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阳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,当海利克斯把最后一份检测报告拍在桌上时,纸张边缘都被他捏出了褶皱。他通红着眼睛,抓着林阳的胳膊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白色制服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剂残留。
“政委!你绝对想不到!”他的声音又哑又急,像是怕说慢了这奇迹就会消失,“万灵药的效果远不止降低死亡率!你看这个——”
海利克斯拽过凯尔的最新体检报告,指着其中一页的基因序列图谱:“这孩子的基因种子活性提升了37%!原本他的战斗反应速度在新兵里只能算中等,现在已经追平了服役五年的老兵!还有这个,”他又翻出另一份报告,上面贴着几张皮肤组织的显微照片,“这是马克老兵的旧伤,他在卡迪安之门被混沌星际战士的链锯斧划开的腰侧伤口,二十年来阴雨天就流脓,你看现在——”
照片上,原本狰狞的疤痕处只剩下淡淡的浅印,新生的组织在显微镜下呈现出健康的淡粉色,连最顽固的纤维化斑块都消失了。林阳的目光顿了顿,他记得马克,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老兵,每次作战前都要偷偷往腰上贴好几片止痛贴。
“最离谱的是这个。”海利克斯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宣布什么惊天秘密,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,屏幕上跳动着一组复杂的生命体征数据,“我们用战团保存的基因种子样本做了模拟推演,万灵药里的自适应片段能修复延长基因链的端粒损耗——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原铸星际战士的寿命……至少能延长到一万岁以上!”
“一万岁。”林阳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。他见过太多兄弟在百年内就因战伤或基因衰败而逝去,极限战士的平均寿命不过五百岁,一万岁这个概念,几乎等同于不朽。
海利克斯还在激动地比划着:“想想看,政委!一个服役千年的老兵,他的战斗经验会有多恐怖?我们的战团再也不用为了新兵补充而发愁,那些从无数战役里活下来的精英,能一直战斗下去!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挠了挠头,“就是药剂消耗有点大,刚才给十个测试者用了半支,治愈旧伤的剂量得加倍……”
林阳没说话,目光落在器械台上剩下的万灵药上。淡金色的液体在水晶管里缓缓晃动,像是盛着一小片凝固的阳光。系统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,这药剂的来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但此刻,海利克斯的话让他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。
他自己身上的旧伤也不少。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,有一道被泰伦虫族利爪撕开的伤疤,阴雨天会隐隐作痛;右肩的关节在某次空降作战中脱臼过,至今举枪时间长了还会发麻;还有当年原铸改造时留下的基因排斥后遗症,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,浑身骨头都像被蚂蚁啃噬。
“剩下的药剂你先收好,统计好需要的剂量,我会想办法再弄一批。”林阳站起身,顺手拿起一支万灵药,“我去趟注射室,你继续整理数据。”
海利克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:“政委,您也要……”
“我身上的旧伤,正好试试效果。”林阳扬了扬手里的水晶管,转身走进隔壁的无菌注射室。
厚重的门关上后,室内只剩下医疗仪器低沉的嗡鸣。林阳解开作战服的扣子,露出左胸那道蜿蜒的疤痕,暗红色的印记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皮肤上。他拿起一次性注射器,小心地敲碎水晶管的顶端,将淡金色的药剂吸了进去。
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时,他没什么感觉。但当药剂被缓缓推入静脉的瞬间,一股暖流突然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火苗在血管里跳跃。左胸的旧伤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,那是种难以形容的舒适感,仿佛多年来盘踞在那里的寒意被彻底驱散了。
他靠在金属椅上,看着监测屏上自己的各项数据。心率从平稳逐渐升高,又慢慢回落,基因稳定性曲线像被熨平了一样变得顺滑,连脑电波都比平时活跃了不少。右肩的关节处不再发麻,他试着抬了抬胳膊,原本的滞涩感消失了,动作流畅得像是回到了刚加入战团的那年。
“一万岁啊……”林阳低声自语,指尖划过胸口那道正在变淡的疤痕。
他穿好作战服,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。镜中的人眼神比刚才更亮了些,眉宇间的疲惫淡了不少。系统的光屏在脑海里闪了一下,没有多余的提示,仿佛只是在安静地见证。
林阳推开注射室的门,海利克斯正拿着一份报告等在外面,看到他出来,立刻迎上去:“政委,您感觉怎么样?监测数据显示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林阳打断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比预想的还要好。现在,把所有需要注射万灵药的名单列出来,优先给那些带伤服役的老兵。”
想到这,林阳当即拨通了最高等级通讯。
“马库拉格之耀号,这里是巨峡地下基地,请求与卡尔加战团长建立即时加密通讯,保密等级:阿斯塔特之誓。”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去,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。
通讯器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,过了约莫半分钟,一个厚重如岩石撞击的声音传了过来,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战舰引擎的低鸣——是卡尔加,战团长的声音永远像淬过星铁,“林阳?你的加密权限够得上‘阿斯塔特之誓’?出什么事了,巨峡市又遭袭了?”
