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完妆,倪坤便拎着手提袋独自走出小楼。
刚拐过街角,早已等候的倪家三叔便自然接过袋子,身旁保镖迅速拉开车门。
倪坤一上车,整个人气势陡变,眼神冷峻,不复方才舞台上的儒雅。
“老三,明天是社团收规费的日子,记得通知四大金刚和阿琛来别墅报账。”
“清楚。”副驾上的三叔点头应道,“我已经挨个打过电话了。”
“嗯!”倪坤听了应了一声,随即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。
倪家底下有五个主要堂口,负责人分别是国华、甘地、黑鬼、文拯和韩琛。
其中年纪最长的是甘地,也是跟倪坤打拼最久的老兄弟;最年轻的是文拯,坐上位置才不过几年光景。
这五人里谁势力最大难说清楚,但要说手上实权最少的,非韩琛莫属。
倒不是他能力不行,而是他管的是主堂口——那地方名义上归他打理,实际上大权始终握在倪坤手里。
如今倪坤渐渐放手不管,日常事务才交由韩琛处理,正因如此,其余四人才被称作“四大金刚”。
第二天中午,四大金刚陆续抵达倪家大宅,随后韩琛也到了。
这个社团是倪坤一手拉起来的,他在帮中威望极高,几位头目对他极为信服。
接到三叔通知来缴规费,没一个人多问一句废话。
“阿琛,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今天话也不多,是不是心里有事?”甘地皱眉打量着他。
韩琛昨晚刚得知妻子的事,原本赚了八千万的喜悦全被冲散了,哪还能有好气色?
可当着众人面,他自然不会说实话,只低头道:“没事,昨儿吃得不对劲,肠胃有点不舒服。”
“你看吧,这就是问题所在!天天回家吃饭,外头馆子吃得太少,肠胃娇气了。”甘地立刻开启唠叨模式,“像你这种情况啊,就得……”
正说着,穿着一件短袖polo衫的倪坤走进客厅。
见他进来,几人纷纷起身打招呼。
“坤哥!”
“坤叔!”
“老大……”
一声称呼便能看出各自的地位高低。
喊“坤哥”的甘地资格最老,分量最重;叫“坤叔”的韩琛、黑鬼奀和国华属于第二梯队,有的实力强,有的与倪坤关系近;至于喊“老大”的文拯,本事不弱,但资历尚浅,跟上面两位比起来还差着一层情分。
“都坐下吧。”倪坤抬手示意,“今天找你们来就一件事——交规费,没别的。
谁先来?”
“坤哥,我先吧!”甘地抢先开口,“这个月几家暗某店生意不错,这是我的份子钱,八十万。”
倪家虽以四号为主业,但各堂口也经营些传统营生,像马场、酒吧、洗浴中心之类也不少。
甘地交完后,国华、黑鬼、文拯依次上前,金额都在七八十万上下。
轮到韩琛时,他低着头掏出一叠现金。
“这是我这月的规费,一百四十万。”
他跟尖东忠信义那边和连浩龙合作的事早不是秘密,大家都知道他最近有进账,所以看到这个数目也没觉得意外。
虽然那笔生意分了八千万,可那是他个人的买卖,跟社团利益关联不大。
而且那笔钱包含本金,还要扣除成本、发给手下兄弟的开销,最后按比例上缴给倪坤的,也就剩下这些了。
“嗯,不错。”倪坤点点头,“这个月大家都做得挺好。”
他勉励了几句,又交代了些事务,会议便结束了。
众人起身准备离开时,倪坤却叫住了韩琛:
“阿琛,要是没什么急事,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,待会儿一起吃个饭。”
这种情形几乎每次堂会都会发生。
毕竟韩琛现在掌管主堂,许多私下的事情需要单独沟通,四大金刚早已习以为常,各自告辞离去,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。
若是平日,韩琛早就满脸笑意地凑上去奉承了。
可今天,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,他心头堵得厉害,根本笑不出来。
“阿琛,你怎么回事?我看你情绪不太对劲。”倪坤察觉到了异样。
“坤叔,可能真是昨儿吃坏了东西,肚子一直隐隐作痛,让您费心了。”韩琛依旧垂着眼。
“哦?那你得看看。”倪坤转头对三叔说:“去叫下周医生,让他过来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“别别别!”韩琛急忙摆手,“真不用,歇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周医生是倪坤的专属大夫,医术据说相当了得。
可韩琛心里明白,自己这病不在肠胃,而在心里。
那种揪着的痛,药石无灵。
“别推辞!”倪坤按住他的手说,“病都是吃出来的,身体可不能马虎。
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以后谁替我扛事?”
望着倪坤那熟悉又亲切的笑容,韩琛心里一阵发空。
要说倪坤待他如何,根本不用多讲——哪怕不提那次从沓水龙手里把他捞出来的事,之前多少回危急关头,都是倪坤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早年他还默默无闻时,得罪了个不该惹的角色,若不是倪坤出面摆平,怕是坟上的草早就一人多高了。
后来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,哪一步离得开倪坤的扶持?
正因如此,此刻他心里乱成一团,左右为难。
况且到现在为止,也只是听了玛丽的一面之词,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,他也不敢真下定论。
也许,只是误会一场?
正愣神间,倪坤的私人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。
“哪儿不舒服?口干不干?嘴里苦不苦?张嘴伸舌头我瞧瞧……啊……”
一番问诊检查后,姓周的大夫得出结论:
“坤叔,琛哥就是情绪郁结、肝火偏旺,估计最近心事重,压力大了些。
多休息,饮食清淡点,常出去走动走动就行,不用吃药。”
这位周医生的确有些本事,几句话便把韩琛的状态说得八九不离十。
可倪坤一听,只当他是为最近和连浩龙那笔生意犯愁。
毕竟前几个月接连被月南帮和沓水龙算计,换成谁都难免紧张焦虑。
“阿琛啊!”倪坤轻轻拍了拍他肩膀,
“别把自己逼得太紧,咱们这行就是这样,没人能一辈子顺风顺水。
走,陪我去书房,好久没动笔了。
你给我磨墨,一起画会儿画,静一静心,别老想着那些烦人的事儿。
我是你老大,天塌下来有我顶着,你还怕什么?”
这话听得韩琛胸口更闷了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,论做大哥的,倪坤确实对他仁至义尽。
也正因这份情义,他才对倪家死心塌地,如今才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。
除了听戏,倪坤最爱的就是画画,尤其擅长水墨。
在华夏传统里,水墨画又称国画,讲究以墨为主,用水调和,浓淡干湿之间分出层次,单凭黑白灰就能勾勒万象。
看似简单,实则极考功力。
倪坤虽非名家大师,但水准远超寻常爱好者。
几笔下去,山势起伏、江河走势已在纸上初现轮廓。
“阿琛!”他一边挥毫一边说道,“现在倪家这些人里,我最寄望的就是你。
年轻、敢拼、有胆识,对我也够忠心。
别给自己太大负担,有我在,就算哪单生意砸了,也不是过不去的坎。”
“谢谢坤叔!”韩琛低声回应,“没有您提携,就没有我今天,我一定会全力以赴。”
“嗯。”倪坤轻应一声,继续落笔。
“所以别瞎琢磨,也别理会外头闲言碎语。只要我还在,谁也掀不了风浪。”
说着他又添了一道墨线,转头问:“阿琛,你看这一笔怎么样?要不要再加重些?”
“我觉得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韩琛目光却一直停在倪坤侧脸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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