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门，自家老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听到门响，扭头一看是他，笑着打招呼。
“回来了，快去洗洗手，准备吃饭了。”
老张头一边换鞋，一边好奇的问道：“你在这，谁做饭呢？”
老伴喜笑颜开道：“素素爸妈给邮过来一箱螃蟹，活蹦乱跳的。”
“小两口在厨房蒸螃蟹呢...”
梁素素是儿媳妇的名字，老张头朝着厨房张望了一下，似是看到两个人影。
他没说什么，换了鞋就去洗手间洗手，出来的时候经过厨房。
探头张望了一下。
正好看到儿子将儿媳妇耳朵边沾染上的一点葱花给摘了下来。
“真笨，葱花都弄头发上了...”张沐阳笑着将葱花拈下来。
梁素素嗔他一眼：“还不是我刚刚切葱花的时候，你闹腾。”
“不然，我怎么可能弄到头发上...”
“啧，说你两句还跟我顶嘴，看我的...”张沐阳在案板上沾了点面粉。
速度极快的点在梁素素鼻尖上，雪白的面粉映衬着粉颊可爱极了！
梁素素恼怒道：“妈还在客厅呢，你这像什么样子？”
她说着还踩了张沐阳一脚，背过身不理他。
手里专注打着鸡蛋液，帝王蟹的壳，蒸这个最好了。
张沐阳偷瞄了一眼媳妇脸色，发现并不是真的生气，这才放下心。
从背后拥住梁素素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：“媳妇，这一过年，家里人又该催生了。”
“咋办啊！”
梁素素无奈回头，“这没法办，爸的烟不戒，我也不敢要啊！”
“前算时间，我单位里一个也是刚结婚的小媳妇，怀孕了查出来畸形，她老公就天天抽烟...”
“哎...”
小两口说到这个话题，同时沉默了下来，只听着筷子搅动鸡蛋液跟婉壁发出的碰撞声。
“沐阳，不然，咱们搬出去住吧！”梁素素突然道。
将鸡蛋液放下，转过身搂住张沐阳的脖子。
“这样，爸也不用戒烟，咱们也该要个孩子了。”
眼见翻年就三十一，年龄越大要孩子越危险。
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小宝宝。
张沐阳搂着媳妇的细腰，叹口气道：“哎，媳妇，委屈你了...”
小两口在厨房腻腻歪歪，老张头听了个全。
听到儿媳妇为了要孩子想要搬出去住，他心慌了。
一想到，日后就算孩子出生，自己也不能靠太近，就因为他一身的二手烟。
老张头的天瞬间塌了，面色都有些惨白，哆哆嗦嗦伸向裤兜的手猛然一僵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，“我真该死啊！”
厨房里听到动静的小两口探出脑袋一看，两人脸色大变。
“爸，你咋了？”张沐阳赶紧走出来。
看到父亲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，触目惊心。
老张头赶紧摆摆手道：“没事没事，刚刚有个蚊子...”
“饭好了没？饿死我了...”
说完，他就赶紧朝客厅走去，老伴电视声音放的大，没听见。
他用同样的说辞糊弄过去脸上的巴掌印，老伴只是狐疑的瞪他一眼。
“几月份的天了，还有蚊子...”
张沐阳回到厨房，脸色有些沉：“媳妇，爸可能听到咱们要搬出去的事了...”
“哎，我本来还打算年后再说呢！怎么就听到了？”梁素素也是一脸复杂。
“行了，不想那个，早晚得知道...”张沐阳干脆的拍了拍媳妇的肩膀。
“快蒸吧，都饿了...”
小两口很快做好饭，端上桌，一顿饭的功夫，老张头没有出去抽一根烟。
若是平常，他一碗饭都得分三次吃...
当天下午，老张头就搬了个小马扎去附近的加油站晒太阳去了！
头三天分外难熬，抓心挠肝的难受，可随着时日的增长，这股子难受劲儿也过去了。
某一日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，拍了拍老张头的肩膀。
“大爷，您这天天来我们加油站是有事儿吗！”
毕竟这里都是易燃易爆品，突然出来这么个大爷，领导让过来问问情况。
老张头磕着瓜子，还递给男人一把：“兄弟，不瞒你说，我是过来戒烟的...”
男人闻言，心下了然，有些哭笑不得：“难怪...”
接过老张头的瓜子，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：“老哥，不瞒你说，我也是为了戒烟，才来这里上班的。”
“而且，我还经常代班，我媳妇说，我在抽烟，就跟我离婚...”
老张头瞬间犹如找到了知己，将自己为了要孙子，特意来戒烟的事情一说。
两人犹如莫逆之交，没事就攀谈几句。
直到过完年，老张头得意洋洋告诉家里人，他的烟戒了。
儿子儿媳也不用搬出去备孕了，他还往家里买了台空气过滤器...
儿媳妇备孕三个月，第四个月的时候，终于有了身孕，老张头开心的不得了。
算命馆内，司言也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果然，英雄所见略同，那中年大叔有脂肪肝，医生叮嘱不管用，媳妇一说离婚，嘿，管用了...”
下边听故事的大爷大妈乐呵呵的发表言论。
“一头驴一个拴法，总有一根绳子适合...”
“哈哈哈，加油站...戒烟，哪天我也去试试...”
司言听着众人乐呵呵闹腾，余光偷瞄了一眼苍渊，心里长吁一口气。
这个祖宗，总算不吹胡子瞪眼了。
“好了，散了散了，中午该回去做饭了..”司言挥挥手。
大爷大妈们意犹未尽的站起身，将小马扎放回原处，拎着垃圾跟司言打了个招呼，这才走人。
司言看算命馆走的就剩下自己人了，这才悄么声伸出一根食指。
戳了戳苍渊后背：“苍渊爷爷...”
苍渊一抖肩膀，回头斜睨她：“干嘛？”
司言赶紧咧开一嘴小白牙：“走啊，请你吃火锅...”
“火锅？一锅汤里涮点子肉菜的，有啥好吃的...”苍渊扭过头，不搭理她。
他还在生气，好歹是个神祗，这小凶兽太不给他面子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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