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奔驰的车标在暮色里泛着冷光，王慧敏踩着银色马丁靴从车上下来，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荡 —— 她穿了件玫红色收腰连衣裙，裙摆开叉到大腿，露出白皙的小腿，外面套着件黑色皮质短外套，头发扎成高马尾，耳后别着颗银色星星发卡，活像个刚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。
“秦受！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约定忘到后脑勺了？” 她抬手就朝我挥来一掌，掌风带着淡淡的草莓香 —— 这丫头大概又偷偷喷了她那瓶水果味香水。我赶紧侧身躲开，谁料她紧接着就是个扫堂腿，动作又快又狠，差点把我绊倒。
“姑奶奶，我错了！” 我绕到她身后，伸手环住她的腰，胳膊刚好卡在她的肋骨处，让她动弹不得，“我这不是加班忘了时间嘛，别生气，今晚我请你吃大餐！”
王慧敏在我怀里扭来扭去，声音却软了下来：“谁要吃你的大餐！我带你来的地方比大餐有意思多了！” 她抬头瞪我，眼底却藏着笑意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，像只闹脾气的小猫。
我没注意到，身后滨江路的梧桐树下，杨晓薇正站在那里。她穿了件浅灰色长款风衣，手里拎着个米色托特包，原本是想追出来跟我说句话，却看到我抱着王慧敏的场景。她的眼神暗了暗，手指攥紧了包带，悄悄转身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“到底去哪啊？你再不说我可不去了。” 我松开王慧敏，假装生气。她赶紧拉着我的手，把我推上车：“到了你就知道了，保证让你大开眼界！”
车子驶离滨江路，往城郊方向开去。王慧敏靠在副驾上，哼着流行歌，手指在车窗上画着圈：“秦哥哥，你以前打过架吗？” 我愣了一下：“小时候跟人抢玩具打过，怎么了？” 她神秘一笑：“没什么，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半小时后，车子停在一栋废弃工厂改造的建筑前。门口挂着块霓虹灯牌，写着 “祥龙擂台” 四个大字，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保安服的男人，手里拿着对讲机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进出的人。
“这里是…… 格斗擂台？” 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拉着王慧敏的手，“你带我来这干嘛？这里太危险了！”
“哎呀，你别怕嘛！” 王慧敏拉着我往里走，“我关注这里好久了，今天带你来见识见识，我还报名参赛了呢！”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，完全没意识到这里的凶险 —— 门口的墙上贴着 “生死自负” 的告示，角落里还站着几个纹着花臂的男人，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路过的人。
更衣室里弥漫着汗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，王慧敏从包里拿出套黑色紧身格斗服，麻利地换了起来。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匀称的腿型，她把高马尾换成丸子头，戴上黑色鸭舌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只露出小巧的下巴：“怎么样？像不像个专业选手？”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也换上了她递过来的灰色格斗服：“你要是受伤了，我可没法跟你爸交代。”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放心，我可是武术队出身，对付几个小喽啰不在话下！”
走出更衣室，赛场里的欢呼声差点震聋我的耳朵。环形擂台上，两个男人正打得不可开交，一个被打倒在地，嘴角流着血，台下观众却兴奋地大喊：“打！往死里打！”
王慧敏拉着我挤到前排，指着擂台旁边的报名台：“我刚才用‘王城’的名字报了名，下一组就是我！”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报名板上写着 “王城 VS 徐金”，徐金的照片旁边还标注着 “两届擂主”，照片里的男人身高马大，胳膊上纹着青龙，看起来就不好惹。
“你疯了？他比你高一个头，体重估计是你的两倍！” 我想拉她走，她却挣开我的手：“你别小看我，我这叫以柔克刚！”
很快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：“下一组！王城 VS 徐金！有请两位选手登场！” 王慧敏深吸一口气，快步走上擂台，鸭舌帽下的眼睛里满是兴奋。徐金则慢悠悠地走上台，轻蔑地扫了王慧敏一眼：“小不点，劝你赶紧认输，免得我下手太重把你打哭。”
台下观众哄堂大笑，有人喊道：“徐哥，别欺负小孩！赶紧结束比赛，我们还等着下注呢！” 还有人阴阳怪气：“这小不点是不是来送钱的？我赌徐金十秒 Ko 他！”
我站在台下，手心全是汗，悄悄摸出手机，按响了张一顺的电话 —— 这小子上次说欠我个人情，这次正好让他来救场。电话接通后，我把手机揣进裤兜，让张一顺能听到这边的动静。
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，徐金率先发起攻击，他像座小山似的朝王慧敏扑过来，拳头带着风声。王慧敏灵巧地低头躲开，动作快得像只猫。徐金扑了个空，有点恼羞成怒，又挥着拳头打过来，王慧敏还是躲，偶尔还趁徐金不注意，在他腿上踢一脚。
十几个回合下来，徐金累得气喘吁吁，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，动作也慢了下来。台下观众开始不耐烦：“徐金你行不行啊？连个小不点都打不到！” 徐金急了，使出全身力气朝王慧敏扑过去，想把她逼到擂台角落。
就在这时，王慧敏突然转身，一个扫堂腿踢在徐金的膝盖上。徐金踉跄了一下，还没站稳，王慧敏又快步跑起来，借着惯性猛地一跃，双腿狠狠踢在徐金的胸口 —— 两百多斤的徐金居然被踢得后退了几步，“咚” 的一声摔下擂台！
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，接着爆发出欢呼声：“王城牛逼！”“我就说这小不点有两下子！” 那些赌徐金赢的人则骂骂咧咧：“妈的，这是打假赛吧！”