“不是战事,是比战事更重要的消息。”林阳走到通讯室的舷窗前,看着外面基地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士兵,“战团长,您和泰图斯、法比安他们十个连长,立刻来巨峡地下基地,越快越好。此事涉及战团根基,只能当面说。”
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,卡尔加显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凝重。“马库拉格之耀号正在进行武器校准,”战团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审慎,“让泰图斯带第二、三、七连先出发,我和法比安随后就到,最多六个小时。”
“不用等武器校准,”林阳加重了语气,“让舰载机做好跃前准备,我需要你们在四小时内出现在这里。”
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,然后是卡尔加带着笑意的哼声:“你小子,当年在巴尔星追着黑圣堂要补给的时候,可没这么硬气。行,四小时就四小时。”通讯切断的前一秒,林阳似乎听到泰图斯在旁边喊“我的热熔枪还没保养完”。
他关掉通讯器,转身时正撞见海利克斯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,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你把战团长和十个连长都叫来了?就为了万灵药的事?”
“不然呢?”林阳挑眉,“难道等你把报告写成史诗,再念给他们听?”他接过海利克斯手里的文件,翻到新兵术后的数据页,凯尔的基因活性指数已经稳定在41%,比三天前又高了四个点,“把这些数据整理成最直观的图表,别用那些绕弯子的术语,卡尔加看报告的时候,喜欢直接看数字。”
海利克斯嘟囔着“我这是严谨”,转身往医疗区跑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的金属栏杆,发出簌簌的声响。
接下来的四个小时,基地里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。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发现,平时总待在指挥室的林阳政委,居然在起降平台来回踱步;首席药剂师海利克斯跑断了腿,一会儿让助手打印图表,一会儿又冲回观察室核对数据;连食堂的大师傅都特意多烤了一炉马库拉格风味的硬面包——那是卡尔加的最爱。
三个小时五十分,基地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,不是敌袭警报,是友军跃迁信号。林阳抬头望向起降平台的穹顶,只见能量护盾泛起一圈圈涟漪,五架雷霆攻击机冲破云层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稳稳落地。
舱门打开,第一个跳下来的是泰图斯,这家伙还是老样子,动力甲的肩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战功印记,手里攥着他那把标志性的爆弹枪,落地时溅起的尘土沾在靴子上也毫不在意。“林阳!你最好真有天大的事,”他扯掉头盔,露出被硝烟熏得有些发黑的脸,“我刚把热熔枪拆开,现在零件还在维修台上躺着。”
“零件不会跑,但我要说的是,多等一分钟都亏。”林阳走上前,和他撞了撞肩膀——这是他们在卡迪安之门并肩作战时留下的习惯。
紧随其后的是法比安,这位来自第三连连长总喜欢穿着蓝色色动力甲,连说话都带着点影子里的冷意:“战团长的旗舰还有十分钟到,他让我们先问问,是不是你找到了异形的据点?”
“比那值钱多了。”林阳笑了笑,目光扫过陆续走下攻击机的其他八位连长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,但眼神里都藏着好奇。这些都是和他一起从无数战场上爬出来的兄弟,泰图斯的暴烈,法比安的缜密,还有第五连连长沃斯那永远擦得锃亮的链锯剑……
就在这时,地面微微震动起来,一艘雷鹰炮艇穿透云层,阴影几乎笼罩了半个起降平台。舱门降下,卡尔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动力甲的胸甲上刻着极限战士的战徽,手里那把“斩首者”链锯斧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说吧,到底什么事。”卡尔加走到林阳面前,声音里带着长途跃迁后的沙哑,“能让你把十个连长从各自的防区拽过来,总不会是想请我们喝巨峡市的劣质苦艾酒吧?”
林阳没直接回答,转身往基地深处走:“去绝对屏蔽场说,这里人多眼杂。”
绝对屏蔽场厚重的合金门关上时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。林阳示意所有人坐下,自己则站在房间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。泰图斯正用手指敲着膝盖,显然没耐心等太久;法比安靠在墙角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动力甲的通讯器;卡尔加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,链锯斧放在脚边,眼神沉静地看着他。
“三个月前,第三批新兵的原铸改造,死亡率是60%。”林阳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,“其中有七个卡在第十九道改造,五个在第二十一道崩溃,最后活下来的二十三人里,有六个带着永久性的基因损伤。”
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,连长们的表情都严肃起来。泰图斯皱了皱眉:“这事我们都知道,海利克斯说问题出在基因种子的适配性上,难道你找到解决办法了?”
