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。
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，可他感觉不到冷。
他的心，比这三九天的冰坨子还要冷。
一刀两断。
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可他一点都不后悔。
他回想起妹妹被带走时，院里那些人幸灾乐祸的嘴脸。
回想起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、却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德行。
回想起秦淮茹端着他炖的鸡汤，却对他视而不见的冷漠。
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和愤怒，就像胆汁一样从胃里翻涌上来。
这他妈都叫什么邻居？
这他妈都叫什么人？
一群吃他喝他，还要算计他，把他往死里坑的畜生！
他回到那个冰冷的家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。
不行！
他不能就这么算了！
妹妹还在局子里受苦，他得想办法！
一个念头猛地窜进他的脑海——做饭！
对，做饭！
他什么都不会，就会做饭！
妹妹从小就最爱吃他做的菜！
他要让妹妹在里面，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！
这个念头一起，何雨柱就像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，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。
他冲进厨房，把藏在床底下的半块腊肉、几个土豆，还有最后一点白菜全都翻了出来。
“当当当当！”
菜刀落在案板上，发出了急促而有力的声响。
他把所有的憋屈，所有的愤怒，所有的担忧，全都倾注在了这一顿饭里。
红烧腊肉，酸辣土豆丝，醋溜白菜。
简简单单的三个家常菜，却被他这个谭家菜的传人，做出了远超国营饭店大厨的水准。
浓郁的肉香和菜香，驱散了屋子里的寒气，也让何雨柱那颗冰冷的心，有了一丝暖意。
他用铝制的饭盒把菜装好，又揣了两个馒头，用布包好，揣在怀里，马不停蹄地就往区公安局跑。
“同志！公安同志！我叫何雨柱！我是何雨水的哥哥！我来给她送点饭！”
他站在公安局门口，对着站岗的同志，近乎哀求地说道。
站岗的公安看了他一眼，公事公办地摇了摇头：“不行，现在是调查阶段，不能探视。”
“同志，求求你了！我就给她送点吃的，我妹妹她从小就挑食，在里面肯定吃不好！”何雨柱急了，差点就要跪下。
“规定就是规定，你赶紧走吧，别在这儿影响办公。”
何雨柱不走，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寒风里。
他嘴笨，不会说什么好听话，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法子，表达自己的坚持。
也许是被他那股子执拗劲儿打动了，也许是里面的人打了招呼。
不一会儿，老李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他看着门口这个冻得脸颊通红，却死死把饭盒护在怀里的汉子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“饭留下吧，我们会检查，没问题就给她送进去。”老李淡淡地说道。
“谢谢！谢谢公安同志！”
何雨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，千恩万谢地把饭盒递了过去。
看着老李拿着饭盒转身走进去，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他没走，就靠在公安局对面的墙根下，抽着劣质的烟卷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大门。
他想，妹妹吃到他做的菜，一定会很高兴吧。
***
监仓里，何雨水正闭目养神。
铁门上的小窗户被打开，一个饭盒被递了进来。
“何雨水，你哥给你送的。”
何雨水睁开眼，接过那个熟悉的、四个角不太平整的铝制饭盒。
打开盖子。
一股让她两辈子都魂牵梦萦的香气，扑面而来。
红烧腊肉肥而不腻，土豆丝酸辣爽口，白菜酸甜开胃。
是哥哥的味道。
何雨水只看了一眼，眼眶就“唰”的一下红了。
上一世，她嫁给那个家暴男之后，就再也没吃过哥哥亲手做的饭菜。
她以为自己忘了这个味道。
可当这股味道再次出现时，她才知道，这味道早就刻进了她的骨头里，融进了她的血液里。
周围的女犯们闻到这股霸道的香味，一个个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这年头，能吃上这么一顿，比过年还丰盛。
可没有一个人敢凑上来。
何雨水拿起筷子，夹起一块腊肉放进嘴里。
咸香的肉汁在口中爆开，那熟悉的味道，瞬间击溃了她心中所有的坚冰。
她吃得很慢，很认真。
这不是在吃饭。
这是在汲取力量。
哥哥还在外面为她奔走，为她担惊受怕。
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待在这里了。
她要出去！
她要亲手为哥哥撑起一片天！
她等了一个轮回，就是要等一个机会！
她要争一口气，不是为了证明她有多了不起！
她是要告诉所有人，那些曾经从她和哥哥身上夺走的东西，她要一件不剩，连本带利，全都拿回来！
有人信神吗？
她信。
因为她，就是神！
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，就是自己的神！
何雨水将最后一口菜汤喝下，整个饭盒被她吃得干干净净，比洗过的都亮。
她擦了擦嘴，重新躺回自己的铺位，闭上了眼睛。
一股冰冷而磅礴的杀意，开始在她的识海中凝聚。
易中海，你不是觉得有公安保护，你就安全了吗？
很好。
今晚，我就让你见识一下，什么叫做真正的神仙手段！
什么，又叫做真正的绝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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