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营里,消息是管不住的野火。
即便在纪律森严的部队,关于林见微的消息,依旧以恐怖的速度在士兵间流窜。
和前几日的压抑猜测截然不同,此刻的军营食堂,气氛沸腾。
没人敢大声喧哗,但无数压低的嗓门汇聚成的声浪,几乎要将天花板顶飞。
打饭的队伍排到了门外,每一簇迷彩服聚在一起,都在眉飞色舞地讨论着同一个名字。
“卧槽!真的假的?!林博士把那神药……无偿捐了?!”
“一分钱没要!原话!‘共和联邦供养我,给我地方做研究,要钱做什么?’听听!这叫格局!”
“‘黑曜石’开的海岛价,‘星环’的空白支票……在林博士眼里,屁都不是!”
“我直接跪了!这才是咱们联邦的脊梁!”
“之前谁说林博士被小白脸迷了心窍的?滚出来!脸疼不疼?!人家心里装的是星辰大海!”
议论声中,总会有一声突兀的叹息。
“唉……就是苦了咱们团长了……”
瞬间,周围的声音会低下去,透出浓浓的惋惜与同情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一边是光芒万丈的国家宝贝,一边是……唉,团长心里得多难受。”
“敬佩她,又得恨她……这滋味,换我我得疯。”
无数道混杂着敬佩、同情与八卦的目光,有意无意地飘向食堂的角落。
陆沉独自坐在那。
面前的餐盘几乎没动。
他低着头,脊背依旧挺得像一杆标枪,属于军人的钢铁意志没有被压垮。
但那周身冻结三尺的低气压,却让旁边的空位无人敢坐。
那些压低了却字字清晰的议论,像一根根烧红的针,扎进他的耳膜。
老黑端着餐盘,一屁股坐在他对面,看着自家团长布满血丝的双眼,心里堵得慌。
他挠了挠头,憋了半天,才笨拙地挤出一句:“团长,吃饭。林博士……她……她为国家做贡献,是好事。”
这话干巴巴的,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。
他懂团长的憋屈,也敬佩林博士的伟大。
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!
陆沉抬起头,看了老黑一眼,眼神里翻滚着太多东西,让人看不真切。
他没说话,拿起筷子,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已经冷掉的米饭。
味同嚼蜡。
食堂的喧嚣,成了他耳边毫无意义的嗡鸣。
他敬佩的那座山,已经高耸入云,成了他必须仰望的丰碑。
他怨恨的那根刺,依旧深扎心底,随着每一次心跳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
而那个叫阿壹的男人,此刻,应该就站在那万丈光芒的中心,站在林见微的身旁。
“哐当。”
陆沉猛地放下筷子,餐盘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站起身,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一言不发地走出食堂。
傍晚的阳光带着燥热的余温,透过训练场旁的林荫道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陆沉带着一身还未散尽的饭堂喧嚣和满心无处发泄的郁火,大步朝着营区走。
他的兵跟在后面,还在小声议论着刚才的话题。
就在路的拐角处,一个窈窕的身影拦住了去路。
是文工团的台柱子,苏曼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常服,身段曼妙,容貌娇艳,在这一片迷彩的绿色中,像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。
苏曼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俏生生站在路中间,脸颊泛着红晕,一双明亮的眼睛,牢牢锁定了队伍最前方的陆沉。
“陆团长!”
她的声音清脆甜美,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紧张。
队伍,瞬间停了。
一群刚从八卦中心撤出来的兵崽子们,看见这阵仗,眼睛“唰”地一下全亮了!
疲惫一扫而空,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再次燎原!
陆沉的脚步顿住,看着挡在路中间的苏曼,眉头狠狠一皱。
他认识她,点头之交。
“苏曼同志,有事?”他声音沙哑,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。
苏曼像是没听出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,往前走了两步,将礼盒递到他面前。
她微微仰头,眼波流转,是少女最动人的羞涩与倾慕。
“陆团长,你们训练辛苦了。我看最近天气转凉,就……织了条围巾。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是我的一点心意,希望你别嫌弃。”
声音越说越低,脸颊也越来越红,那份情意,昭然若揭。
这一下,后面的兵崽子们彻底炸了!
“喔——!围巾!”
“苏台柱亲手织的!团长,这福气!”
“团长!快收下啊!别辜负了苏曼同志的一片心意!”
口哨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,他们真心为自家团长感到高兴。在他们看来,林博士再好,那也是过去了,眼前这个漂亮活泼的苏曼,才是能让团长走出阴霾的良药。
这些善意的起哄,落进陆沉的耳朵里,却比食堂里的议论更加刺耳。
他看着苏曼那张写满期待的脸,看着她手里那个精致的礼盒。
脑子里,却全是秦婉那句“我就知道见微不是那种只顾儿女情长的孩子”。
是啊。
一个心里装着家国天下、星辰大海的女人。
他怎么配用一条围巾,一段新的感情,就若无其事地将她“翻篇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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