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迹不知道从何说起,只好先从最重要的事情说起:
“我不是流氓,也不是变态,我是你未来老公。”
楚染爱睁大眼睛,眉头皱起,“我?你?老公?”
靠,这世界疯了吧。
她老公竟然不是人。
楚染爱开始怀疑自己的未来,究竟发生了什么,竟然会玩这种人鬼情未了的戏码。
他当他是聂小倩啊?
“行,您继续说。”她艰难吐出这句话。
“我们在一起很久了,然后你的日记本被书虫吃了,这都怪你平常不整理旧物,为了拯救你的过去,所以我来了。”
“什么啊,你说得这些词语,怎么能组成一段完整的话呢?我完全听不懂。”
“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你了。”陈迹回答,“以你的智商,我宁可你误解我,否则解释起来的代价比误解的代价更大。”
楚染爱撇撇嘴,不满地转过头去。
陈迹就是王八蛋,她以后竟然会爱上这种人吗?
“你……真的没骗我吗?”
“字字属实。”
“我明白了,我以后是不是还遭遇了很可怕的意外?以至于我变成了瞎子聋子之类的残疾,否则我不可能忍受你这种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的家伙。”
“差不多吧,反正你也挺擅长装聋作哑的婚姻,永远听不懂人话,净会惹我生气。”
好吧。
楚染爱有点理解为什么陈迹会是她老公了。
就这劲劲的性格,简直是时时刻刻挑衅她的小神经啊,还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力!
“也就是说,现在所有的问题,都源于日记本被书虫吃了?”
“是的。”
这里所有空白的一切,全部都是被书虫吃剩下来的。
她闭上眼睛,努力思考。
忽然,她一拍手掌,脑海中灵光一闪,胸有成竹道:“既然日记内容被吃了,我只要再写上不就完了?”
陈迹恍然大悟,低声道,“确实是这样没错。”
她立刻拉住陈迹的手,“正好这里都是空白,你有没有笔,我随便写点儿东西,把我们放出去就行了!”
这个方法从理论上来说,确实很靠谱,也没有什么危险性。
陈迹掏了掏口袋,还真有支笔,粉粉嫩嫩的。
看样子不像他平常惯用的,倒像是楚染爱的笔。
楚染爱盯着那支笔,“你什么时候偷的?”
“这不叫偷,这是职业病。”
她接过笔,拔掉笔帽,趴在地上,仔细想了想又抬起头来。
“我写什么?”
“随便写,就写突然出现了一扇门,我们就直接出去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她犹豫地呻吟,“好像不太好吧,我突然反悔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陈迹挑眉,“你舍不得这处二人空间?”
“别把我说得像个恋爱脑似的。”楚染爱抿抿嘴唇,不好意思道,“因为……日记不能骗人。”
如果连写日记也要撒谎,那一个人活得真是太痛苦了。
连自己的真实都无法接受,还如何能坚持自我主义呢。
所以她在日记里从不撒谎。
“难道你的日记本就非要写真实的事情吗?”陈迹问道。
“那肯定啊,你不是说日记本承载的是过去,过去当然是真实发生过的。”
楚染爱的声音理直气壮。
“但正是因为真实,我才不知道写什么。”
陈迹张了张嘴,握紧她拿笔的那只手,两个人一上一下,少年少女的身影趴在地上,挨得极近,共同握着一支笔。
“先写医务室的环境……”
【这是一片整洁的空间,摆放着两张病床,用帘子隔开了医生的问诊区域……
门口的金属衣架上,挂着消毒过的白大褂,再旁边就是一大堆柜子,锁起来许多药物,不过最重要的是校医老师就讲钥匙扔在桌子上,方便取用……】
楚染爱抬起头,刚好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陈迹的下巴,“我把你也写上去吧!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写你?”
陈迹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,神态中流露出一丝疏离,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“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,我们的初遇不在这儿,你明白吗?”
“哦,我懂了,不能改变未来,是吧?”楚染爱点点头,“可也不能只有我一个出去。”
她也不想在日记本中撒谎,只好放下笔,在陈迹怀中翻了个身,两个人面对面。
一个人躺在纯白的地面上,另一个人用手肘撑着自己,上下叠交,中间却又恰到好处空出一些间隙。
看起来,就像是陈迹笼罩着她似的。
“那完了,你得一个人留在这儿了。”
“我看到你在幸灾乐祸。”
“有这么明显吗?”她怀疑,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,“你骗人,我根本没笑。”
“是眼神。”
陈迹笑了一声,松手不撑着上半身,直接枕着楚染爱的肩膀,挨在她的身上。
“不用你撒谎,就写……”
“你要实话实说,我不能撒谎!”
