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尽头的白袍人缓缓走出，创世符文在他周身流转，与沈退手中的创世剑产生强烈共鸣。他脸上的笑容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，眼神却深邃如混沌海，让人看不透深浅。
“你是谁？”沈退握紧创世剑，三色光芒在周身凝成实质，源兽始祖低沉的咆哮在身后响起，显然也感受到了此人身上的诡异气息。
白袍人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抬手一挥，洞穴两侧的水晶突然亮起，浮现出比之前更震撼的影像：创世者站在界域轮回的核心，将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，一半注入创世剑，一半封入虚无原点；源兽始祖跪在他面前，心甘情愿献出心头血，助他完成“界域轮回阵”；而混沌之影，竟在一旁帮忙绘制阵纹，脸上带着与白袍人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！”赤帝瞪大了眼睛，焚天火焰差点熄灭，“混沌之影怎么会帮创世者？”
“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。”白袍人轻笑出声，声音与创世者、混沌之影的声线完美重合，“创世、混沌、毁灭，本就是‘界域轮回’的三要素。我是创世者，也是混沌之影，更是这轮回阵的阵灵。”
沈退的识海剧烈震颤。如果白袍人说的是真的，那之前的一切——创世者的守护、混沌之影的毁灭、源兽始祖的囚禁，都只是轮回阵的一部分？
“你在利用我们启动轮回阵？”冰玄雪的冰魄剑指向白袍人，剑尖凝结着冰冷的杀意，“九界信仰、源兽本源、三法合一……都是启动阵眼的钥匙？”
“聪明。”白袍人赞许地点头，周身的创世符文突然暴涨，洞穴内的金色血液顺着符文流动，在地面组成一个巨大的阵盘，阵盘中央的凹槽，竟与创世剑的形状完美契合，“界域有生就有灭，有灭才有生。当年我创立轮回，就是为了让九界在毁灭与新生中延续。可惜……”
他的目光落在源兽始祖身上，带着一丝惋惜：“始祖的本源过于强大，竟让轮回阵出现了偏差，导致界域毁灭的速度远超新生。我不得已才封印它，又分化出混沌之影，本想加速毁灭进程，没想到他却滋生了野心。”
源兽始祖发出愤怒的嘶吼，金色血液在阵盘中剧烈翻涌，显然不认同白袍人的说法。
“沈退，你该做出选择了。”白袍人指向阵盘中央的凹槽，“把创世剑插进去，启动完整的轮回阵，让界域回归平衡。或者……让混沌之影的残念彻底失控，让所有界域在三千年后一同湮灭。”
沈退看着阵盘上流淌的金色血液，又看了看怀中焦急蹭着他手心的小源兽，突然想起母亲魂晶里的一句话：“轮回不是宿命，是选择。”
“我选择……”沈退的声音斩钉截铁，创世剑的三色光芒突然转向，不是插向凹槽，而是斩向白袍人周身的创世符文，“打破这个狗屁轮回！”
“放肆！”白袍人脸色骤变，周身符文爆发出刺目的金光，与创世剑的光刃碰撞在一起。洞穴剧烈震颤，水晶影像纷纷碎裂，露出底下更古老的画面——那是白袍人吞噬其他创世者的残魂，夺取轮回阵控制权的场景！
“你根本不是创世者！”沈退怒吼，识海中星核使者的元神与母亲的魂晶同时亮起，“你是轮回阵诞生的怪物，是窃取了创世之名的阵灵！”
白袍人的笑容彻底消失，脸上浮现出与混沌之影相似的狰狞：“既然被你看穿，那就没必要伪装了！”他的身体开始膨胀，白袍下露出与守界兽相似的鳞片，“今日，我便用你的血，祭炼出完美的轮回阵！”
源兽始祖突然猛地撞向阵盘，金色血液顺着它的伤口喷涌而出，竟在半空中凝结成一把巨斧，斧刃上闪烁着审判般的光芒。“沈退，接斧！”
这是古神遗留的“开天斧”虚影，是唯一能斩断轮回法则的力量！
沈退接过巨斧，创世剑与斧刃共鸣，三色光芒与金色斧芒交织，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流。他迎着白袍人的符文洪流冲去，斧刃落下的刹那，整个洞穴的时间仿佛静止——
白袍人身上的创世符文寸寸断裂，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触须；阵盘上的金色血液逆流而上，重新汇入源兽始祖体内；洞穴外，守界兽发出解脱的悲鸣，身体化作点点星光，融入混沌海。
“不——！”白袍人发出不甘的咆哮，身体在光流中迅速瓦解，却在消散前留下一句预言，“轮回不灭，我终会归来！当最后一颗界域星辰熄灭时，就是你沈退……亲手启动轮回之日！”
随着他的消散，洞穴开始崩塌，源兽始祖用最后的力量将穿海舰推出暗礁，自己则带着小源兽沉入混沌海深处，金色的背影在海水中越来越远，仿佛在说“后会有期”。
穿海舰冲出暗礁，回到界域之根旁。沈退站在船头，看着手中渐渐消散的开天斧虚影，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。白袍人的预言如同魔咒，在他识海盘旋。
“沈退，别多想了。”冰玄雪走到他身边，递过一块源兽始祖留下的金色鳞片，“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，三千年的时间，足够我们找到真正打破轮回的方法。”
沈退握紧金色鳞片，鳞片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：“混沌海尽头，有‘界源之心’，可重塑轮回。”
他抬头望向混沌海深处，那里的黑暗中，隐约有一颗比恒星更亮的光点在闪烁。
“看来新的征途，又开始了。”沈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，创世剑在手中发出期待的嗡鸣。
穿海舰调转船头，朝着混沌海尽头的光点驶去。九界的信仰之力如同金色的河流，在舰后汇聚成一道光轨，与混沌海的黑色海水交相辉映。
没有人知道，在穿海舰的底层舱室，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碎片正悄然发光，碎片上的纹路，与白袍人消散前的触须一模一样。
轮回的阴影，从未真正散去。
喜欢牧傀仙途请大家收藏：(m.bokandushu.com)牧傀仙途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