王慧敏站在擂台上，摘下鸭舌帽，朝台下挥了挥手，脸上满是得意。我刚松了口气，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，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说：“龙哥请两位过去一趟。”
我心里一紧，拉着王慧敏的手：“我们还有事，就不去了。” 可那两个男人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，眼神里带着威胁：“龙哥的话，你们敢不听？”
就在这时，我瞥见人群里有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，正盯着我们看，见我发现了，他赶紧转身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。我不敢多想，只好拉着王慧敏跟着黑衣人往里走，裤兜里的手机还在跟张一顺通着话，希望他能听出不对劲。
里间是个宽敞的房间，两排黑衣人整齐地站在墙边，手里都握着黑色棒球棍。正中间的沙发上，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，他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衫，领口敞着两颗扣子，露出脖子上的金项链，手指上戴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，两条黑粗的眉毛直入鬓角，看起来凶神恶煞 —— 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龙哥。
“两位好啊，” 龙哥开口，声若洪钟，带着浓浓的烟酒味，“刚才在擂台上的表现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！”
王慧敏还没意识到危险，笑着说：“谢谢龙哥夸奖，我就是随便打打。” 我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，示意她别说话，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—— 这龙哥一看就不是善茬，肯定没好事。
龙哥哈哈一笑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：“坐，我们慢慢聊。我知道你们是来玩的，但我看你们是块好料子，想请你们留下来做专业擂主。” 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：“只要你们肯留下，每场比赛的赌注我们五五分，赚的钱够你们一辈子花不完。当然，前提是你们得守规矩，不能把这里的事说出去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这哪是请人，分明是威胁！这里的比赛一看就不正规，搞不好还涉及非法赌博，一旦留下来，就再也别想脱身了。王慧敏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，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，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。
“龙哥，我们就是来玩的，对做专业擂主没兴趣。” 我尽量让语气平静，“我们还有事，就先告辞了。”
龙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：“怎么？不给我龙哥面子？你们以为进了我祥龙擂台，还能随便走吗？” 他拍了拍手，旁边的黑衣人都往前迈了一步，手里的棒球棍在地板上敲出 “咚咚” 的声响。
“龙哥，我们只是学生，没钱也没胆子做这种事，您就放我们走吧。” 王慧敏的声音带着哭腔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我拍了拍她的手，示意她别怕，然后对龙哥说：“龙哥，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一下？这么大的事，我们得好好想想。”
龙哥盯着我们看了几秒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给你们十分钟。小五，带他们去隔壁房间。”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，把我们带到旁边的小房间，关上门之前，还恶狠狠地说：“别想耍花样，这里到处都是监控。”
房间里很暗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，光线昏黄。王慧敏再也忍不住，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：“秦哥哥，都是我的错，我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……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比赛，没想到他们是黑社会……”
我拍着她的背，心里也很紧张，但还是强装镇定：“别哭，我们会想办法出去的。张一顺那边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，他会来救我们的。” 其实我也没把握，只是不想让王慧敏更害怕。
王慧敏抬起头，眼泪挂在脸上，像只受惊的小鹿：“真的吗？张大哥会来救我们吗？我们不会被他们关在这里吧？”
“不会的，” 我帮她擦了擦眼泪，“你忘了我上次在警局怎么出来的？我有办法。”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，只能盼着张一顺能快点察觉到不对劲，再想想办法联系杨晓薇或者杨晓倩 —— 毕竟她们在海滨市人脉广，或许能帮上忙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，接着是敲门声：“十分钟到了，想好了没有？”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，握紧了王慧敏的手，在她耳边小声说：“等下不管发生什么，都别说话，看我的眼色行事。” 王慧敏点了点头，眼泪还在无声地掉着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拉开了门 —— 不管龙哥想干什么，我都得先稳住他，等张一顺那边的消息。毕竟，我不能让王慧敏出事，更不能让自己再栽进这种麻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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