“不止是解决办法。”林阳从怀里掏出一支万灵药,淡金色的液体在水晶管里晃动,“这东西叫万灵药,来自黄金时代的技术存档。”他把水晶管放在桌上,“海利克斯用它做了三十次测试,对象都是完成第十九道改造、原本大概率活不过一周的新兵。”
房间里鸦雀无声,只有呼吸声在空旷的屏蔽场里回荡。
“测试结果是,”林阳顿了顿,清晰地说出每个字,“三十人,全部存活。原铸改造的整体死亡率,从60%降到1%以下。”
“不可能!”泰图斯猛地站起来,他的链锯剑在鞘里发出轻微的嗡鸣,“我们和基因种子打交道了这么多年,排异反应是无解的难题,黄金时代的东西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林阳没理会他的激动,继续说道,“它能治愈旧伤,不管是泰伦虫族的腐蚀液造成的疤痕,还是混沌能量留下的基因污染。马克老兵腰上那道二十年的旧伤,注射后三天就结痂了。”
泰图斯的眼睛猛地睁大了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肋——那里有一道被混沌领主的战锤砸出来的凹陷,阴雨天疼得能让他半夜醒来。
“最关键的是这个。”林阳的目光落在卡尔加身上,这位战团长已经活了五百多年,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战役的印记,“万灵药能修复基因链的端粒损耗,根据推演,原铸星际战士的寿命……至少能延长到一万岁。”
“一万岁”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,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沃斯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;法比安原本搭在通讯器上的手停在了半空;泰图斯下意识地抬头,似乎想透过屏蔽场的天花板看到星空——那是他们这些战士很少有机会长久仰望的东西。
卡尔加慢慢站起身,拿起桌上的万灵药,水晶管在他粗糙的手掌里显得格外小巧。他对着光看了很久,又放在鼻尖闻了闻,忽然抬头看向林阳,眼神锐利如鹰:“这东西,你从哪来的?”
“帝皇给的。”林阳迎上他的目光,语气平静却坚定,“你只需要知道,它是真的,而且我能弄到更多。”系统的秘密绝不能泄露,这是他必须守住的底线。
卡尔加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,忽然笑了,那笑声像沉闷的雷鸣,在屏蔽场里回荡:“好”,他把万灵药放回桌上,“海利克斯在哪?我要亲眼看看那些测试数据。”
“在医疗区等着。”林阳松了口气,他知道卡尔加的脾气,但只要看到确凿的证据,就绝不会怀疑犹豫。
走出屏蔽场时,泰图斯一把勾住林阳的脖子,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勒断气:“你小子藏得够深啊!一万岁……你想想,等我们活够一千年,那些绿皮小子看到我们,不得吓得屁滚尿流?”
法比安跟在后面,难得地露出点笑意:“沃斯刚才脸都白了,他一直觉得自己活不过三百岁,连墓碑上的字都想好了。”
沃斯在后面低吼:“我那是在思考基因伦理!不是害怕!”
卡尔加走在最前面,链锯斧的链条偶尔发出轻微的转动声。他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林阳:“等这事定了,让后勤给你多配十箱苦艾酒。”
林阳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。他知道,这是战团长表达认可的方式。
医疗区的观察室里,海利克斯早就把数据图表贴满了整面墙。凯尔正在护士的搀扶下做恢复训练,看到一群连长涌进来,下意识地想敬礼,却被泰图斯按住了肩膀。
“小子,转过来让我看看。”泰图斯扒开他的衣服,看着那道几乎消失的疤痕,又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基因活性指数,突然扭头对林阳喊道,“给我也来一支!我左肋那破地方,早就该治治了!”
“先给老兵用,”卡尔加打断他,指着屏幕上的名单,“把所有带伤的老兵统计出来,优先注射。新兵的改造计划暂停三天,等海利克斯制定出新的流程再说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林阳,“这万灵药,你能弄到多少?”
“只要有足够的功勋,要多少有多少。”林阳答道。
卡尔加点点头,目光扫过窗外正在重建的巨峡市,又看向观察室里那些年轻的面孔,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:“从今天起,我们不仅要守护这个时代,还要看着未来的人,把我们的战旗,插遍更遥远的星空。”
观察室里一片寂静,然后是泰图斯的爆笑声:“一万岁!到时候我要把我的爆弹枪传给我孙子的孙子!”
沃斯难得地没反驳,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链锯剑,嘴角微微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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