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受的唇刚离开秦羽墨的瞬间,身后就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闷响 —— 冯俊伟挥着拳头朝他后背砸来,却被丁亮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手腕。丁亮常年练擒拿,手指扣在冯俊伟的脉门处,稍一用力就逼得对方龇牙咧嘴:“冯先生,公然伤人可是违法行为,我劝你老实点!”
王敏也不含糊,从丁亮的公文包里翻出手铐,踮着脚往冯俊伟另一只手上套:“别挣扎啦!你这拳头再硬,还能硬过手铐?” 她动作虽生涩,却透着股机灵,趁冯俊伟疼得分心,“咔嗒” 一声就锁死了铐链。
冯俊伟气得脸色铁青,西装领口都被扯歪了,他瞪着秦受怀里的秦羽墨,声音像淬了冰:“羽墨!跟我回去!别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鬼混!”
秦羽墨往秦受怀里缩得更紧了,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衣角,指节泛白:“我不回去…… 我再也不跟你回去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像受惊的幼鸟,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。
秦受拍了拍她的后背,眼神冷冷地扫过冯俊伟:“丁亮,这里交给你了。” 说完,不等冯俊伟再叫嚣,就拦腰护住秦羽墨,快步往西餐厅外走。身后传来冯俊伟的怒吼:“秦受!你给我站住!我发誓,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!”
“秦哥哥加油!好好带羽墨姐姐玩!” 王敏还在后面起哄,故意拉高声音,“冯先生,您就乖乖跟丁哥哥回局里喝杯茶吧!” 这话气得冯俊伟又是一阵咆哮,秦受却只是低头对秦羽墨柔声道:“别听他的,有我在,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秦受带秦羽墨去了江洲市动物园。午后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,洒在石板路上,留下斑驳的光影。秦羽墨穿件米白色针织连衣裙,外面搭着件浅灰色开衫,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,脚上是双白色平底鞋,走在石子路上时,会不自觉地往秦受身边靠。
走到河马馆时,巨大的河马正趴在水池里打哈欠,粉红色的舌头耷拉出来,露出锋利的牙齿。秦羽墨吓得赶紧闭上眼睛,伸手抓住秦受的胳膊,指尖冰凉:“它…… 它会不会咬人啊?”
秦受忍不住笑了,伸手把她往身边带了带:“别怕,有玻璃隔着呢。你看它多懒,只会趴着睡觉。” 他指着河马圆滚滚的肚子,故意逗她,“你看它的肚子,比你上次吃的蛋糕还圆。”
秦羽墨这才慢慢睁开眼,偷偷瞟了一眼,又赶紧闭上:“还是不好看…… 我们去看别的吧。” 秦受顺着她的意,带她去了海豚馆。
海豚池边围了不少人,几只海豚正围着训练员转圈,时不时跃出水面,引来阵阵欢呼。秦羽墨看得入了神,眼睛亮晶晶的,像落了星光。训练员递来小鱼干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手接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递到池边。
一只小海豚飞快地游过来,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,然后叼走了小鱼干。秦羽墨忍不住笑了,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,像初春融化的冰雪。秦受看着她的笑容,心里却莫名有点酸 —— 他还没见过她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 秦受伸手拉住她的手腕,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。秦羽墨愣了一下,回头看了眼还在朝她摆尾的海豚,小声说:“再看一会儿好不好?它好可爱。”
“有什么好看的,” 秦受别过脸,却还是放慢了脚步,“以后想看,我再带你来。” 秦羽墨听了,眼睛更亮了,乖乖地跟着他走,只是偶尔会回头望一眼海豚池。
两人走到动物园后门的草坪上,秦受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,让秦羽墨靠在自己身边。草坪上有几只蝴蝶飞过,秦羽墨盯着蝴蝶看了半天,才慢慢开口:“我跟冯俊伟认识的时候,他还不是现在这样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像风吹过草叶的声音:“那时候我在美国读设计,为了赚学费,在一家中餐厅打工。他每天都来,点一份炒饭,坐一下午。有一次我不小心把汤洒在他身上,他没生气,还笑着说‘没关系’。”
秦受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她继续说。
