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色微亮,李元狰便从云锦的房间里踱步而出。
他昨晚与云锦畅谈至深夜,几乎未曾合眼,眼底带着几分倦意与疲态。
恰在此时,程咬金也从另一间雅室走出,见到李元狰这副模样,
立刻会意,咧嘴一笑,快步上前打趣道:“嘿嘿,殿下,昨夜如何?够滋味吧!”
李元狰听闻,瞥了一眼程咬金那副不正经的模样,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,
揶揄道:“那还用说?你是不知道,那小身板儿,那盈盈一握的细腰,
啧啧,不得了,真是妙极了!”话音未落,他竟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。
程咬金闻言,心中顿时燃起几分狐疑与羡慕,忍不住搓了搓手,附和道:
“殿下,下次您也给我出个主意,作首好诗,我也想尝尝这花魁的滋味啊!”
昨夜,他目睹李元狰携云锦归房,对此羡慕不已,
更暗自猜测那诗句定是殿下特意购来讨花魁欢心的。
正因如此,才厚着脸皮请李元狰为他亦效仿一回。
然而,李元狰见程咬金一脸猥琐,不禁玩味一笑,淡淡说道:
“老程啊,云锦既已倾心于本王,那便是本王的人了。
本王打算将她接回府中,以后就是我的人了!”
程咬金听罢,面色顿时一变。
要知道,李元狰贵为大唐亲王,若竟然公开将一名青楼花魁带回王府,传扬出去,恐怕天下非议四起。
而且,若有人追究起云锦为何与李元狰结缘,那他程咬金作为牵线人,岂不成了众矢之的?
想到这里,他连忙劝阻道:“殿下,此事万万不可啊!
您贵为亲王,身份何等尊贵,怎能因一个青楼女子而损伤名声呢?
若是传出风声,岂不是大大的不妥!”
李元狰闻言,听到程咬金的规劝后不屑一笑,语气中满是轻蔑:
“名声?名声又值几何?千金难买我之所愿。
此事已无须再议,稍后我离开时,便直接带走她!”
程咬金见李元狰主意已决,深知劝说无望,只得叹息一声,
心中暗忖,只能先回去与秦王殿下通报一声,看看殿下如何决断。
李元狰对此并未多加理会,步伐从容地重新迈入云锦所在之屋。
他目光微转,淡声说道:“收拾一下,跟我走吧。”
云锦低眉顺目,轻轻颔首以示应允,随即动身整理自己的私物。
这时,李元狰转头看向一旁的毛骧,略带命令之意吩咐道:
“你去询问一下老鸨,看看要什么条件才能让我将云锦带走。”
毛骧领命而去,不敢稍有耽搁。
不消片刻,云锦已将行装整理妥帖,静默地站至李元狰身后。
李元狰满意地点了点头,不再言语,径直前行至楼下。
当他们踏下阁楼时,早有刘妈妈在楼下候着。
见到李元狰从楼梯上缓步而下,她立刻堆满笑容,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:
“殿下,这便是要回府了吧?”
李元狰微微颌首,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,用下颌示意身后的云锦:
“云锦,我甚是中意,今日便带走了。”
刘妈妈早已知晓此事,方才已与毛骧详谈过一番,
此刻脸上不见惊讶之色,只是笑容更加谄媚。
她点头哈腰地附和道:“云锦能入得殿下眼中,那是她莫大的福分,也是命中注定。
殿下尽管带走,毫无羁绊。”
李元狰听罢,眼中透出几分得意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般的微笑:
“嗯,看得出来,你是个明事理的人。”
言毕,他哈哈一笑,带着满腔得意之态迈出了青风楼的门。
楼外,府中的马车早已等候良久。
侍从候车立于车旁,见李元狰出现,立刻上前扶驾,一行人随即向府邸而去。
李元狰回府后,立刻吩咐小茹为云锦安排一个住处。
小茹闻言,面色微沉,显然心中不快。
然而,李元狰看出了她的不悦,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,笑着安抚道:
“乖,先去安排吧,具体的事情稍后我再与你详说。”
虽心中不情愿,但小茹终究还是遵从了李元狰的命令,着手为云锦准备住处。
与此同时,李元狰从青风楼带回一位花魁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。
不出半日,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朝中官员皆耳闻此事,对此议论纷纷。
人们无不对楚王殿下此举感到匪夷所思——堂堂皇家子弟,
天底下何种佳人不可得,却偏偏携一名烟花女子回府。
市井间议论甚嚣尘上,虽有人认为年轻人贪恋风月尚可谅解,
但更多人则直言其行为有失皇家颜面,甚至讥讽这是公然践踏皇室的尊严。
由此,李元狰早已不堪的名声再次跌至谷底,人们慨叹不已,
纷纷嘲讽:“老子英雄儿子孬熊!大唐开国之君李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后代?”
对此风波,李元狰却显得毫不在意,仍然我行我素。
小茹经过一番探问,终于从李元狰口中得知了云锦的真实身份和用途,
随即将她安排至府中最偏僻的小院,与李元狰的卧房远隔重地。
小茹还建议侍女随时监视云锦的一举一动,并令府兵加强小院周围的守卫。
李元狰没想到小茹会如此兴师动众。
他挥了挥手,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大可不必。
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,若管得太严,又如何引人靠近?
放心吧,我会安排人暗处盯着的。”
小茹虽不明李元狰所指何意,但她向来对命令言听计从,颔首示意后便默默退出了。
李元狰转头看向身旁的毛骧,开口问道:“如何,可有这些人的蛛丝马迹?”
毛骧无奈地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至今尚无半点消息,这些人犹如狡兔,异常谨慎!”
李元狰微微颔首,心中暗自思忖,若如此轻易便被自己察觉,
那这个组织又岂能在这世间存留如此之久?
看来唯有守株待兔,静候其自投罗网了。
他叮嘱毛骧安排人手严密监视云锦之后,便让其先行离去。
李元狰则直接如软泥般瘫倒在软床上,沉沉睡去。
昨夜,他几乎彻夜未眠,今日回府还有安排事务这段时间,全靠他自身的毅力强撑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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