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竹立刻来了兴趣：“咸糕？听着就好吃！”
林芷拍板：“好。冬梅，明日你抽空试试。胡大哥，等我们试成了，再告诉你。”
“哎！好嘞！我就等着了！”胡大哥提着酱，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胡大哥对咸味点心的需求，给了冬梅新的尝试方向。
第二天下午，茶棚稍闲时，小厨房里就飘出了不同于甜香的气味。
林芷正在芷兰堂为一位风寒咳嗽的老人开方，闻到香气，抽空走了过来。
“在试咸糕？”林芷看着冬梅正在揉一团混着紫褐色酱料的面团。
冬梅点头：“紫苏酱拌米粉，加一点盐、花椒粉……揉匀，再上锅蒸。”
“闻着很香。”林芷赞道，“胡大哥说船上兄弟喜欢咸香顶饿的。”
墨竹在一旁帮忙烧火，探头探脑：“冬梅姐，能尝尝不？”
“蒸好……切块。”冬梅将揉好的面团放入蒸笼。
两炷香后，咸香扑鼻的紫苏酱米糕出炉了。
颜色是深沉的紫褐色，切开来，能看到均匀分布的酱料颗粒。
冬梅切了几小块，分给林芷、墨竹和刚忙完的锦书。
林芷尝了一口。
米糕扎实有嚼劲，浓郁的紫苏酱咸香混合着淡淡的花椒麻味，非常提神开胃。
“嗯！好吃！”墨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，“咸香咸香的，比甜糕更顶饱！”
锦书细细品味：“味道很好，紫苏酱的风味完全出来了。配粥或者当干粮都行。”
林芷点头：“确实适合跑船的人。冬梅，这咸糕成本如何？”
冬梅默默算了算：“米粉、酱料、盐……比陈皮糕便宜。”
锦书立刻补充：“酱料是自产的，成本主要算米粉和调料。一块咸糕的成本，大约比甜陈皮糕低一文左右。”
林芷拍板：“好。定价就定两文一块。明日开始，茶棚增加紫苏酱咸糕，优先供应胡大哥那边。”
墨竹兴奋道：“胡大哥肯定高兴！”
第二天，胡大哥来取酱时，看到新出的咸糕，眼睛都亮了。
“嘿！真做出来了！”他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大口，“唔！够味！咸香！有嚼头！就是这个！”
他连连点头，立刻掏钱，“给我来二十块！不，三十块！兄弟们肯定抢着要！”
锦书：“胡大哥，咸糕刚试卖，今日只做了三十块，茶棚还要留一些零售……”
“那给我二十块！”胡大哥毫不犹豫，“剩下的我明天再买！”
锦书点头：“行。二十块，四十文。”
胡大哥痛快付钱，提着酱和一大包咸糕，乐得合不拢嘴：“林大夫，您这儿真是宝地！要啥有啥！谢啦！”
胡大哥刚走没多久，一个穿着体面、管家模样的人走进了芷兰堂。
“请问，哪位是林芷林大夫？”管家客气地问。
林芷起身：“在下便是。先生有何指教？”
管家递上一张精美的帖子：“小人是镇东赵府的管事。我家老爷前几日在胡记船行尝到一种咸糕，说是贵堂所制，风味独特，甚合心意。”
“老爷平日应酬多，常觉宴席油腻，想问问贵堂，可否每日为赵府供应三十块这种咸糕？价格好说。”
锦书立刻竖起了耳朵。
林芷接过帖子看了看：“赵老爷抬爱了。这紫苏酱咸糕，确是我芷兰堂所制。每日供应三十块……倒也能做。”
“只是不知赵老爷对口味可有具体要求？比如咸淡、软硬？”
管家道：“老爷说，就按胡记船行那种风味便好。”
林芷点头：“可以。锦书，与管事商定价格和每日交接时辰。”
锦书立刻上前，笑容得体：“管事这边请，我们细谈。”
两人走到一旁低声商议起来。
墨竹小声对冬梅说：“冬梅姐，咱们咸糕出名了！连赵府都来订！”
冬梅看着灶上还没清洗的大蒸笼，默默挽起了袖子。
锦书很快谈妥：“林妹妹，赵府愿每块按三文结算，每日午时前派人来取。”
林芷算了一下：“三文……比零售高一文，量大稳定。可以。”
锦书道：“加上胡大哥那边每日至少二十块，还有茶棚零售……咸糕每日产量得提到六十块以上了。”
林芷看向冬梅：“冬梅，忙得过来吗？”
冬梅想了想：“早起……揉面蒸。能行。”
“好。”林芷道，“锦书，多买些米粉备着。赵府这笔稳定收入，正好贴补药费。库房陈皮……”
锦书立刻接话：“李记那边还是没消息。周记的价格……依然咬死不放。”
林芷走到存放枳叶的竹匾前，拿起一片叶子捻了捻：“枳叶替代陈皮，虽解了燃眉之急，但终究药力不同。尤其是一些需用陈皮温燥之性的方子……”
她沉吟片刻，问锦书，“咱们账上，刨去日常开销和预留药费，能动用的现钱还有多少？”
锦书心算飞快：“上次盈余加上这几日进项，能挪出……八百文左右。”
林芷道：“拿出五百文。明日你去周记，买半斤他们最好的陈皮。非常时期，贵也要买，以备急用。”
锦书有些心疼钱：“五百文……就买半斤？”
“要买。”林芷语气坚定，“医者手中不能无良药。这半斤陈皮，只用在非它不可的方子上。其余继续用枳叶替代，再催催李记新货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锦书记下。
锦书揣着沉甸甸的五百文钱去了周记药铺，回来时脸色不太好，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油纸包。
“半斤上等陈皮，五百文。”锦书把纸包放在柜台上，语气带着明显的心疼，“周记掌柜那嘴脸……哼！”
林芷打开纸包，拿起一片陈皮仔细查看：色泽棕红，油室饱满，气味醇厚浓烈。确实是上等货。
“货是好货。”林芷平静地收好，“值这个价的时候，它就值。锦书，把这半斤单独存放，锁好，非必要不得动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锦书小心地收起陈皮，锁进专用的药柜抽屉，钥匙贴身放好。
墨竹吐了吐舌头：“五百文啊……够买多少肉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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