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受刚从冷颜玉那里离开,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得厉害,掏出一看是丁亮,心里还调侃:这小子不会是急着催相亲吧?上午才说定的事,至于这么猴急?接起电话时还带着笑:“哟,丁大警官,这才多久没见,就想我了?”
“想个屁!你儿子摔了!”丁亮的声音像炸雷,透过听筒砸过来,“奇骏从凳子上摔下来,小腿骨折,张曼曼在市一院哭成泪人了,你赶紧过来!”
秦受的笑瞬间僵在脸上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“哪个病房?”他的声音发颤,手忙脚乱地拦出租车,“我马上到!”
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驰,秦受盯着窗外倒退的街景,心脏狂跳——他这一周忙着查杨晓薇遇袭的事,又要应付余婷,竟真的没去郊区看奇骏。上次视频时,儿子还举着奥特曼喊“爸爸快回来”,现在却躺在手术室里……他狠狠捶了下大腿,满是自责。
“师傅,再快点!”秦受催了一句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焰火令,冷颜玉的话还在耳边:“保护好身边人。”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护住。
市一院住院部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,秦受一路小跑,问清手术室位置,远远就看见张曼曼坐在走廊的蓝色塑料凳上,头埋在膝盖里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她穿件米白色针织开衫,内搭浅咖色真丝连衣裙,裙摆沾了点灰尘,平时整齐的头发乱糟糟的,露出纤细的脖颈,看得秦受心里一揪。
“曼曼!”他冲过去,蹲在她面前,轻轻握住她的手——她的手冰凉,还在发抖。
张曼曼抬起头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脸上还挂着泪渍,看到他的瞬间,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你去哪了……奇骏想你,爬凳子说要找爸爸……摔下来的时候,我都快吓死了……”
秦受把她搂进怀里,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应该早点来看你们的。”
丁亮站在旁边,穿件藏青色警服,手里攥着杯热奶茶,语气带着点无奈:“我刚过来送资料,就看见嫂子抱着奇骏往急诊跑,孩子哭着喊爸爸,听着都心疼。”
秦受接过奶茶,递给张曼曼:“先喝点热的,医生怎么说?”
“刚进手术室,说是小手术,复位固定就行,”张曼曼吸了吸鼻子,靠在他怀里,“可我还是怕……晓薇还在住院,奇骏又这样,我总觉得不安。”
秦受拍着她的背安抚:“没事的,丁亮派了人守着,坏人不敢来的。等奇骏好了,我们就搬回一起住,再也不分开。”
半小时后,手术室的灯灭了。护士推着病床出来,奇骏躺在上面,小腿打了厚厚的石膏,眼睛半睁着,看到秦受时,突然亮了亮:“爸爸!”
“哎!爸爸在!”秦受冲过去,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没受伤的手——孩子的手小小的,还带着点体温。
“爸爸,你是不是不要奇骏了?”奇骏的声音软软的,带着委屈,“妈妈说你在忙,可我好想你……”
秦受鼻子一酸,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:“爸爸怎么会不要奇骏?爸爸是最疼奇骏的。你看,爸爸给你带了奥特曼贴纸,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公园打怪兽好不好?”
奇骏的眼睛瞬间亮了,忘了疼,手舞足蹈地比划:“我要当赛罗奥特曼!爸爸当怪兽!”
张曼曼坐在旁边,看着父子俩互动,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,伸手擦了擦眼泪:“你啊,就会哄孩子。医生说要住三天院,观察一下,你晚上别回去了,在这陪奇骏。”
“好。”秦受点头,拉过张曼曼的手,“你也累了,我让丁亮派个女警过来陪你,你先去旁边的休息室躺会儿。”
接下来的下午,秦受全程陪着奇骏。他给孩子讲奥特曼的故事,陪他玩手指游戏,奇骏累了就靠在他怀里睡,小脑袋顶着他的下巴,呼吸均匀。秦受看着儿子熟睡的脸,心里满是愧疚——这段时间,他被杨晓薇遇袭、冷颜玉的帮忙、丁亮的相亲事缠住,忽略了最该珍惜的人。
“爸爸,”奇骏醒了,揉着眼睛,“妈妈说晓薇阿姨也在医院,我们去看她好不好?”
