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当家的，身边没人像什么话？顶多少带几个，留些人在楼下守着，他自己则领着黑虎和其他七八个兄弟一起上了二楼。
可一踏进茶楼，却见邓伯常坐的位置上只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，人影却不见。
正纳闷时，眼角忽然扫到一道微弱的反光，心头猛地一沉。
“砰！”
枪声响起的瞬间，他已侧身闪避，子弹几乎是贴着肩膀擦过去的。
幸亏他反应远超常人，才躲过这要命的一击。
黑虎等人也立刻反应过来，纷纷找掩护藏身。
几乎与此同时，楼下卷帘门轰然落下，封锁了出口。
窗外多个方向接连射入子弹。
“砰！”
“砰砰！”
“哒哒哒——”
枪声密集如雨点砸锅，黑虎他们也迅速拔枪还击。
那些埋伏的大圈仔藏得确实隐蔽，有的蹲在横梁上，有的躲在窗框后头，一开火就几乎封死了整个二楼的空间。
若不是邓伯惯坐的位置背后有堵实墙，这一轮突袭恐怕真难全身而退。
好在平时程子龙对这些手下训练极严，关键时刻全派上了用场。
那些大圈仔哪是对手？黑虎他们枪法精准，即便猝不及防，也能靠着本能压住对方火力，用驳壳枪硬生生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。
交火中，程子龙也没闲着，抽出腰间的黑星，朝着茶楼内外的敌人一顿猛扫。
他的枪法比手下更狠更准，几乎每一枪都能放倒一个。
二十多个大圈仔，眨眼间就被干掉了大半。
有人从房梁上摔下来，脑门穿孔；有人刚探出身就被穿透柱子的子弹爆头；还有人冲到一半，直接倒在血泊里。
带队的刀疤眼看久攻不下，楼下又有小弟拼命砸门，己方死伤惨重，心里也开始发毛。
情急之下，干脆掏出一颗手雷，狠狠甩了进来。
这种玩意儿在密闭空间里用，等于玩命，自己人也得遭殃。
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——再不拼一把，等外面的人冲上来，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。
手雷落地，屋内顿时陷入绝境：冲出去会被乱枪打成筛子，留在原地又难逃爆炸威力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两名黑虎的手下猛然扑上前，整个人死死压在那颗冒烟的手雷上。
“轰！”
巨响炸开，两人当场被掀飞，身体重重砸在地上，早已没了动静。
这是程子龙自掌控势力以来，第一次失去亲手带出来的兄弟，而且是为了救他而死。
怒火刹那间涌上头顶，他二话不说，抬手就对着手雷投来的方向连开数枪，每一发都带着杀意。
也就在这时，楼下的铁闸也被外面的小弟用蛮力撞开。
援兵杀到，原本就支撑不住的大圈仔彻底崩溃。
前后夹击之下，原本人数就不占优的敌人很快土崩瓦解，转眼间只剩刀疤一人孤零零站在满地尸体中间，喘着粗气，满脸惊惧。
当刀疤看到楼下卷闸门被人强行撬开时，心里便明白今晚彻底完了。
趁着程子龙的手下和自己人混战正酣，他立马抽身从暗中预留的后路溜走。
可他刚跑出没多远，就被程子龙盯死了——那颗手雷是他扔出去的，程子龙怎会让他轻易脱身？
“黑虎，追上去，把那个狗东西给我抓回来！记住，要活口！”
“明白，老大！”
话音未落，黑虎已如离弦之箭般冲进通道，直奔刀疤逃窜的方向。
这场火拼说来复杂，实则不过一两分钟的事。
街上来往的行人经过茶楼门口，压根没察觉里面刚刚爆发过枪战，只当是哪户人家在放鞭炮，噼啪响了几声罢了。
局势一稳，程子龙立刻下令：封死茶楼所有出入口，任何人不得进出。
至于刀疤，根本没跑出多远，很快就被黑虎拎了回来。
他虽动作麻利，但在黑虎面前，这点速度根本不值一提——就算给他提前五分钟开溜，也照样逃不出手掌心。
这种靠杀人换钱的亡命之徒，本就没什么骨气可言，更别提江湖情义。
刀疤一被抓回，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，声音发颤地哀求：“龙哥饶命！真不是我要动您，是接了活儿才来的！只要您放过我，我把背后指使的人全招出来！一个字都不瞒您！”
“砰！”
回应他的，是一声枪响。
“啊——！”
子弹精准击中大腿，刀疤抱着血流如注的伤腿惨叫翻滚，冷汗瞬间浸透后背。
黑虎的手下迅速搜查了整座茶楼，除了满地的大圈仔尸体外，再无他人踪影，连原本在店里干活的服务员也不见了踪影。
程子龙冷冷下令：“封锁现场，没我的命令，谁也不准靠近一步。”随后他望向那两名为掩护自己而被炸死的兄弟，语气沉重：“把两位兄弟的遗体好好收殓，回头寻个清净地方安葬。”
说完，他转头看向瘫在地上哀嚎的刀疤，眼神如刀。
“这杂碎，带回去，好好‘招待’。”
