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友德亲自去。
“师父，我跟你一起去吧！”
卫书瑶询问。
这是她进来这么几个月，第一次有机会去现场，她很想去。
王友德想了想，却回答道，“去是可以。”
“就是水库发现的无名女尸，一般不会太好看。”
不会太好看，其实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。
真要说，恐怕是非常的难看，甚至还会让人恶心想吐，半个月吃不下饭。
卫书瑶读过很多资料，也看过很多案例，她认为她能接受得了。
“行，那就准备准备，你还有刑飞，赵磊，你们三个跟我出现场。”
“是。”
得到命令的几个人，迅速的准备起来。
很快的，他们就坐着单位的警车，前往了郊区的水库。
卫书瑶在心中做过各种各样的心理建设，但是当她来到水库，看到了那具无名女尸之后，还是忍不住的侧目了一下。
一旁的邢飞，赵磊两人，比她年纪稍大一些。
两人的现场经验，照理来说，是很丰富的。
但是两人却也在看到被泡得肿胀的女尸后，不约而同的转身，呕了起来。
王友德……
这两个丢人的东西，别说是他徒弟。
“小卫，怎么样？”
作为这次出行的唯一一个女同志，又是第一次出现场的人，王友德自然是要多关注她的。
卫书瑶摇了摇头。
“我没事的师父。”
王友德转身，看卫书瑶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，他便欣慰的点了点头。
果然虎父无犬子，大将军的女儿，也是有将军风范。
“行，如果你难受了，就随时离开。”
这些事要提前说好。
因为一会儿凑近之后，他们就不说话了。
不是不能说话，是尸臭味太浓，不愿意开口说话。
不然一张嘴，就会有一股尸臭味黏着自己的口腔，就算过了好几天，吃饭的时候也还能感受到那股味道。
所以王友德带徒弟的时候，都是提前交代好，不让他们一会儿再说话。
卫书瑶明白流程。
“师父放心。”
她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两位师兄，默默地摇了摇头，提着箱子跟着师父上前。
他们已经戴了好几层的法医专用口罩。
却在靠近女尸几米的时候，还是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卫书瑶静下心来，按照小时候武术师父教的闭气方法，屏住了呼吸。
这才抬脚上前。
王友德把箱子放下，在女尸旁蹲下。
卫书瑶也走到一旁，放下箱子，戴上手套，取出相机，开始拍摄记录。
一边吐了一会儿的邢飞，赵磊总算是没有丢人丢到家。
他们在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之后，也戴着厚厚的口罩上前来。
四人一起记录女尸的情况。
等把外边可见的证据全都采集了，剩下的就是把女尸运回去，进行更进一步的尸检了。
鉴证科有专门运送尸体的车，他们需要把尸体套上袋子，会有专门的人来搬运。
给女尸套袋子这件事，卫书瑶一手承包下来。
一旁的邢飞与赵磊脸色有些尴尬，他们连小师妹都比不上。
王友德也瞪了一眼两个徒弟，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。
连小卫都比不上，白在鉴证科待这么些年了。
邢飞，赵磊也很冤枉啊。
不是他们不愿意比得过小师妹，实在是这女尸泡得太涨了，那皮肤白得吓人，身体像是被吹了气，皮肤一碰就掉。
他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女尸。
有些怕也是正常的。
卫书瑶这边已经面不改色的把女尸给套好了。
她站起身，把手套一层层的拆掉。
鉴证科的四人正准备转换地方干活，不远处又有干警跑过来，叫住了他们。
“王主任，在水库那边好像又发现了一具女尸。”
王友德？？？
卫书瑶也微微抬起眼眸。
还有女尸？
连环杀人案？
她心中冒出这个念头，没有多想，跟上师父去查看情况。
刑侦大队的人，发现的女尸在水库底下。
“现在也就是说，女尸还没从水底下弄出来？”王友德问刑侦队大队长。
郑重点了点头。
“已经让蛙人队准备了，但是……”
他们不知道底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证据。
所以想让鉴证科派一个同志跟他们一起下水库底下去，确认一下情况。
要下到水底下去。
王友德当仁不让要自己下。
卫书瑶却阻止了他。
“师父，现在十月底了，水库水凉，你年纪大了，我下去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王友德不愿意让卫书瑶下水，“你是女孩子，去水太凉的地方对你的身体也不好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还年轻呢！”
卫书瑶笑着回答。
一旁的邢飞与赵磊倒是想要下去，但是他们的水性不好。
于是乎，只能看着小师妹换上装备，跟刑侦队的同志跳下了水库。
看着卫书瑶消失在水面上，王友德忍不住感叹了一声，真是好家庭，教养出来的好孩子啊！
不仗着自家的身份欺负人已经很好了，工作的时候，还没有一丁点儿的架子。
永远冲在最前线，最危险，最艰苦的地方……
若是他们国家的年轻人，都是卫书瑶这样的，那国家何愁不振兴啊？
郑重在一旁与队员说了几句话，就来到了王友德身边。
他也有些好奇的向王友德打听，那个勇敢的卫书瑶是谁？
“我今年刚收的徒弟啊。”
王友德笑着回答。
郑重顿了顿，也笑了起来，“老王你好福气，收了个这么厉害的徒弟。”
“是啊，她很厉害，很优秀，我这前浪就要被他们这些年轻人拍在岸上咯。”
话虽这么说，但是王友德的眼里全是一片欣慰。
那是知道后继有人了，才露出来的欣慰。
卫书瑶这边与刑侦科的同志一起潜入水底，在水库底下，茂密的水草处，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她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防水相机，让一旁的同志帮忙打电筒，拿起相机，对着水草里边的女尸咔咔咔的拍了起来。
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铁链锁在了水底下的。
此刻她就好像是跪在了水草中间，耷拉着脑袋，长发垂下，模样惊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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