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时间,倏忽而过。
仙武城内,一切井然有序。星辰聚灵阵日夜运转,使得这座新生城池的灵气浓度远胜外界,居民们安居乐业,仙武卫操练不辍,那间简易的炼丹房也已搭建起来,郭啸天正带着几名精心挑选出的、略通药理的少年,对照着《太清丹经(残卷·凡俗篇)》,小心翼翼地尝试炼制最基础的“止血散”与“回气丸”。
这日清晨,旭日初升,紫气东来。
城主府前的广场中央,星辰阵盘依旧悬浮,洒落清辉。周一仙立于阵盘正下方,郭啸天与杨铁心则各自抱着已满七日的郭靖与杨过,肃立一旁,神色既紧张又期待。一些核心的仙武卫成员和部分村民也被允许在远处围观,见证这注定不凡的一刻。
两个小家伙经过七日灵气温养,又得了周一仙的“启灵印”,此刻显得愈发精神。郭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不哭不闹,只是好奇地看着周围。杨过则更加活泼,小胳膊小腿不时蹬动,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“开始吧。”周一仙淡淡道。
他双手虚抬,体内《乾坤阴阳道解》轰然运转,精纯的先天真元引动周身灵气,更沟通了上空那悬浮的星辰阵盘!
“嗡——!”
阵盘光华大盛,垂落的星辉骤然变得浓郁如实质!与此同时,周一仙分出一缕神识,分别笼罩住郭靖与杨过。
他并未直接灌输功力,那样无异于拔苗助长。而是要以自身真元为引,以星辰灵气为基,为这两个气运之子,洗练根骨,打通那与生俱来、却晦涩未通的先天之桥,为他们奠定最完美的武道乃至仙道根基!
“凝!”
周一仙低喝一声,双手结印,引动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机。
一道气机沉凝厚重,引动土行、水行灵气,如同大地般承载万物,又如江河般奔流不息,缓缓注入郭靖体内。郭靖小小的身躯微微一震,似乎有些不适,小脸皱起,但却并未哭闹,反而本能地开始吸收这股温和而厚重的力量,他体内的气运光华随之稳定、沉淀,根基被夯实得无比牢固。
另一道气机则轻灵机变,引动风行、木行灵气,带着一股破开迷雾、直指本心的锐意,涌入杨过体内。杨过身体一颤,眼中灵光更盛,仿佛有无穷的精力被激发,他体内的气运光华则如同被清风拂动的火焰,跳跃升腾,变得更加灵动而富有侵略性。
这便是周一仙根据二人天生禀赋与气运特性,为他们量身定制的筑基之法!郭靖走沉稳厚重之路,根基扎实,后劲无穷;杨过走灵动机变之路,悟性超群,进境迅猛。
随着筑基的进行,异象陡生!
只见郭靖头顶,隐约浮现出一片微缩的、厚重苍茫的山川虚影,散发着不动如山的意蕴。而杨过头顶,则仿佛有一道无形清风环绕,风中隐现青翠藤蔓虚影,充满了生机与变化。
天地间的灵气更是疯狂地向两人汇聚,在星辰阵盘的加持下,形成两个小小的灵气漩涡,灌入他们体内!
如此异象,看得远处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,心生敬畏,更加确信周先生乃是真仙下凡,而这两位小公子,也绝非凡俗!
郭啸天和杨铁心感受着怀中孩儿气息的飞速壮大与蜕变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约莫一炷香后,异象缓缓收敛。
周一仙收回真元与神识,脸色平静,只是眼神中略有一丝消耗后的疲惫。同时为两个气运之子进行如此精细的筑基,即便有星辰聚灵阵辅助,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。
再看郭靖与杨过,两个小家伙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。皮肤下隐有宝光流转,呼吸绵长有力,眼神更加清澈明亮。尤其是杨过,那灵动的眼神中,似乎更多了几分狡黠与聪慧。他们体内的先天之桥已被打通,日后修炼内功,将再无滞碍,速度远超常人,并且潜力无穷。
“筑基已成。”周一仙开口道,“日后循序渐进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“谢先生(前辈)天恩!”郭啸天与杨铁心抱着孩子,再次深深拜下,感激之情无以言表。
就在此时,一名仙武卫快步来报:“先生,城主!城外来了几位道长,自称是全真教丘处机道长门下,前来拜访先生,言称奉师门之命,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哦?请他们到议事厅等候。”周一仙目光微动,全真教的人来得倒是时候。
“是!”