命令一下，手下立刻将阵亡兄弟的遗体小心抬走。
而刀疤，则被黑虎一把拽住断腿，像拖死畜一般拖上车，由人严加看管。
回到货仓，程子龙并未急于审问。
毕竟，就是这家伙甩出手雷，炸死了两个出生入死的弟兄——债，总得还。
“把他那条好腿给我吊起来。”
一听这话，刀疤顿时慌了神：“龙哥！我说！我全说！求您别动手，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！”
程子龙置若罔闻。
手下依令将刀疤另一条完好的腿用绳子绑起，悬空吊离地面。
下一秒，一根铁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。
“咔嚓！”
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，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翻折，断裂处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，裸露在外。
“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
刀疤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，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，冷汗如雨般滴落。
这痛楚深入骨髓，几乎让他当场昏厥。
其实程子龙已手下留情。
若非还要问话，凭他如今的力气，这一棍下去，足以把整条腿生生砸烂，当场失血过多送命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现在，我问一句，你答一句。”程子龙蹲下身，目光冷得像冰，“废话多一句，就再赏你一棍。
听清楚了？”
“听……听清楚了！”刀疤脸色惨白，哆嗦着点头。
人都怕死，哪怕是亡命之徒也不例外。
刀疤心里也清楚，就算全盘托出，程子龙未必会饶他性命。
但只要能多喘一口气，就是赚。
更何况，他跟林怀乐又没半点情分，犯不着替他扛事。
“是谁指使我伏击我的？”
“是林怀乐……和联胜的林怀乐！”
这些大圈仔虽与港岛帮派素无往来，也不认识程子龙本人，但当初是大头主动找上门联系的。
行动前，他们自然要摸清中间人的底细。
第一次见面时，大头还亲自介绍过林怀乐的身份，因此刀疤知道幕后主使并不稀奇。
“从头到尾，给我讲清楚。”程子龙语气低沉。
“是林怀乐的得力手下大头找的我们……”
刀疤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得一清二楚，怎么埋伏、藏在哪条巷子、动手之后如何撤退，全都交代得明明白白，一点没遮掩。
他也清楚自己这次栽到底了，心里暗骂林怀乐害人不浅，给大圈仔挑的对手太过凶狠。
只有真正跟程子龙的人交过手的刀疤才晓得，那帮黑虎手下的打手有多难缠，动作利落、反应快得不像普通人，简直比军中精锐还可怕。
他带去的几个弟兄都是战场上活下来的狠角色，可还没撑过几分钟就全倒下了，吓得他脊背发凉。
听完这番话，程子龙眼神一冷，“林怀乐？胆子不小啊，我当初没动你，你现在反倒先下手为强了？”
他对刀疤说的内容虽未全信，但八九成是真——那些细节根本编不出来，不是亲身经历绝不可能知道得这么细。
他抬手叫来占米仔和飞机，“把这个废物关进狗笼，记住，别让他断气，还有用。”
“明白，老大！”两人应了一声，架起双腿被打断的刀疤，拖着往角落走去。
正要安排下一步行动时，脑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。
“任务触发：以血还血，重击反击。”
“完成奖励：黑牛首领死心塌地效忠，外加三艘远洋货轮。”
程子龙眸光一闪，杀意顿起。
就算没有这个任务，他也绝不会放过背后捅刀的人；如今有了任务加持，更是不会手软。
他掏出手机，直接拨通黑狼。
“黑狼，马上带人去把林怀乐给我抓回来！谁挡路，就地解决！一个不留！”
“是，老大！”正在码头指挥卸货的黑狼接完电话，眼皮都没眨一下，留下普通手下继续干活，自己带着三十多个亲信，个个配齐枪械，直扑林怀乐的老巢而去。
而另一头，大头把刀疤他们送到茶楼后，一直躲在附近盯着动静。
枪响的时候，街上行人还以为是谁在放鞭炮，只有他听得出那是火器交火的声音。
等枪声停了，他本以为程子龙必死无疑，没想到没过多久，竟看见刀疤像条瘸狗似的被黑虎的人从茶楼拖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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