别累着了。”
“家里这边,你不用担心,我们都听你的,好好干。”
舅舅也拍着胸脯保证,一定会把那片试验田,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看着。
看着家人们充满希望的脸庞,肖芷涵的心里,也充满了力量。
告别的时刻,总是伤感的。
牛车把他们送到县城的火车站,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,直到彼此的身影,都消失在视线的尽头。
这个年代的火车站,永远都是一幅喧嚣混乱的画卷。
巨大的蒸汽机车,喷吐着浓浓的白烟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站台上,挤满了南来北往的旅客。
提着大包小包的农民,穿着时髦的城里人,还有背着行囊的学生。
空气中,弥漫着煤烟、汗水和各种食物混合的气味。
肖芷涵紧紧地跟在顾言洲身后,生怕被拥挤的人潮冲散。
顾言洲一手提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,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,像一座山一样,为她隔开所有的人流。
张桂芬也跟在他们身边,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。
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候车室,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,安顿了下来。
距离发车,还有一段时间。
顾言洲让她们在这里等着,他去打点热水。
肖芷涵和张桂芬坐在一起,聊着家常。
一切看起来,都和平常一样,平静有序。
然而,危险,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降临。
啊!
一声凄厉的尖叫,突然划破了候车室的嘈杂。
紧接着,人群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水面,瞬间炸开了锅。
恐慌像瘟疫一样,迅速蔓延。
人们开始尖叫着,推搡着,四处奔逃。
桌子被撞翻,行李散落一地。
整个候车室,瞬间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混乱。
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张桂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吓得脸色发白,紧紧地抓住了肖芷涵的胳膊。
肖芷涵也站了起来,努力地想看清混乱的中心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透过人群的缝隙,她看到了一个让她心脏骤停的画面。
一个身材瘦高,面容狰狞的男人,正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,抵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脖子。
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充满了疯狂和绝望。
而在他的周围,几个穿着便衣的男人,正小心翼翼地和他对峙着,显然是警察。
“都别过来!”
那个男人嘶吼着,手里的刀,又往小男孩的脖子上,贴近了几分。
小男孩吓得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,哇哇大哭起来。
“再过来,我就杀了他!”
男人的声音,在嘈杂的候车室里,显得异常刺耳。
奔逃的人群,被他这声嘶吼,吓得顿了一下,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,向着门口涌去,生怕被殃及池鱼。
肖芷涵的心,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的目光,下意识地在人群中,寻找着顾言洲的身影。
就在这时,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,从她身后传来。
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是顾言洲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回来了。
他的手里,还提着那个装满热水的暖水瓶。
但他的脸上,已经没有了温情。
他变得像鹰一样锐利、寒冷。
那种神情,肖芷涵只在他动了真怒的时候,才见过。
“你和妈待在这里,不要动。”
顾言洲把暖水瓶放到地上,声音低沉。
说完,他没有犹豫,转身就向着混乱的中心,走了过去。
他的脚步不快,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。
他的身体,在拥挤的人群中,像一艘破冰船,坚定地逆流而上。
肖芷涵的心,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。
她想喊住他,但她知道,她不能。
因为她知道,他是军人。
保护人民,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天职。
顾言洲很快就靠近了对峙的中心。
他没有贸然上前,而是冷静地观察着现场的形势。
那个挟持人质的逃犯,情绪非常激动,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几个便衣警察,虽然手里有枪,但投鼠忌器,不敢轻举妄动。
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每一秒,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逃犯的要求很简单,他要一辆车,让他安全离开这里。
警察在和他谈判,试图稳定他的情绪。
但他的情绪,却越来越激动。
“别跟我废话!我只给你们五分钟!五分钟之内,我看不到车,我就跟他同归于尽!”
