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这位姑娘找我们家老板什么事情？我是绒华阁的掌柜，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便是。”
女子上下抬眼扫视一遍秦升良，眼看这掌柜这么年轻，略带怀疑发问：
“你？你能做主吗？”
秦升良面上神色不变，任由其打量，依旧微笑开口：
“这能不能做主，自然是要看姑娘所为何事了。”
女子朝另一个头戴帏帽的女子看了一眼，见她微微点头后，才昂首道：
“那好！我就和你说！你们这绒华阁卖的些什么粗制滥造的玩意儿！
害的我家小姐戴着丢了大脸了！”
秦升良听的有些蒙圈，但自然不会怀疑自家货有问题。
只在心底盘算，今日还未开始营业，这女子既然说是在这买的，那也就只能是之前在庙会时卖出去的。
但当时的货一个个自己都有经手，能确定是没有残次品的。
于是问道：“不知姑娘所说的，粗制滥造是什么意思？我们绒华阁所售卖的东西，定然是有品质保证的！”
围观人群也个个伸长了脑袋，想看看是啥问题，毕竟刚刚送出的礼品，件件都是精致无比的。
女子看大伙都好奇的样子，也想让全部人做个见证，当即就打开自己怀中的木盒子。
“大家都看看！这就是在他们绒华阁买下的发簪！”
盒中一只红色山茶花发簪，两朵花和几个花骨朵排列在一起，一时也看不出大问题。
围观的人群争先恐后的上前，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发簪，能让人闹到店家的开业礼上来！
等前面一圈人都看了之后，纷纷开始发言。
“这我也没看出啥毛病啊？”
“我也没看出问题来！不都是那样的花吗！”
看有人没看出问题，那些中了发钗，手上有东西对比的人就站出来了。
“不对！你要看仔细些，你有没有发现她这花朵都没有光泽？”
“嗯，我看也是。不但花朵没光泽，这花瓣排列也看着杂乱，没有什么美感可言。”
“好像......还真是！
这乍一看没问题，但细看上去确实是，可以用粗制滥造来形容了！”
最开始得到赠品的那位青年，从自己袖袋拿出那只桃花簪，两厢对比后也发出结论：
“若我是没见到这等精巧的物件，我自然也会觉得她手中的发簪绝美无比。
现下两两相较，就入不得眼了。”
看众人都能看出手中发簪粗糙，女子冷哼一声：
“看吧！这发簪做工粗糙众人皆是能看出来的！
而且这东西遇水竟然掉色！
买回去自己戴闹出笑话，送人的都拿不出手！
就这样的东西，你们竟也敢卖六两银子一支！”
哗！
人群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，哗得炸开！
“啥！六两银子！还会掉色！”
“哎哟！那这东西也戴不了啊，万一沾点水上去，给自己流的满头的染料咋办！”
“不对啊，我看着她的东西，和刚刚店里头发的不太一样啊！”
“嘿！你咋这么傻！知道啥叫以次充好不！
这做手艺的难免有失手的，那总不能浪费，把好的坏的放到一起，谁买了谁倒霉呗！”
秦升良看着盒子里的发簪，十分确定不是自己手里卖出去的。
但是也想不到办法能够自证，看着人群中不好的声音越来越多，没办法只能让众人稍等，自己进来找许洺。
“东家！那东西不是咱们这里卖出去的！但是做法明显就是咱一样的做法，这咋整啊？”
秦升良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，说话都苦着脸。
许洺听后若有所思，吩咐二丫端着杯水跟出来。
几步走到说话女子身边，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身后带着帏帽的女子，视线又回到盒子里的发簪。
看着里面东西确实是粗糙的紧，许洺心中一片了然，大抵是明白了东西是从哪里来的。
“姑娘，不知这发簪能否让我沾水实验一番。”
女子看许洺气势不一般，而且绒华阁掌柜拿不定主意都要去找她确认，心里估摸着许洺或许是老板。
态度也有所收敛，只高傲地点点头。
许洺得到允许，从二丫手中接过水撒了些上去，果然立马有红色的水流出来。
“看吧！我们可没骗人！”
许洺认同的点点头，对着开始的青年说道：
“这位小哥，能否借你刚中的发钗一用，若有损坏我再赔付一支与你。”
青年微微一顿，连忙掏出发钗，急说道：
“老板不必客气，这本就是绒华阁送出，若有需要自然是要拿出来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
许洺接过桃花发钗，对着人群说道：
“众所周知，这支发钗是我们刚刚送出的。
这也是代表我们绒华阁的东西，我们也做不得假。
再而言之，刚刚说我们绒华阁做些以次充好，鱼目混珠的事情。
如果真的有，那这些送出去免费的东西，我们更可能做手脚！
所以，我们现在试试，看我们这个发钗会不会存在同样的情况！”
说完就把手中的桃花发钗整个丢进茶杯中，等到打湿了才拿出来放在手帕上面。
白净的手帕立马被上面的水渍沁出一片印记，但却不带有一丝颜色。
许洺举起手中只沾有水渍的帕子，让人群都能清晰的看见结果。
“嘿！这还真不掉色！”
“说不定这东西就不是在这家店里买的！”
女子看到这样的画面，有些急了，大声吼道：
“怎么可能！就算你这个没问题，那也不代表你之前卖的没问题！这算不得是什么证明。”
许洺自然知道这无法证明，但是这样做却能最有效地挽回绒华阁的名声。
总不能在开业第一天，就不明不白的背上以次充好的骂名吧。
许洺让女子不用着急，让秦升良拿出了近几日卖出去的账目，把账目递给女子说道：
“这是我们近日所售清单，姑娘可过目一看，是否有你们的记录。”
女子狐疑的接过来，想着自己也不认字，就双手递给了身后的女子。
身后女子撩开帷幕，十指纤纤宛若柔荑，接过账目翻动两页，确定没有自己的购买记录。
不由得面露疑色，双眉紧拧。
但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：
“或许是我们弄错了，今日打扰到老板开业，真是万分惭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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