“我知道,就写你遇见了一位陌生校医,原来他是刚刚转来没多久的……他为你处理好受伤的脚踝,又贴心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又不是校医啊?”楚染爱鼓起脸颊,“这是撒谎。”
“没骗人,我真是个医生。”陈迹回答,“一个精神科医生,专门治你这种爱抽风的家伙。”
“嗯……”
她想了想又问。
“那你以后要参加高考,对吧?”
“问这个干什么,这个时候的我肯定要高考。”
“考什么学校?”
“国内最好的医学院。”
“不考虑出国吗?”楚染爱盯着他的眼睛,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,“国外的医学院能学到很多东西,考虑考虑吧。”
“别想了,未来不可以随便改变。”陈迹威胁道,“你故意想拆散咱俩是吧?”
她摇摇头。
楚染爱早把这一茬给忘掉了,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陈迹不会出国这上头。
因为她迟早要出国的。
他不会陪着她了。
不对不对……等陈迹修补好日记本,他不照样要提前离开吗?
想到这儿,楚染爱提笔写作的动作慢了下来。
“快写啊,英语学多了,连汉字都想不起来怎么写了吗?”
“哎呀,你烦不烦,我整理词措呢,别打断我的灵感。”
楚染爱发现心底片刻犹豫,顿时生出一个不争气的愤怒,小孩子置气一般写下全文。
最后一个结尾的句号落下。
整个空白的房间发生了变化,周围彻底变成了医务室的模样,与刚刚的记录一模一样,分毫不差。
她下意识抬头,看向陈迹的方向。
此刻的陈迹,早已经不是少年,而是变成了未来工作后的模样。
个头高了很多,polo衫牛仔裤,外头穿着一件白大褂,表情淡然,成熟之气扑面而来。
简直和她想象中得一模一样。
“陈迹……”
“你该喊我老师。”陈迹整理白大褂,撸起袖子,一把抱起楚染爱,将她放在病床上,捏着她的小腿,“我需要初步检查一下受伤程度,你先放轻松。”
“原来你真的长这样。”她一点儿也不出乎意料,反而莫名放心,“看起来还挺有那回事的。”
“说话客气点儿。”
“我知道啦,陈老师!”
喊起来感觉怪怪的,陈迹心想,下意识捏紧她的脚踝,一个没注意,劲用大了,楚染爱拍着床呼痛。
“别故意报复我啊!”
“……我没故意。”
陈迹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,开始守护他那本就不存在的教资。
他拿出冰袋,裹上毛巾,敷在她脚踝肿胀处,大约敷了二十分钟,他看着差不多了,将楚染爱扶起。
“走,回家吧,回去让你家佣人继续冰敷,每天敷三四次,每次二十分钟就可以,三天热敷,多用喷瓶药剂,别乱揉。”
“知道了,老师。”
陈迹拿了个轮椅给楚染爱坐着,自己尝试推开医务室的门,手刚一碰到门把手,门应声而开。
“真的成功了。”
“果然有用,不愧是我想出来的办法!”
“嗯,很厉害。”
楚染爱惊讶,她还以为陈迹会吐槽她自恋不害臊之类的,没想到他也会这样……坦诚地夸她?
简直是,有种老夫老妻习以为常的宠溺了。
她低下脑袋,假装无聊抠手指,实际上是挡住眼底的小小情绪。
哎呀,莫名有些吃醋呢。
等等……她这是在吃未来自己的醋吗?
慌乱之中,楚染爱意识到这点后,立马用力拍了自己的脸蛋,假装莫名抽风。
“哎呀,突然好想抽自己两巴掌呢,你觉得呢,陈老师?”
“确实,我有些时候也挺想抽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好样的。
她隐藏得再好,也逃不过陈迹的眼睛。
更别说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尖了。
实在是太显眼,好似浮于红粉胭脂上的盈盈的露珠。
陈迹想到了猴子屁股,强撑着压下去了笑意。
咳咳,陈医生又在装正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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