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海之上，狂风呼啸，卷起的黄沙就像千层黄浪似的，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因为啥东西要苏醒而抖个不停呢。
那青铜巨门打开之后啊，可不像一般人想的那样，通往什么宏伟的宫殿或者藏满宝贝的密室。就只有一面斜着的透明晶壁在眼前横着，那晶壁透着冷冷的光，就好像是宇宙刚诞生的时候就凝固住的玻璃河一样。
墨七弦站在门前，用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晶壁的表面。这晶壁没什么温度，但是有一股很微弱的脉动，顺着她的神经末梢就钻进脑袋里去了，就好像是那种很古老的主机正在叫醒睡着的操作系统似的。
她把星髓灯举了起来，这灯可是她妈妈留下来的，是个刻满符文的青铜提灯呢。
那灯光穿透了晶壁，照出了晶壁深处好多悬浮着的立方体。
这些立方体慢悠悠地转着，每个面上都闪着频率不一样的蓝白色的光点，就好像是被时间给冻住的数据星群一样。
突然，有一行字就从空中冒出来了，正好出现在她眼睛看得到的正中间，清楚得就像是直接写到她意识里去了似的。
【欢迎回来，管理员·七弦】
她的呼吸一下子就有点不顺畅了。
这可不是幻觉，也不是投影，是真真正正的系统识别啊。
这地方可不是什么遗迹，它是活的呢。
她赶紧调出记忆模拟区，这个记忆模拟区啊，是靠着她脑袋里的科学建模能力搞出来的一个虚拟界面，就跟她前世的AR操作系统有点像。把母亲笔记里老是出现的那一串指令序列输进去：“m7 - x9 - KRoNoS_INIt”。
就这么一下，信息就跟发了疯似的涌过来了。
材料咋合成的路径啊，反重力结构的设计图纸啊，微型聚变堆能效是个啥模型啊，还有神经耦合协议啥的……好多好多技术文档，就像银河里的星星一股脑儿地全掉进她脑袋里的认知缓冲区了。
这些资料全是用那种量子压缩的格式存着的，也就她这种能掌握高阶逻辑解码能力的人才能看得懂。
“上古神工之术”？哼！啥神神叨叨的玩意儿，不就是史前文明留下来的灾备系统嘛。
那些人早就料到自己要完蛋了，就把整个文明的知识核心都放在地壳的节点里，等着有血脉关系的后人来重新启动呢。
她呢，墨七弦，就是最后一个被认证过的管理员。
她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，使劲儿压着大脑因为信息太多而疼得要命的感觉。
再睁开眼的时候，那眼神就跟寒铁淬火似的，冷静得都不像个人了。
“咱可不是来‘发现’科技的。”她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，“咱是来搞一次拖了三千年的系统恢复的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离得老远的王府里头，萧无咎“噌”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他耳朵后面的皮肤下面有一道细细的银线闪了一下，那是个植入式的军情接口，直接就连着王朝最高级别的情报网络呢。可就在这个时候啊，屏幕上就只显示出了一行特别扎眼的猩红警告：
【本地终端已经被标记成三级风险单位了】
【不准访问核心数据库】
【最好马上断开外部链接】
“啥？”他压低了声音，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似的。
有个暗卫跪在地上说道：“王爷啊，边境监测站来消息了，昨天夜里子时三刻的时候，西境沙海那个方向突然就爆发出特别高强度的能量波动，那频率和‘铜骰’共鸣是一模一样的啊。”
萧无咎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那幅老大的舆图呢，目光就落在沙漠中间的一个地方——那正是墨七弦所在的地儿。
他冷冷地笑了一下：“她居然反过来把我给封锁了？”
他可没生气，反而是有点兴奋。
这么长时间以来啊，他一直都是掌控着所有的事情，那些个官员都在他的布局之中，整个朝野都被他操纵着，所有人就像棋子一样。
但是这一回呢，有人在他一点都没发觉的情况下，把他的权限给切断了，说不定连最底层的认证规则都给改了呢。
这世上啊，能做到这种事的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：她所掌握的东西，早就超出“机关术”的范围了。
而在遗迹里头呢，墨七弦正一门心思地分析入侵日志呢。
防火墙之前有那么一小会儿出现了震荡，有一股高阶AI信号想要穿透晶壁系统，还伪装成合法的请求呢。可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——通信协议里还留着一段军用级别的加密特征码呢，这和肃王府用的暗网信道特别吻合。
更奇怪的是，攻击代码的底层结构，居然和她刚解开的史前系统是同源的。
“你们是一个系统分出来的……”她小声嘟囔着，“可他都不知道自己被监控着。”
这么说来，萧无咎用的军情网，很可能是上古文明里某条被废弃支线留下来的应用。
真正在背后操控这个的，说不定都不是人类。
她把追踪模块调出来，故意放出一段假的数据包——假坐标指向北境那边废弃的矿道，还在里面嵌了过时的算法当诱饵，伪装成“第二权限节点启动信号”。
信号发出去三分钟之后，远程监测就显示，有一个高速移动的单元从敌方营地出发了，目标很明确，朝着北方就去了。
“影十一送信儿来了。”赤脊走进来，小声说，“骨魇的主力已经行动了。”
墨七弦点了点头，眼神没什么变化，说道：“让他们去呗。”
她转过身，朝着晶壁深处那片飘着的数据海看去，心里已经有主意了。
