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刺破云层，为仙武城镀上一层金边。
星辰聚灵阵自行运转，将夜间吸纳的星辉转化为精纯灵气，丝丝缕缕垂落，滋养着城中万物。阵眼处的福缘禾又长高了三寸，淡金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光晕，乙木精华形成的领域让方圆百丈内的灵植长势喜人。
静室石门无声滑开。
周一仙缓步走出，周身气息圆融无暇，比三年前更深邃了几分。昆仑死亡谷签到所得的上古炼气士传承碎片，已被他初步融入自身《乾坤阴阳道解》的体系之中，对冰系规则的领悟更上一层楼。那缕得自玄冰尊者化身的本源寒气，此刻正温顺地盘旋在丹田气海，与阴阳真炁相辅相成。
他目光扫过城池。
三年闭关，仙武城的变化映入感知。人口已近万，屋舍井然，街道宽阔。天工院方向传来隐约的机括声和灵力波动，显然灵枢研发未有停歇。巡城司的卫士身着统一制式的轻甲，步伐沉稳，眼神锐利，修为最低者也已踏入后天中期。学院方向，朗朗读书声与呼喝练武声交织，朝气蓬勃。
“不错。”他微微颔首。即便他不在，郭啸天、杨铁心等人也将城池打理得井井有条，制度已然成型。
“师尊！”
两声带着孺慕与激动的童音响起。
周一仙转头，便见两个半大孩子快步走来，身后跟着面带笑容的郭啸天和杨铁心。
左边的孩子，身材比同龄人更为壮实，面容敦厚，眼神清澈坚定，行走间步伐沉稳，落地生根，周身气血充盈，隐泛土黄光泽，正是郭靖。右边的孩子，身形颀长，面容俊秀，一双眸子灵动有神，顾盼间自有慧光流转，气息轻盈而敏锐，自然是杨过。
三年不见，两个孩子都已八岁，褪去了不少稚气，修为根基打得异常牢固。
“弟子郭靖（杨过），拜见师尊！恭贺师尊出关！”两个孩子走到近前，齐齐跪倒，行叩拜大礼。动作标准，神情恭敬，可见这三年并未懈怠礼数。
周一仙袖袍轻拂，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二人托起。“起来吧。三年不见，让为师看看你们的长进。”
他目光落在郭靖身上：“靖儿，运转《戊土培元诀》。”
“是，师尊！”郭靖深吸一口气，沉腰立马，双手虚抱丹田。刹那间，他周身土黄色光芒微闪，脚下的青石板仿佛与他连成一体，一股厚重、承载、坚韧的气息弥漫开来。其真元虽还不够雄浑，但精纯无比，更难得的是那份如大地般沉凝的意蕴已初具雏形。
“善。”周一仙点头，“根基稳固，心性契合功法，日后当如山岳，岿然不动。”
郭靖收功，憨厚一笑：“谢师尊夸奖，弟子一定努力！”
周一仙又看向杨过：“过儿，施展《清风望气术》，观我周身气机。”
杨过闻言，眼神一亮，毫不怯场。他凝神静气，双眸中似有清光流转，仔细看向周一仙。初时只觉得师尊如深渊大海，不可测度。但他心念灵动，并不强行窥探整体，而是专注于细微之处，观察灵气在周一仙周身自然流转的轨迹与韵律。
片刻后，他眨了眨眼，略带一丝不确定地道：“师尊，弟子看到您周身灵气自然流转，浑然一体，但……但在您袖口右侧三寸处，灵气似乎比其他地方更‘凉’一些，流转也慢了那么一丝丝，是弟子看错了吗？”
周一仙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。他确实将一缕精炼过的昆仑玄冰之气藏于袖中规则脉络之内，用以温养锤炼，寻常先天高手也未必能察觉，竟被这小家伙凭借一门基础望气术看出了些许端倪。此子灵觉之敏锐，悟性之高超，实在惊人。
“你看得不错。”周一仙颔首，难得地出言赞许，“观察入微，能避实就虚，直指细微之处，很好。望气之术，不仅在于‘看’，更在于‘解’，你已初窥门径。”
杨过得了夸奖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，带着几分小得意，但很快又收敛起来，恭敬道：“是师尊教得好！”
郭啸天和杨铁心在一旁看着，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。自己的孩子能得周先生（恩主）如此评价，比什么都让他们开心。
“你二人这三年，未曾懈怠，根基打得很好，没有辜负为师的期望。”周一仙看着眼前一文一武，一稳一灵的两个弟子，心中也颇为满意。这都是仙武城未来的栋梁，也是他改变此界命运的重要棋子。“接下来，文课不可落下，武道修炼需循序渐进，更重心性打磨。靖儿要学着灵动，过儿则需增其沉稳。”
“弟子谨遵师尊教诲！”郭靖、杨过齐声应道。
勉励了几句，又考较了他们对一些杂学知识的掌握后，周一仙便让郭靖、杨过先行退下。
“先生，您此次出关，可是有要事？”郭啸天上前一步，恭敬问道。他如今修为已至后天巅峰圆满，只差一个契机便能踏入先天，气度愈发沉稳。
杨铁心也看了过来，他负责巡城司，对内外动向更为敏感：“先生，可是与那终南山有关？”
周一仙负手而立，望向终南山的方向，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。“嗯。当年我登终南山，于论剑坪得重阳真人剑道感悟，那时便觉全真教藏有隐秘，与上古之事或有关联。如今我修为已固，对规则感悟更深，是时候再去一趟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全真教乃天下玄门正宗，王重阳更是曾触及此界巅峰之人。其道统传承，或许能补全我等对此界认知的某些缺失。而且……”
他想到在昆仑死亡谷石碑上看到的“天倾西北，地陷东南”等语，以及那指向性的“归墟”二字。全真教典籍浩如烟海，或许能找到关于“归墟”更具体的记载，为下一步探索做准备。
“啸天，铁心。”
“在！”
“我离去后，仙武城依旧由你二人主持大局。日常事务照旧，加紧训练仙武卫，督促天工院灵枢研发，特别是那‘飞天木鸢’的改进版本，需尽快投入试用。对外，保持警惕，金国、西夏乃至那些隐于暗处的左道门派，不会甘心失败。”
“先生放心，我等必竭尽全力，守好仙武城！”郭啸天与杨铁心肃然应命。
“若有紧急情况，可通过我留下的传讯玉符联系。”周一仙补充道。那玉符是他结合符文与一丝神识炼制，在一定距离内可做简单传讯。
安排妥当，周一仙不再耽搁。他一步迈出，身影已如青烟般消失在原地，再出现时，已在仙武城高高的城门楼檐角之上。
回首望去，整座城池笼罩在晨曦与灵气之中，生机勃勃。学院方向，似乎传来郭靖沉稳的呼喝与杨过清越的辩经声。
他微微一笑，转身，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云雾缭绕的终南山。
上一次，他是以力压人，弹指败宗师，更多是威慑。
这一次，他携先天巅峰之境，携对阴阳、冰系规则的更深领悟，携对上古秘辛的追寻之心，再上终南。
山还是那座山，但人已非昨日之人，目的亦不相同。
“重阳遗刻，玄门正宗，希望此番，能有所获。”
语毕，身影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光，掠过天际，直奔终南而去。
仙城根基已固，雏鹰渐丰羽毛。终南新篇，即将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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