片刻后,仙武城简陋却整洁的议事厅内。
以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、面容沉稳的道人为首,共四名全真弟子,正肃立等候。他们虽尽力保持着道门清净,但眼中仍不免对这传闻中的“仙武城”以及那位神秘的“周前辈”流露出几分好奇与审视。那为首道人,乃是丘处机座下较为年长的三代弟子,道号志明。而在这几人身后,还跟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弟子,面容尚带稚嫩,眼神却颇为活络,带着几分初出茅庐的跃跃欲试与不易察觉的计较,正是年纪尚轻、尚未在三代弟子中崭露头角的赵志敬。他此番随行,更多是作为历练。
当周一仙带着郭啸天、杨铁心步入议事厅时,志明道人立刻带领众人上前,恭敬行礼:“全真教三代弟子张志明,奉家师长春子丘处机之命,特来拜见周前辈!”他态度谦和,礼数周全。
赵志敬跟在师兄身后,也连忙躬身,偷偷抬眼打量周一仙,见他如此年轻,气息平和仿佛常人,心中不免存了一丝疑虑,但想起丘师叔的严令叮嘱,又不敢怠慢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周一仙在上首坐下,目光平静扫过几人,在年轻的赵志敬身上并未过多停留,“丘道长有心了。不知几位远道而来,所为何事?”
张志明忙道:“回禀前辈,一是奉师门之命,恭贺前辈开府立城,特备薄礼,聊表心意。”说着,示意身后弟子奉上几个锦盒,里面是一些年份不错的山参、灵芝等药材。
“其二,”张志明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忧色,“近来江湖传闻,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,因前次牛家村之事损兵折将,颜面大失,正广邀高手,似有对前辈及仙武城不利之意。家师担忧前辈安危,特命我等前来告知,并询问前辈,可有需我全真教援手之处?”
这话看似关切,实则也带着一丝打探仙武城虚实,以及全真教欲要插手此事的意图。
郭啸天和杨铁心闻言,脸色微沉,但并未插言,一切由周一仙定夺。
周一仙闻言,神色不变,只是轻轻一笑,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,让张志明心头一凛,连后面年轻的赵志敬也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。
“完颜洪烈?跳梁小丑罢了,何足挂齿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蕴含着绝对的自信,“至于援手……”
他目光扫过张志明等人,淡淡道:“周某在此,仙武城便固若金汤。贵教好意心领,他日若有机缘,周某或当亲上终南山,拜会重阳真人道统。”
亲上终南山!
张志明等人心中一震。这位周前辈语气虽淡,但那“亲上”二字,却隐隐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,仿佛他去全真教,并非朝圣,而是……平等的拜访,甚至带着一丝审视?
年轻的赵志敬更是心中暗惊,觉得这位周前辈口气未免太大,终南山重阳宫乃是天下武学圣地,岂是寻常人说上就上的?但他人微言轻,不敢表露。
张志明心中虽也有些许不快,但想起丘师叔的叮嘱,不敢失礼,只得恭声道:“前辈神通,晚辈佩服。晚辈定将前辈之言,带回师门。”
周一仙不再多言,目光望向厅外,仿佛看到了遥远的终南山。
“回去告诉丘道长,仙武城与全真教,未必是敌。但若有人以为可借此城搅动风云,或是心存他念……呵。”
他并未把话说完,但那股无形的压力,却让张志明等人额角见汗,连称不敢。赵志敬更是低下头,心中那点疑虑和小心思被这股压力碾得粉碎,只剩下敬畏。
又闲聊几句,大多是张志明在说些江湖见闻与全真教现状,周一仙偶尔回应,态度始终疏离而高深。赵志敬在一旁听着,偶尔听到精妙处,眼中会闪过思索之色,但始终谨守本分,未曾插言。
最终,张志明等人带着复杂的心情,告辞离去。这次拜访,非但没能摸清仙武城底细,反而被周一仙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与气势所慑。
送走全真弟子,郭啸天皱眉道:“先生,这全真教看似好意,实则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周一仙摆摆手,“试探而已。实力,才是最好的回应。加紧练兵,囤积物资,完颜洪烈不来则已,若来,便让他有来无回。”
他目光深邃。全真教已经接触,下一个目标,便是那真正的武林圣地之一——终南山重阳宫了。想必那里的“签到”奖励,绝不会让他失望。
而且,他隐隐感觉到,体内那丝微弱的雷灵根,与终南山似乎有着某种莫名的感应。
【叮!成功为气运之子“郭靖”、“杨过”完成完美筑基,大幅提升其潜力与命运羁绊。获得成就“道种深植”。奖励:先天道体感悟(碎片)x1。】 【叮!成功与重要势力“全真教”进行初步接触,并保持威慑。获得成就“名动道门”。奖励:御剑术(基础),下品灵石x50。】
听着脑海中的提示,周一仙嘴角微扬。
终南山,是时候去一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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