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往生客栈，叶凡和墨菲斯立刻开始研究那张古老的地图残片。无序深渊和记忆坟场，光是名字就让人望而生畏。经过一番权衡，考虑到“诸誓沉寂之地”与契约关联更直接，他们决定先去无序深渊边缘碰碰运气。
“无序深渊是已知的诸天险地之一，规则混乱，空间结构脆弱，时常爆发规则风暴。没有专门的防护，金丹期进去也撑不了多久。”墨菲斯指着地图上那片标记为“无尽旋涡”的区域说道，“我们需要能稳定心神、抵御规则侵蚀的宝物，以及能在混乱空间中定位方向的工具。”
叶凡看着清单，头大如斗。这些东西，一听就知道价格不菲。他看了看自己剩下的265点贡献点（传送花费40点），以及系统里那点可怜的阳寿，感觉前途一片灰暗。
“先去客栈的物资兑换处看看。”墨菲斯提议。
往生客栈的物资兑换处同样人满为患，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，但价格也足以让大多数临时工望而却步。
“定神珠，下品，可抵御中等强度规则低语侵蚀，兑换需80贡献点。”
“虚空罗盘（仿制），能在一定程度混乱规则中指示大致方向，但误差较大，兑换需120贡献点。”
“避障法衣，附加初级空间偏移符文，可一定程度上规避小型空间裂缝，兑换需150贡献点。”
叶凡看着这些价格，感觉心在流血。光是这三样基础装备，就要把他剩下的贡献点榨干。
“有没有……便宜点的替代品？”叶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负责兑换的执事。
那执事翻了个白眼：“嫌贵？那边有‘清心符’，十贡献点一沓，效果嘛……聊胜于无。或者你可以靠自己的神识硬抗，前提是你的神魂足够坚韧，不会在规则低语中发疯。方向嘛，靠直觉？至于空间裂缝……自求多福吧。”
叶凡：“……” 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。
就在这时，他脑海里的系统蹦了出来：
“叮！检测到宿主陷入财政危机与装备焦虑。本系统秉持人道主义精神（以及确保宿主有能力继续还债），特推出‘极限求生贷—装备专项’服务！可预支最高300贡献点或等值阳寿（折算比例1点：2天），用于购置保命装备。日息仅需0.5%！手续简便，秒到账！亲，考虑一下？现在申请还送‘阳寿透支缓冲期’三天哦~”
叶凡看着这充满诱惑又暗藏陷阱的提示，嘴角抽搐。这破系统，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他那点阳寿和贡献点。但眼下，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靠自己这点贡献点，连基础装备都凑不齐，去无序深渊跟送死没什么区别。
“借！200贡献点！”叶凡咬着牙，在脑海里确认。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。
“叮！贷款申请已批准。200贡献点已发放至您的客栈账户。当前客栈贡献点：465点。债务记录已更新。温馨提示：亲，请务必在缓冲期内努力赚取贡献点或阳寿哦，否则利息累积起来会很‘惊喜’呢~”
有了这笔“巨款”，叶凡忍痛兑换了定神珠（下品）、虚空罗盘（仿制）和避障法衣。贡献点瞬间缩水到115点。他又用剩下的贡献点兑换了一些疗伤丹药和补充灵力的药剂。
看着几乎清零的贡献点和新背上的贷款，叶凡欲哭无泪。这真是刚出狼窝，又欠虎债。
准备妥当后，两人再次来到通往万界黑市的传送阵前。这一次，他们需要从黑市寻找前往无序深渊边缘区域的途径。直接传送过去是不可能的，那种险地根本没有稳定的传送节点。
支付了贡献点，熟悉的眩晕感过后，他们再次踏入了万界黑市那混乱的街市。
这一次，他们的目标明确——寻找前往无序深渊边缘的向导或者交通工具。
在黑市专门承接危险区域探索任务的“亡命徒集市”转悠了半天，问了好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队伍，要么是对方嫌他们只有两个人（墨菲斯收敛了气息，看起来只有金丹初期的水平），要么是开价高得离谱。
就在叶凡有些沮丧时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：
“两……两位前辈，是想要去无序深渊附近吗？”
叶凡转头，看到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灰色袍子、脸上带着些许污渍的少年，正紧张地看着他们。这少年修为只有筑基初期，在这亡命徒集市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你有门路？”叶凡挑眉。
少年连忙点头，小声道：“我……我爷爷有一艘老旧的‘破界舟’，虽然速度慢了点，防御也一般，但经常去无序深渊外围采集‘虚空苔藓’，对那片区域比较熟悉。如……如果两位前辈不嫌弃，可以租用我们的船，我爷爷可以当向导。价格……价格好商量。”
叶凡和墨菲斯对视一眼。破旧，慢，防御一般……听起来很不靠谱。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，而且这少年看起来不像说谎。
“带我们去看看船。”墨菲斯开口道。
少年脸上露出喜色，连忙在前面引路，带着他们穿过几条狭窄脏乱的小巷，来到了黑市边缘一个停靠着各种奇形怪状飞行法器的破烂码头。
在一堆看起来像是废铜烂铁的法器残骸中，停泊着一艘只有七八米长、通体布满锈迹和修补痕迹的木制小舟。舟身上刻画着一些早已黯淡的防护符文，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，一个头发花白、满脸皱纹、叼着个烟斗的老者，正蹲在船边敲敲打打。
“爷爷，有客人想租船去无序深渊！”少年跑过去喊道。
老者抬起头，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叶凡和墨菲斯，吐出一口烟圈：“去外围？一百上品灵晶，不包回程。遇到规则风暴或者空间乱流，各自逃命，船损自负。”
一百上品灵晶！叶凡差点跳起来，这比他全身家当都多！
“用这个抵如何？”墨菲斯忽然开口，手中多出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、散发着微弱星芒的碎片——正是之前任务获得的星核残屑淬炼后剩下的一点边角料。
老者看到那星核残屑，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，接过仔细感知了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够了。上船吧。”
叶凡松了口气，同时对墨菲斯的家底又有了新的认识。
这艘名为“老伙计”的破界舟，晃晃悠悠地驶离了黑市码头，朝着远方那片光怪陆离、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混乱空域——无序深渊的方向，慢吞吞地飞去。
叶凡站在船头，看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、如同巨大伤口般撕裂在虚空中的扭曲景象，感受着怀中定神珠传来的微弱凉意，以及脑海里系统不断刷新的债务提醒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寻找契约之影的路，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且昂贵。他只希望，这趟冒险，能够物有所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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