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看着他,夜风吹动她裙摆的一角,像深蓝色的蝶。
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反问:“薄先生,你觉得今晚的宴会,什么节目最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?”
薄靳寒的眼眸在夜色里沉得像化不开的墨。他懂了。
她从来不是需要他铺路的人,她只是需要他制造一场东风。
“五分钟后,宴会厅东南角的拍卖预展区。”他没有多问一个字,只留下时间和地点,声音沉稳得像是在下一盘稳操胜券的棋,“我会给你争取二十分钟。”
苏晚唇角翘起一个极浅的弧度。
她就知道。
薄靳寒转身,重新走入那片流光溢彩的喧嚣中。他的背影挺拔如山,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,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。
苏晚没有动,静静地靠在露台的栏杆上,看着腕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。
五分钟后,宴会厅里骤然爆发出一阵骚动。
苏晚抬眼望去,只见拍卖预展区围满了人。薄靳寒清冷的声音穿透人群,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,似乎是与一位中东油王因为一颗名为“塞壬之泪”的粉钻起了争执。
两个顶级财阀的正面交锋,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飙升。
就是现在。
苏晚的身影如一只灵猫,悄无声息地从露台的另一侧滑入宫殿的阴影里。她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,赤着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,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。
凭借着薄靳寒给的内部预览图,她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。
皇家图书馆的内部档案区并不对外开放,入口隐藏在一排巨大的书架之后。她走到一本格林童话的精装本前,按照特定的顺序轻轻叩击书脊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微弱的机括响动,整排书架向一侧平移,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。
通道里弥漫着陈年纸张和干燥剂混合的气味,古老而肃穆。
苏晚没有片刻停留,径直走向档案区的最深处。她的目标明确——中世纪炼金术与早期生物实验的分类架。
指尖划过一排排落满灰尘的牛皮档案袋,最终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棕色文件袋上。编号:G-731。
她抽了出来,入手沉甸甸的。
打开封口的火漆,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羊皮纸手稿,用古德语记录着晦涩难懂的炼金公式。苏晚快速翻阅着,指腹在某一张羊皮纸的右下角停住。
那里的质感,比其他地方要厚实和粗糙一点点。
她将羊皮纸对着感应灯的光源,一层极薄的夹层显现出来。她从发间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,小心翼翼地挑开边缘,从中抽出一张指甲盖大小的微缩胶片。
找到了。
母亲留下的第二份密信。
就在她将胶片收进项链吊坠的暗格里时,通道入口处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苏晚的动作一顿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有人来了!
她迅速将档案袋归位,闪身躲进一排高大的档案架后,整个人紧紧贴着冰冷的铁架,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沉稳,有力,不疾不徐。
来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,径直朝着她藏身的方向走来。
苏晚的手已经摸到了藏在裙摆下的手术刀,肌肉瞬间绷紧。
那人停在了她藏身的档案架前,隔着一排排文件,苏晚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。
他没有继续前进,只是安静地站着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就在苏晚准备动手的瞬间,那个低沉又熟悉的嗓音,隔着书架响了起来。
“二十分钟到了。”
是薄靳寒。
苏晚紧绷的身体蓦地一松,差点软倒在地。她扶着书架,隔了几秒才平复下剧烈的心跳。
她从档案架后走出来,看到薄靳寒正站在通道的光影里。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,只穿着一件白衬衫,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,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,少了几分宴会上的矜贵,多了几分懒散的性感。
他看着她,黑眸里情绪难辨,手里还拿着那件她脱在露台的米色风衣。
“外面降温了。”他走过来,将风衣披在她肩上,顺势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。
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,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过来,驱散了她身上所有的寒意。
苏晚抬起头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。
他什么都没问。没问她找到了什么,没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。
他只是来接她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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