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根一眼望见脚下深不见底的断崖，吓得裤裆都湿了，冷汗直冒。
而另一只笼子里的官仔森更是不堪，不仅失禁，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，牙齿咯咯作响，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。
程子龙没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，走上前去一脚踹出，木笼应声翻滚，直直坠向崖底。
这一下自由落体的冲击力，正好让风筝发挥了作用。
两个笼子如同挂了简易滑翔伞一般，歪歪斜斜地飘落下去。
“呵，还真有点意思。
抬上去，再来一次！”
就这样，两人被一次次抬上山崖，又被一脚踢下，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回。
虽说风筝多少有些缓冲效果，但终究不是专业装备，再加上崖底乱石密布，几次下来，俩人早已遍体鳞伤，骨头断了好几处。
直到最后木笼彻底散架，程子龙才终于收手。
此时的龙根和官仔森已不成人形，尤其龙根，双腿粉碎性骨折，脊椎也被石头撞裂。
哪怕送医抢救，往后恐怕再也站不起来，至于那些风月之事，更是这辈子都不用指望了。
“阿龙……我认错……求你……放过我这条命吧……”满脸是血的龙根躺在地上，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。
“早干什么去了？”程子龙蹲在他面前，语气平静，“我说过今天只是陪你玩玩，不会取你性命。
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你去医院。”
他转头叫来飞机：“把这两个送去最近的医院，别耽误治疗。”
……
其实就在第一次把龙根踹下山崖时，程子龙就已经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。
但那时伤得还不够重，既然出手，就得让对方一见到自己就胆寒，这才有了后续几轮毫不留情的摔打。
若非顾忌龙根在社团里辈分高，不便直接结果了他性命，只怕今天这人根本走不出那片山沟。
江湖规矩历来如此——今日手下留情，明日可能就是致命破绽。
就算不能杀，也得彻底废掉他的底气和本钱。
回到堂口后，程子龙独自在办公室领取了系统的奖励。
这次召唤出的黑熊首领，现身过程与当初黑狼、黑虎如出一辙，但体型之魁梧，竟比黑虎还要惊人几分。
黑虎是那种筋肉暴起、杀气腾腾的猛男模样，而黑熊则像个沉默敦厚的巨汉，乍看像是个两米多高的壮硕胖子，实则一身厚实脂肪下藏着骇人的力量。
光是那一身横肉，寻常人动手连皮都破不了，更别说它的蛮力远在黑虎之上。
“主人！”黑熊单膝跪地，恭敬行礼。
“以后别这么叫，叫我老大，或者龙哥就行。”程子龙摆了摆手。
“是，老大！”黑熊立即改口。
程子龙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座“肉山”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就在他刚刚召出黑熊的同时，他多次将龙根推下悬崖的事也迅速传遍了道上。
原本就对这次社团选举心存不满的大d，听到消息后立刻拨通了程子龙的电话。
“子龙，我是大d，今晚有空吗？咱们碰个面，聊几句。”
程子龙虽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也懒得绕弯子，直接问：“几点？哪儿见？”
“七点整，荃湾德米西餐厅。”
“行，我到。”
当晚，程子龙带着几十个兄弟，还有新来的黑熊，浩浩荡荡开赴荃湾。
七八辆车组成的车队气势逼人，抵达餐厅时，那些身材魁梧的手下往门口一站，路人纷纷避让，不敢靠近。
大d包下了整间餐厅，亲自出门迎接，第一眼就被黑熊那宛如铁塔般的身形震住了。
“沓水龙，这位兄弟是……？”
“黑熊，刚收的兄弟。”程子龙轻描淡写地答道。
大d闻言心中五味杂陈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忌惮。
如今谁不知道，程子龙手下猛将如云？黑虎与黑狼早已在东南沿海闯出赫赫威名，如今又添一个黑熊，势力愈发不可同日而语。
如今又冒出个黑熊，一眼就能看出，这人绝不在那两位之下。
他这边人马虽比程子龙多些，可手下没一个拿得出手，远不如程子龙那帮兄弟有分量。
“你这摊子真是越来越兴旺了！”大d语气里满是羡慕。
“还行吧……”
两人边说边往里走，进了餐厅。
德米西餐厅在荃湾算是头一份的西餐馆，主打法式料理，菜做得讲究，味道也丝毫不含糊。
大概是洋人爱摆排场，每张桌上光是用途不同的刀叉勺碟就摆了十八件。