“他说他家人都在车祸里走了,就剩他一个人。我觉得他可怜,就经常跟他聊天。他会送我回宿舍,会帮我拎东西,却从来没送过我花或者礼物。” 秦羽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,“我那时候觉得,他是个踏实的人,所以他跟我求婚时,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的声音开始发颤:“结婚半年,他对我真的很好。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,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了。我拿着孕检单跑回家,想给他一个惊喜,可他看到单子的时候,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。”
秦受的心猛地一紧,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。
“他说,‘把孩子打掉吧’。” 秦羽墨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砸在草地上,“我以为我听错了,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‘我们两个人就够了,不需要别人分走你的注意力’。我跟他吵,跟他闹,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,说‘你要么打掉孩子,要么我们离婚’。”
她突然抓住秦受的衣襟,身体剧烈地颤抖:“我不愿意打掉孩子,他就…… 他就把我锁在房间里,不给我吃饭。直到有一天,我肚子疼得厉害,他才送我去医院。医生说,孩子没了……”
秦羽墨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:“他明明知道我多想要那个孩子!他明明答应过我,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的!” 她突然捂住胸口,大口大口地喘气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
“羽墨!你怎么了?” 秦受慌了,赶紧扶她躺下来,让她靠在自己腿上。秦羽墨指着自己的衣兜,声音微弱:“药…… 衣兜里有药……”
秦受赶紧在她的开衫口袋里翻出一个白色药瓶,标签上写着 “速效救心丸”。他倒出一粒,喂到秦羽墨嘴里,又拧开矿泉水瓶,小心翼翼地帮她送服。过了好一会儿,秦羽墨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,闭着眼睛靠在他腿上,像个累坏了的孩子。
秦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心里满是心疼。他终于明白,秦羽墨的恐惧和忧郁,都是拜冯俊伟所赐 —— 那个男人毁了她的孩子,也毁了她对幸福的期待。
秦羽墨睡着后,秦受的手机突然响了,屏幕上跳着 “丁亮” 的名字。他怕吵醒秦羽墨,赶紧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,压低声音接起:“怎么了?”
“冯俊伟被保释了!” 丁亮的声音带着点急促,“刚走没多久,是余局亲自来接的,那阵仗,跟接大人物似的。你可得小心点,他走的时候放狠话,说要找你算账。”
秦受皱起眉:“余局?他怎么会亲自来保释冯俊伟?” 他记得余婷说过,她父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,从不徇私枉法。
“谁知道呢!” 丁亮的声音透着疑惑,“余局来了之后,只跟我说‘误会一场’,就把冯俊伟带走了,连问都没问冯俊伟伤人的事。对了,王敏那丫头,把今天的事跟她爸说了,她爸说想跟你见一面,估计是担心你。”
秦受心里更纳闷了 —— 余局的态度反常,王市长又要见他,还有冯俊伟的威胁,一堆事搅得他头都大了。他看了眼草坪上熟睡的秦羽墨,心里突然慌了:冯俊伟能让余局亲自保释,说明他的背景不简单,要是他找秦羽墨麻烦,自己不一定能护得住她。
“你没事吧?余局没为难你吧?” 秦受想起丁亮是因为帮自己才扣的冯俊伟,心里有点惭愧,“这次是我连累你了。”
“嗨,跟我客气什么!” 丁亮笑了,“余局没为难我,就是让我以后‘少管闲事’。对了,你现在在哪?秦羽墨怎么样了?”
“我在动物园附近的草坪上,她睡着了。” 秦受压低声音,“冯俊伟肯定会找她,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待着。”
挂了电话,秦受站在树荫下,眉头紧锁。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家,可黑道的事还没了结,冷颜玉安排的 “假刺杀” 也没开始,万一波及秦羽墨就不好了。宾馆也不行,冯俊伟肯定会派人搜查。
突然,他眼前一亮 —— 余婷家!余婷是余局的女儿,冯俊伟就算再大胆,也不敢去余局家里搜查。而且余婷性格直爽,肯定愿意帮他照顾秦羽墨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这话果然没错。
秦受快步走回草坪,轻轻抱起秦羽墨。她睡得很沉,眉头还微微皱着,像是在做噩梦。秦受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,轻声说:“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他抱着秦羽墨往路边走,拦了辆出租车,报了余婷家的地址。出租车缓缓驶离,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秦羽墨的脸上,她似乎感觉到了温暖,眉头慢慢舒展开来。秦受看着她的睡颜,心里暗暗发誓:一定要让冯俊伟付出代价,让秦羽墨重新开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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