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5 集：越洋电话，荒谬提议
阿姆斯特丹的深夜，运河边的公寓里只亮着一盏台灯。沈清漪刚整理完 “夕阳之家” 设备安装的进度表，指尖还沾着打印机墨粉的淡香，手机突然在寂静里尖锐地响起 ——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国内号码，归属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城市。
她皱了皱眉，指尖悬在接听键上犹豫了两秒。这个时间点，能打越洋电话来的，除了顾辰，不会有别人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还是接了起来，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：“喂？”
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冷静，而是混杂着酒气的含糊哭腔，背景音里还有玻璃杯碰撞的脆响：“清漪…… 是我…… 顾辰……”
沈清漪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，将手机往耳边稍挪了挪：“有事吗？”
“我…… 我想跟你说说话……” 顾辰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酒雾，“今天看到你在阿姆斯特丹的新闻了…… 你穿职业装的样子，比以前更漂亮了……”
沈清漪没接话，只是沉默地听着。她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场景 —— 顾辰大概还在那间快要空掉的办公室里，满桌都是空酒瓶，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小山，曾经意气风发的顾氏总裁，如今只剩这副潦倒模样。
“清漪，我知道错了……” 顾辰突然拔高声音，又很快低落下去，带着哀求的意味，“以前都是林薇薇的错！是她勾引我，是她骗我挪用公款，是她伪造怀孕逼我……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，更没想过要跟你离婚……”
这话让沈清漪忍不住冷笑出声：“顾辰，你现在说这些，还有意义吗？”
“有意义！当然有意义！” 顾辰急忙辩解，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偏执，“林薇薇已经被抓了，她妈也跑不了！顾氏虽然出了问题，但我还有机会！只要你回来，我们重新开始，我一定能把顾氏救回来，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……”
“以前一样？” 沈清漪打断他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“顾辰，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林薇薇在我面前亲密的？忘了你是怎么把我父亲的项目资金挪给林薇薇挥霍的？忘了你是怎么在我父亲葬礼上，还跟林薇薇去酒店的？你现在说重新开始，不觉得荒谬吗？”
听筒里的哭声突然停了，只剩下顾辰粗重的呼吸声，还有偶尔的酒瓶碰撞声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又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：“我知道我以前混蛋…… 可我现在后悔了…… 清漪，我只有你了…… 纪检部门下周就要起诉我了，顾氏也要被张总收购了…… 我什么都没有了…… 你回来好不好？”
沈清漪闭了闭眼，心里没有丝毫波澜，只有一种彻底的疲惫。她想起刚认识顾辰的时候，他还是个刚接手家族企业的年轻总裁，会拿着项目方案跟她熬夜讨论，会在她生日时偷偷准备惊喜。可那些好，早就被他后来的背叛和伤害，磨得一干二净。
“顾辰，” 她的声音平静却坚定，“你现在的处境，都是你自己造成的，跟我没有关系。我们之间，早就结束了。”
“不！没有结束！” 顾辰突然激动起来，听筒里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，像是他摔了什么东西，“清漪，你不能这么对我！你忘了我们一起打拼的日子了吗？你忘了你说过要跟我一起把顾氏做大的吗？你现在跟着陆景深，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有钱有势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！”
这话彻底点燃了沈清漪的怒火。她攥紧手机，指节微微发白：“顾辰，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我离开你，不是因为钱，是因为你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。陆总比你懂得尊重，比你懂得责任，比你懂得怎么对待身边的人。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没用的，不如好好想想，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法律制裁。”
说完，她不等顾辰再说话，就准备挂电话。可听筒里突然传来顾辰带着威胁的声音：“清漪，你要是不回来，我就…… 我就把你父亲当年的‘秘密’捅出去！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他的死因，你要是不帮我，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，你父亲当年也不干净！”
沈清漪的心脏猛地一沉 —— 顾辰竟然还想用父亲的事威胁她！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怒火，冷冷地说：“顾辰，你尽管试试。我父亲的为人，我比你清楚。你要是敢造谣，我会让你在牢里待得更久。”
说完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，将手机扔在桌上，胸口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。窗外的运河上，一艘夜航的小船缓缓驶过，灯光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倒影，像一道破碎的伤疤。她知道，顾辰已经彻底疯了，这场纠缠，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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