知识可不能集中在一块儿，要是暴露了，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啊。
必须得把知识分散开，加密，然后偷偷地传播。她拿出一块空白的石板，手指尖聚起一小缕电流，在石板表面刻下了第一个基本公式——齿轮传动比优化模型。
这个公式简单又实用，能够把现在工匠的水平整个颠覆掉，不过呢，还不至于让那些高层察觉到危险而警惕起来。
“阿木尔。”她叫了一声。
那少年马上就走上前来，恭恭敬敬地喊了声：“师父。”
“你得把这些符号都牢牢记住啊，还有它们的顺序，啥都别问，也别跟任何人透露你在干啥。”
少年很用力地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墨七弦看着门外慢慢变亮的天色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，那幅度小得几乎都看不出来。
风暴就要来了。
但是她再也不是只能被动去应对的孤独工匠了。
她可是重启文明的关键所在呢，在这场争斗里，她是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变数。
风沙吹在回家的路上，就像刀子在脸上割一样难受，阿木尔背着重重的石板，可脚步却轻快得很，就差跑起来了。
每一块石板上都有着粗糙但是非常精确的刻痕，这些刻痕记录的都是墨七弦自己总结出来的基本机关公式，像净水轮的构造、风力传动比、杠杆应力分布的图示啥的。这些公式简单得很，哪怕是村里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匠人都能照着做，可又巧妙得很，要是真推广开了，能让整个大虞的民生技术一下子往前跨越一百年呢。
“师父，真的要把这些东西给外面的人吗？”阿木尔忍不住回过头来，眼睛里有着敬畏，还夹杂着不安。墨七弦走在前面，那斗篷被风一吹，呼啦啦地响。她眼睛往荒原尽头瞅了瞅，那儿模模糊糊能看到三块古驿残碑呢。这三块残碑啊，可是她进遗迹之前就标记好的坐标点。
知识这东西啊，可不能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方，得把它放到土里，让它生根发芽才行。
“这可不是给那些‘外人’的。”墨七弦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是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，“这是要还给本来就该拥有它的人。朝廷把那些技艺垄断了上千年，老百姓修个水车都得向官府打报告要批文，这简直太荒唐了。现在呢，我就要让每一阵风吹动的风车轮子，让每个人都能喝上干净的水，这些都得成为打破旧秩序的开始。”
赤脊扛着最后一个铜箱走过来了，他眉头皱得紧紧的，说道：“可是这东西一旦传开了，谁都能把它改造成杀人的武器啊。你教别人造风车，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拿这个去驱动弩阵了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造呗。”墨七弦停住脚步，转过身看着赤脊，眼睛里闪着像刀刃一样的光，“但是你得清楚啊，真正危险的从来都不是技术本身，而是那些把技术垄断起来的人。要是千家万户都能做净水装置了，朝廷就没办法再拿‘恩赐’这种借口来控制水源了；要是每个村子都能自己建风力磨坊了，那赋税和徭役这条锁链就会松了。这可不是什么赠送，这是在夺权呢。”
她抬手朝着北面指了指，那儿有个被风侵蚀得差不多的烽燧台，说：“第一站，就定在那儿。”
到了夜里，营地的篝火灭了，大家都睡了。墨七弦一个人坐在帐子里呢，手心里托着个拳头般大的黑色立方体。这东西啊，是她从晶壁系统边缘偷偷弄下来的微型中枢模块，外壳上刻着的符文和她母亲星髓灯上的符文是一个来源呢。
按说啊，这东西没能源往里输，也没有外部指令，是不该启动的呀。
可就在她把这模块接到自己做的低频共振电路上的时候，这模块突然就抖起来了，表面还出现了一道幽蓝的纹路。紧接着，一个声音响起来了，这声音熟悉得让墨七弦的心脏差点都不跳了。
“要是你听到我这话，就说明‘继承者协议’已经不管用了。”
是她母亲的声音啊。
全息影像虽然模模糊糊的，但是那张清冷的脸，微微皱着的眉心，还有左耳后面那颗小红痣，一点都不差。
墨七弦的手指尖直打哆嗦，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去记录每一个波形的变化。
“别相信那些戴银手套的人。”录音还在继续呢，“他们就是‘监管者’的傀儡。神工之门只认没心的人……七弦啊，你得记住，你不是继承者，你是修正程序。”
突然，画面就没了。
帐子外面呢，风声一下子就停了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王府密室里，萧无咎慢慢把右手那只从来都不离身的银白色手套摘了下来。
只见他的掌心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蓝色脉络，这时候正剧烈地跳动着，就好像有电流在血管里倒着流似的。镜子里那男的，瞳孔一下子就缩起来了，喉结也跟着动了动。
他低着脑袋，瞅着那根本就不是人该有的光路，头一回小声地问了句：
“我是谁啊？”
就在这个时候呢，在老远老远的沙海最深处，那青铜巨门的后面，水晶墙冷不丁地泛起了血红色的微光。
那红色的光就像蛇似的游来游去，在那冰冷的墙面上慢慢拼出了一行字：
只有没心的人，才能进这个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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