他嘶吼着,手里的刀,已经在小男孩娇嫩的脖子上,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小男孩的哭声,变得更加凄厉。
周围的空气,仿佛都凝固了。
所有人的心,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肖芷涵的掌心里,已经全是冷汗。
她看着顾言洲的背影,那个在危急时刻,永远都挡在她身前的男人。
她看到,顾言洲的身体,微微下沉,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猎豹,做好了攻击的准备。
他的眼睛,像两道利剑,死死地锁定着逃犯握刀的那只手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,被无限地放慢了。
肖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和那个孩子绝望的哭喊声。
就在这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,发生了。
一个被吓傻了的旅客,不知道从哪里,扔过来一个行李箱,正好砸在了逃犯的脚边。
砰的一声闷响。
逃犯的身体,下意识地晃了一下。
他的注意力,被分散了零点一秒。
就是这零点一秒!
机会!
顾言洲动了!
他的身体,像一支出弦的利箭,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。
那是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,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。
肖芷涵只看到一道残影,如一道黑色的闪电,穿过了那短短几米的距离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只有一种无声的、致命的压迫感。
滚烫的空气,仿佛都被他撕裂了。
所有人的视野里,那个男人的影子,在瞬间被拉长,然后模糊。
当众人再次看清时,顾言洲已经出现在了逃犯的面前。
他的动作,干净利落到了极点。
没有花哨的招式,只有最简单、最直接,也是最有效的杀招。
一记手刀,快如闪电,精准地劈在了逃犯持刀的手腕上。
咔嚓!
一声清脆的骨裂声,在嘈杂的环境中,异常清晰。
那声音,仿佛不是敲在骨头上,而是敲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。
逃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手里的匕首,应声而落。
当啷一声,掉在了地上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顾言洲的另一只手,已经闪电般地伸出,将那个吓傻了的小男孩,从逃犯的怀里,捞了出来,护在了自己身后。
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从他发动攻击,到人质被成功解救,前后不过两秒钟的时间。
逃犯的手腕被废,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。
他嘶吼着,用另一只完好的手,挥拳砸向顾言洲。
然而,他的攻击,在顾言洲面前,显得那么笨拙无力。
顾言洲的身体,只是微微一侧,就轻易地躲开了他的拳头。
紧接着,一记迅猛的肘击,狠狠地顶在了逃犯的腹部。
砰!
那沉闷的撞击声,让所有围观的人,都感觉自己的肚子,跟着抽搐了一下。
逃犯的身体,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,猛地弓了起来。
他的眼睛,因为剧痛而暴凸出来,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顾言洲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一个干净利落的扫堂腿,逃犯的下盘瞬间不稳,整个人向后倒去。
就在他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,顾言洲的膝盖,已经如同一柄重锤,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。
咚!
逃犯像一个破麻袋一样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溅起一片灰尘。
他挣扎着,想爬起来,但顾言洲的脚,已经像铁钳一样,死死地踩在了他的背上,让他动弹不得。
战斗,结束了。
整个候车室,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仿佛在看一场功夫电影。
过了几秒钟,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,才猛地爆发开来。
“好样的!”
“解放军同志,谢谢你!”
几个便衣警察,也反应了过来,立刻冲上去,用手铐将那个逃犯,牢牢地铐住。
他们看着顾言洲,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。
“同志,太感谢你了!你叫什么名字?是哪个部队的?”
顾言洲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被成功解救,正扑在父母怀里嚎啕大哭的小男孩,然后就转身,拨开人群,向着肖芷涵的方向,走了回来。
仿佛刚才那个力挽狂澜,制服悍匪的英雄,不是他一样。
肖芷涵快步迎上去,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。
他的手,还是那么温暖,那么有力。
“你没事吧?”肖芷涵的声音,带着颤抖。
“我没事。”顾言洲看着她,眼里的寒冷已经褪去,恢复了往日的温柔。
他拍了拍她的手背,轻声说:“别怕,都过去了。”
是啊,都过去了。
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,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。
肖芷涵看着他,心里充满了骄傲和后怕。
这就是她的丈夫。
一个在危难时刻,永远都会挺身而出,保护所有人的英雄。
她知道,自己嫁给了这个世界上,最值得托付的男人。
他们没有在原地停留,在警察同志的再三感谢和周围群众的夹道欢送中,他们带着张桂芬,登上了即将发车的火车。
火车缓缓开动,窗外的站台,渐渐远去。
那场骚乱,仿佛成了一场不真实的梦。
但肖芷涵知道,这件事,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结束。
顾言洲的这次立功,或许,将会引发一场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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