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焕金小碎步一迈，连忙跟在老天师身后，看着老天师心情不错，便开口试探问道：“师傅，看你今天心情不错，想必是有好事了吧？”
老天师有些得意的笑道：“不错，想不到我这上百岁的年龄，还有心境更上一层的契机。”
说到这里，忍不住看着天空，叹了口气：“想走什么路，做什么样的人，自己决定？”
想到今天，摇了摇头：“想做人不好做，想走路不好走啊！”
赵焕金豆豆眼不曾睁开，只是笑呵呵的捧场：“看来师傅今天收获不少，不知道是什么事啊？”
老天师转头看着这个四徒弟，上下打量着，其貌不扬，豆豆眼甚至有些掉分，但就是省心。
于是莫名其妙来了一句：“要是灵玉能有你一半，我或许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！”
赵焕金连忙接上这句话道：“小师弟是有哪里让你操心的地方了吗？”
“听荣山说，现在既不做功课，又不修炼，整日躲在房间里酗酒。”
老天师的语气仍然风轻云淡，就好像在唠家常，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太焦虑。
赵焕金脸上表情不变，仍然笑眯眯的，只是内心的想法好像大海开始翻滚，但问到这里，他也不敢再问了。
“走吧，回去看看灵玉是什么情况！”
老天师看了一眼赵焕金，说了一嘴后，就继续赶路。
他这个四徒弟，城府很深，有时候他也摸不清老四心里想什么，但老天师不在乎，起码一直不用操心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性，性格不同，做人做事方式就不同，只要做人的大方向上没走错，那就已经很优秀了。
老天师尊重自己的徒弟，他也不可能去刨根问底的了解每个人。
师徒二人坐上高铁，不到半天就回到了龙虎山。
老天师回到龙虎山，连衣服都没换一身，直接带着赵焕金去张灵玉所在的地方，期间还给荣山打了电话，让他一起过来。
“完犊子了！”
荣山接到电话后，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，张灵玉喝酒，现在师傅亲自过去了。
老天师这边，带着赵焕金，来到张灵玉的屋子，敲了敲门，里面没有回应。
老天师见状，挑了挑眉，心想：灵玉这小子胆子大了啊！我敲门都敢不回我。
感觉有点掉份，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。
这次敲门后，屋里传来了张灵玉睡意朦胧的嘀咕：“师兄，你就别管我了，让我一个人呆着吧！”
老天师脸色沉了下来，逃避现实，看来和荣山说的差不了了。
一旁的赵焕金察言观色，连忙要让张灵玉出来开门，刚准备开口，就被老天师大袖一挥制止。
“别管他？我倒想看看，这偌大的龙虎山，有谁是我管不了的。”
老天师虽然已经有一百多岁了，但也是个性情中人，小脾气一上来，丝毫看不出百岁老人的稳重。
右腿抬起，照着房门就是一踹。
“乓！”
四十五码的大脚板一蹬，木质的屋门遭受冲击，瞬间四分五裂。
老天师冷哼一声，大步迈入房间，屋里的味道难闻，也只是皱下眉头。
屋门破碎，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，屋里光线呈现半昏半明的状态。
借着半昏暗的阳光，老天师打量了一下四周，床旁边有一箱啤酒，桌子上有两瓶牛栏山。
因为之前荣山来过，把垃圾收拾过一遍的原因，屋里没什么垃圾，但外卖的汤汁在屋里的地板，还是留下了印迹。
由于屋门照射进来的阳光，只够照明半个房间，老天师双眼瞳孔闪烁金光，一股强大的气压破体而出，有针对性的冲击窗户。
当窗户被打开时，外面的阳光也照向了床头。
此时，老天师也看清了张灵玉现在的状态，双拳不禁握紧。
脸色苍白，面容憔悴，柔顺笔直的银色长发已经乱成鸡窝，脸庞因为长时间不打理，黑色的胡渣遍布下巴。
曾经俊朗潇洒的面容不见，活像天桥边的流浪汉。
赵焕金进来后，看见屋里的情况和张灵玉的状态，那是一声不吭，只敢偷偷侧脸观察老天师。
“灵玉！”
老天师的声音不高却直击人心，低沉的语气中，气压仿佛充斥整个房间。
张灵玉对于这个从小到大教育自己的声音，熟的不能再熟，立马惊醒。
“师，师傅，您来了！”
慌忙起身，声音忐忑的叫了一声。
老天师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灵玉，眼神中波澜不惊，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失望。整个脸也没有任何表情可言。
“你现在这副样子，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
张灵玉如梦中惊醒，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模样，连忙下床，二话不说就是双腿一跪，脑袋一磕。
“师傅，我错了！”
“你错哪里了？”
“徒儿错在，不该贪酒，不该松散修炼，不该不去做功课。”
老天师原本捋胡须的手停下，眉头一皱，意味深长的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小徒弟。
他皱眉不是因为张灵玉说的这些事，而是没听到他做这些事的原因。
为什么会贪酒？为什么会松散懈怠？
本以为，上次罗天大醮上，张楚岚的出现使他正视自己的短处，还以为有所长进。
现在看来，还是不诚！
“灵玉，跟为师，你还要装糊涂吗？”
张灵玉磕在地上的头不曾抬起，道：“师傅，徒弟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？”
老天师咬牙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：“我问你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“如果，你是出于自己的想法，想贪酒松散修炼，你以为我一天没事闲的，会来亲自找你吗？”
手指向旁边的赵焕金，和刚进门一脸懵逼的荣山，厉声道：“焕金，荣山，这些师兄，我知会一声，哪个不能监督你修炼，为什么我会来，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吗？”
张灵玉见这个问题，终究是逃避不掉，荣山师兄追着问题问，他可能还会逃避不理会，但师傅问了，他不能也不敢不说实话。
索性就抬起头，直视师傅。
“师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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