上菜更是讲究，从开胃酒开始，前菜、副菜、主菜、奶酪、甜点、咖啡再到餐后酒，整整十三道，一道不落。
吃饭时，只有程子龙和大d坐在主位，一边聊一边动筷，其他人要么低头陪坐，要么站旁边守着。
就连能上桌的d嫂，也是满脸堆笑，几乎不动刀叉。
“今天找我来，有什么事？”程子龙开门见山。
“社团选坐馆的事。
龙根那边我听说了，堂会上那出戏我也清楚。”
大d正了正身子，神情认真起来：“你这次落选，表面看是龙根倒戈，其实根子上是邓伯压根就不想咱们出头。”
“不瞒你说，这之前我已经动过两次念头要争这个位子，可那些老家伙每次都拿资历说事，说什么我还嫩，得再等几年。
你现在碰上的事，跟我当年一模一样。”
“就算龙根不反，那些装清高的中立派，最后照样会跟着邓伯走。
你根本没机会。”
“说句难听的，阿乐那种土气十足的角色，连我都瞧不上，他凭什么跟你比？你以为他是凭本事上位的？他是靠不够格，才被他们挑中的！”
“那些老头子一天到晚讲平衡，真那么喜欢均分好处，干脆把社团改成慈善堂算了，大家轮流领红包，岂不痛快？”
“选最差的那个当老大，全港也没哪个帮会这么荒唐。
我不晓得你怎么想，反正我是忍够了。”
程子龙听着，眼神微微一沉，轻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，看着酒液在杯中荡漾，淡淡开口：
“你跟我说这些，到底想表达什么？有话直说，别绕弯子。”
d嫂显然明白大d的心思，听到这儿，眼神微紧，手指不自觉地捏住了裙角。
大d略一迟疑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：
“我觉得，既然社团容不下我们，不如自己另起炉灶，搞个新和联胜，你看如何？”
“新和联胜？”程子龙抬眼看向他。
“对！”大d重重点头，话匣子彻底打开，“老东当坐馆那会儿的事你也知道，好端端一个人，突然中风走了。”
“幸好他们有两个话事人顶着，不然非乱套不可。”
“我早想好了，咱们要是另立门户，就搞双坐馆制。
现在外面不少社团都这么干，有的甚至设四个话事人。”
“咱们两个一起扛，说得直白点，哪怕其中一个出了事，还有另一个撑着。”
“你要愿意，咱俩也不分高低，平起平坐。
人手多，生意路子也宽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想法不错。”程子龙轻笑一声，“但我这人习惯一个人说了算，不喜欢跟人共掌大权。”
这话一出，大d脸色当即一变。
可还不等他反驳，程子龙接着说道：
“不过呢，你这另立山头的主意，我挺赞成。
既然老家伙们不给活路，那就自己闯一条出来——你去搞你的新和联胜，我来办我的子龙社。”
“咱们，三分和联！”
大d一听，脸上阴云瞬间散开。
说实话，他也不想真把权力分出去。
之所以拉程子龙合伙，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扛风险。
现在程子龙也要单干，正合他意。
既能有人分担压力，又不用让出实权，简直是两全其美。
“我怎么就没往这上头想？你这招高啊！既然老人们不让路，咱们就各自为阵，三分和联，让他们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狠角色！”
达成同盟之后，这顿饭吃得宾主尽兴。
两人又闲谈了一阵，程子龙便起身告辞。
送走他后，大d转身对身边的头马长毛一挥手：“你也别站着了，过来一起吃点。”
别看大d平日嚣张霸道，可对手下却从不摆架子，兄弟般看待，长毛自然也对他死心塌地。
“长毛，等会儿你把话传出去——就说我不服阿乐那个土包子当坐馆，老子要另起炉灶，搞个新和联胜，龙头我来当！”
“明白，老大！”
而另一边，程子龙刚回堂口，就叫来了心腹占米仔。
“大d那边已经动手了，准备自立门户，跟邓伯对着干。”
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望着货仓里来回奔忙的工人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，“我也不能坐视不管。
一会儿你也放个风声出去，我要成立‘子龙社’，响应大d，干脆把和联胜三分天下。”
他顿了顿，冷笑一声：“让那些老屎忽瞧瞧，我程子龙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。”
他不在乎那把交椅，可不代表他能忍别人背着规矩，用手段压他一头。
既然要撕破脸，那就彻底撕开，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。
“是，老大！”占米仔领命而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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