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狰虽然暂时将刺杀一事搁置,但却始终未能得到片刻安宁。
这一天,他忙得不可开交。无论是李渊、窦皇后,还是李建成、李世民,
都已得知他遇袭的消息,纷纷派人前来探视他的伤情。
尤其是无舌和青姨,更是关怀备至,将李元狰从座椅上扶起,
从头到脚认真地检查了好几遍,还特意请来的御医仔细解开他胳膊上的纱布,逐一确认伤势的轻重。
直到经过御医的诊断后得到了放心的答复,两人才终于放下心来。
此时,无舌拉着李元狰走到一旁,语气郑重地说道:
“殿下,陛下让我问你,是否查明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毒手?”
李元狰轻轻摇了摇头,面色凝重地回答:“还没有查出来,
这两天事情太多,我还没来得及安排人调查。”
无舌听罢,点点头说道:“嗯,你得赶紧派手下的人着手调查此事,陛下那边也会派人查探。
另外,还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,陛下已经收到了齐王殿下的心腹全数遇害的消息,他现在对你起了疑心。
陛下很清楚,你手中掌握着的力量的。
如果不是你这次也遭遇刺杀,恐怕你早就被召入宫中训斥了。
更何况,齐王殿下的死对陛下的打击极大。
所以,无论这件事是否与你有关,记住——绝不能承认,明白了吗?”
李元狰听着无舌的叮嘱,心中一阵感慨。
他明白无舌的关怀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忠诚,甚至可以说超越了对李渊的效忠。
李元狰郑重地点头答道:“无舌叔,您尽管放心,
这件事不是我做的,我怎么可能承认呢?”
无舌见李元狰已领会自己的意图,微微点头后恭敬行礼退下。
不久,朝中大小官员纷纷前来府上探望。
对于身份显赫的高官,李元狰尚且会亲自现身接待,
至于那些品阶较低的小官员,他则直接令下人代为收下礼物,随后便让他们离开。
在这些探访者中,包括昨夜值守的程咬金。
李元狰特意将他请入茶室,随即寒暄了几句。
程咬金为人机敏,立刻明白了李元狰召见的用意,便直接说道:
“殿下,今日一早,陛下已派人召问过我了。昨夜真不是老程玩忽职守,
实不相瞒,老程一直都待在城防营中,确实未收到您遇刺的消息。
若是知道了,以咱们的交情,老程定会第一时间带人赶来相助!”
李元狰盯着程咬金的神色,见他言辞间毫无虚假,顿时释怀。
他点点头,开口问道:“既然如此,昨夜负责我遇刺地点巡逻的领队是谁?”
程咬金闻言,脸色一沉,连忙答道:“殿下,那位带队的小将今早已被发现自缢而亡。
属下探查后得知,昨夜正是他下令无人巡逻您遇刺所在的区域。
甚至在后来听到动静时,他还命令手下继续巡逻其他地方,而未让人前去查探。
正因如此,昨夜才未有城防营的人及时赶到。”
李元狰听罢,微微敲击着面前的桌案,眸中闪过一抹深思。
果然,一切如他预料。这背后谋划之人,不仅心机深沉,而且手段非凡。
能将人安插至城防营这等关键之地,又能果断舍弃,断尾求生,其魄力与谋略实在令人心惊。
确认此事与程咬金无关后,他抬眼看向程咬金,缓缓说道:
“老程,既然此事与你无关,这段时间你可务必要收敛行事!
你也清楚,齐王殿下的去世已对陛下造成极大的冲击,如今我又遭遇刺杀。
若陛下想找人背锅,到那时,恐怕非你莫属!”
程咬金听罢,冷汗顿时从额头渗出。他急忙上前,连声说道:
“殿下,殿下!咱们哥俩的情谊摆在这儿,您可不能不管我啊!”
李元狰闻言,微微点头,缓声道:“这事我不好替你担保,不过你得赶紧去找我二哥。
如果他能查出凶手是谁,那或许还能助你脱困。”
听到这话,程咬金心中一凛,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,
便立刻向李元狰告退,转身直奔秦王府而去。
待送走所有人后,李元狰终得以稍作歇息。
他的贴身侍女端来了早已备好的晚膳,他点头示意侍女们退下,只留下已伪装成侍女的朱雀。
李元狰一边用膳,一边抬眼看向朱雀,沉声问道:
“朱雀,你查得如何?可知是谁对我下的手?”
朱雀垂首回道:“殿下,属下已根据您的指示安排人手彻查此事,但目前尚无确切消息。”
李元狰闻言,微微颌首:“此事确实棘手,恐怕难以一蹴而就。
你将近日所收到的一切情报仔细梳理一遍,看看长安城内近期谁的动静最大。
此外,你是情报分析的行家,说说看,你觉得幕后之人会是谁?”
朱雀思索片刻,答道:“殿下,在大唐之内,能调动如此实力之人寥寥无几。
然而,在来见您之前,属下已将近期情报逐一查阅,
近来这段时日,东宫与秦王府皆被我们严密盯梢,已然确定并非他们所为。
而那些世家,亦传来消息,这段时间他们的重心皆置于李建成身上,断不可能是他们下的手!”
李元狰闻得此语,眉头紧蹙,言道:“此次绝非大哥二哥所为,
虽说近来我过多介入他们二人关系,然我终究还是他们的小弟,
且与他们毫无利益冲突,兼之正值敏感时期,定然不可能是他们所为。
至于那些世家,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世家底下之人所为?
此前我可是让锦衣卫给这些世家一些颜色瞧瞧的啊!”
朱雀闻得李元狰所言,直接摇头否定道:“绝无可能,能够掌控如此精锐之人者,
唯有这些世家掌权之人,这些人皆有我们的人监视着,丝毫未发现这方面的情报。
而上次我们锦衣卫动手,这些世家至今尚未查出是何人所为,故而我们与世家更无冲突了!”
李元狰闻得朱雀的反驳,心中虽认同,然这动手之人究竟是谁呢?
他抬头直视朱雀,道:“如此,你将人尽数遣散出去,外面的人也召回,
我就不信这人能将此次行动之人藏匿于地底之下,我这么多人都查不出他们的踪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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