秦受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好,等你再精神点,爸爸带你去。晓薇阿姨肯定很高兴看到奇骏。”
张曼曼回来时,看到父子俩靠在一起看漫画,眼眶又热了:“奇骏刚醒的时候还哭,你一回来就笑,真是父子连心。”
秦受抬头,冲她笑了笑:“都是我的错,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傍晚,张曼曼陪着奇骏,秦受去楼下买晚饭。刚走到住院部大厅,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陈琪琪抱着个孩子,站在挂号窗口前,穿件米白色风衣,内搭黑色高领毛衣,围着浅灰色围巾,头发挽在脑后,露出精致的侧脸,只是脸色有点苍白。
她怀里的孩子裹在粉色襁褓里,睡得很安稳,看起来才几个月大。秦受愣了一下——自从上次在照相馆碰到,就没再见过她,听说她和陈皓在闹离婚,怎么会一个人来医院?
“陈琪琪?”秦受走过去,笑着打招呼。
陈琪琪转过身,看到他时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恢复了冷淡:“是你。”她下意识地把孩子往怀里抱了抱,像是在防备。
秦受看出她的疏离,也不尴尬,指了指她怀里的孩子:“这是……你的女儿?”
“嗯,叫陈笑盈。”陈琪琪的声音很轻,目光落在孩子脸上,柔和了几分,“有点咳嗽,带她来看看。”
秦受看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,心里软了软:“真可爱,跟你一样秀气。”
陈琪琪没接话,转身想走,秦受却拦住她:“你一个人带孩子,方便吗?陈皓呢?”
提到陈皓,陈琪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语气也冷了:“跟他没关系。”
秦受愣了一下,想起上次陈皓说的“孩子不是我的”,心里大概明白了。他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你们在闹离婚,可孩子是无辜的,你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?”
陈琪琪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嘲讽:“谈?怎么谈?他连孩子都不愿认,我跟他谈什么?”她的声音有点发颤,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“我早就想通了,以后我一个人带盈盈,跟他没关系。”
秦受看着她倔强的样子,心里有点疼——以前在公司,陈琪琪是个爽朗的姑娘,跟他、张一顺一起加班,一起吃泡面,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漠?
“你要是有困难,就跟我说,”秦受掏出手机,“我的电话没换,随时能找到我。”
陈琪琪看着他,沉默了几秒,突然说:“你愿意……当盈盈的爸爸吗?”
秦受彻底愣住了,像被雷劈了一样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这很荒唐,”陈琪琪的声音带着点绝望,“可我一个人带孩子太难了,盈盈需要个爸爸……你对奇骏那么好,我知道你是个好人。”
秦受看着她泛红的眼睛,心里五味杂陈:“琪琪,我有曼曼,有奇骏,我不能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陈琪琪打断他,脸上露出个苦涩的笑,“连你都不愿意,何况陈皓。是我太天真了。”她抱紧孩子,转身就走,脚步很快,像是在逃离。
秦受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堵得慌——这个曾经爽朗的姑娘,如今却被生活逼得这么狼狈。他想追上去,却又停住了——他给不了她想要的,贸然安慰,只会让她更难过。
回到病房时,奇骏正缠着张曼曼讲故事。看到秦受进来,奇骏举起手里的奥特曼:“爸爸!你看,妈妈给我买的新玩具!”
秦受走过去,坐在床边,接过张曼曼递来的粥:“刚在楼下碰到个朋友,聊了两句。”
张曼曼看出他的心事,却没多问,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:“不管什么事,别憋在心里,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秦受看着她温柔的眼神,心里的堵意消散了些——他有曼曼,有奇骏,有晓薇、晓倩,还有丁亮这样的兄弟,他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。至于陈琪琪,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,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困境。
夜渐渐深了,奇骏睡得很熟,张曼曼靠在秦受肩上,也闭上了眼睛。秦受看着窗外的月光,心里暗暗发誓: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,再也不让他们受委屈。只是他没想到,陈琪琪的话,会在不久的将来,再次把他卷进新的纠葛里。
喜欢办公室的复杂恋情请大家收藏:(m.bokandushu.com)办公室的复杂恋情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