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根本不是什么山,它更像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、活着的、正在不断蠕动的怪物!
它的体型庞大无比,深深扎根于黑色平原,红棕色的山体表面并非岩石,而是覆盖着厚厚一层不断搏动、流淌着粘稠液体的肉质组织,上面布满了粗大的、如同血管般的脉络,发出暗淡的、如同熔岩般的红光。
“山峰”的上半部分,如同盛开的、扭曲的死亡之花,伸展出无数条巨大无比的、如同章鱼触手般的肉质管道。一道透明的光柱接连天地,繁杂的符文从天空高处接连降落,投入到“山峰”里。
这些触手长的惊人,猛地卷起地上倾倒的大片的怪异树木,或是巨大的岩石;或是一些不知名的肉块,然后……齐齐投向“山峰”最顶端的一个巨大无比、不断开合的、布满了层层叠叠、如同铡刀般利齿的深渊巨口!
“轰隆……咔嚓……” 隐约能听到巨口合拢时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碎裂声。
而这,仅仅是上半部分。
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山峰的下半部分,靠近地面的位置,如同蜂巢般,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孔洞。
一条条稍细一些的、如同输送带般的肉质管道从这些孔洞中延伸出来,辐射向四周的黑色平原。
只见那些管道末端的开口处,粘稠的、带着血丝和莫名组织的液体不断滴落。
紧接着,伴随着一阵阵肌肉蠕动和类似孵化破裂的声响,一头头形态各异的荒兽,湿漉漉地、挣扎着从那些管道中掉落在地上!
这些新生的荒兽,初时还有些蹒跚,但很快就能站立起来,眼中迅速燃起暴戾的红光。
在管道周围,一些手持骨鞭、身形更高大、似乎拥有更高智慧的荒人监工,不断地嚎叫着,驱赶着这些新生的荒兽,将它们汇聚到一片相对空旷的黑色平地上。
那里,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、数量恐怕不下万头的荒兽,它们焦躁地咆哮着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看到这一幕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它们在等待集结,等待数量足够,然后就会被驱赶着,通过那个连接蓝星的通道,发动永无止境的入侵!
鸳鸯张大了嘴巴,憨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崩溃的惊骇,他声音发颤:“将……将军!它们……它们是被生出来的?造出来的?难怪!难怪我们怎么杀都杀不完!这……这……”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身体微微颤抖,指着那红褐色山峰,声音嘶哑,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荒谬感:“我们……我们华夏儿郎,千年血战,父死子继,尸积如山,血流成河……牺牲了亿万性命……我们面对的,我们与之搏命的……竟然……竟然只是……只是它制造出来的东西?!”
这话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头。
许多士兵看着自己手中的陌刀,看着身上浴血奋战的伤痕,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和冰寒从心底升起。
他们一直以来扞卫家园、视死如归的信念,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敌人,并非与他们一样的生灵,而是……产品?
就连见多识广、身为穿越者的陈渊,此刻心脏也猛地一缩。
他虽然早有猜测荒界可能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情况,但亲眼见到如此庞大、如此直接、如此……工业化的“生产”场景,依旧感到了强烈的冲击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生物繁衍的范畴,更像是一种……血肉兵工厂!
他迅速压下心中的波澜,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。他理解麾下将士此刻的震撼与恍惚,但现在,绝不是动摇的时候!
陈渊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,瞬间压过了现场的骚动和窃窃私语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没错,这就是荒兽的巢穴。不,更准确地说,是生产荒兽的工厂!”
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陨星陌刀,暗金色的刀锋指向那庞大的血肉造物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:
“但是,那又如何?!”
“它们是被造出来的,难道我们手中的刀就不利了吗?!它们数量无穷,难道我们身后的家园就能放弃了吗?!”
“正因为它们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战争工具,正因为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我们的文明!我们才更要摧毁它!”
陈渊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震惊、或迷茫、或愤怒的脸庞,最终落在那些浑身颤抖的老将军身上,声音沉凝如铁:
“老将军们!诸位弟兄!我们流的血,我们失去的亲人,难道因为敌人是‘产品’就白流了吗?就毫无价值了吗?!”
“不!”
他斩钉截铁,声震四野:
“正因为敌人如此残酷,如此不把我们当人看,只是视为可以随意消耗的‘障碍’,我们才更要战斗到底!让它们知道,华夏的军人,不是它们生产线上的数字能够淹没的!我们每一滴血,都要让它们付出代价!”
“这座工厂,必须毁掉!”
陈渊的话语,如同炽热的铁水,浇入了战士们冰冷的心田。那股因真相冲击而产生的恍惚和荒谬感,迅速被更强烈的愤怒和决绝所取代。
是啊!敌人是什么东西不重要!重要的是,它们要毁灭我们的家园,屠戮我们的亲人!这就够了!
鸳鸯猛地一擦眼角不知是震惊还是愤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,举起长枪,嘶声怒吼:“将军说得对!管它是生的还是造的!敢侵犯华夏,统统砍了!”
大哈重重一顿手中重盾,发出沉闷的巨响,瓮声吼道:“毁了它!”
十八位老将军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战火,那位周老将军厉声道:“陈将军!下令吧!老子这把老骨头,就算拆不了这鬼东西,也要崩掉它几颗牙!”
三千麒麟近卫军沉默着,但紧握陌刀的手青筋暴起,玄黑色的面甲下,目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,之前的震撼和恍惚,已然化作了更深沉、更酷烈的杀意。
陈渊看着重新凝聚起斗志的军队,心中稍定。
他再次望向那座山峰一样的血肉工厂,以及在平原靠右方山脉脚下,那个隐约可见的、似乎由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小型城堡建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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