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7章:夏课伴苗与声传四海
夏至的蝉鸣爬满“紫苏堂”的窗棂时,药魂木下的新苗已长到半尺高。林婉儿站在教室门口,看着孩子们趴在窗边写生,笔尖下的混种紫苏带着紫粉青三色晕染,叶尖的露珠在画纸上洇出淡淡的水渍,像把天上的星子揉进了画里。
“南洋的贝壳笔洗开花了!”小芽儿举着个海螺冲进教室,螺壳里的“跨海苏”苗顶着朵迷你粉花,花瓣上还沾着从信鸽脚上蹭来的细沙。她的画册新页画着幅“笔洗花图”,螺壳旁摆着西域的暖石砚,砚台里的墨汁正顺着石纹往下淌,在纸上汇成条小河,河里飘着片“韧苏”的叶子。
小石头扛着新做的竹制书架走进来,架板上用“飞天苏”的杆拼出“百草书”三个字。“城里西医院的图书馆要跟咱换书,”他把各地寄来的药草志摆上去,“他们给咱送《现代草药图谱》,咱给他们寄《断星崖药谣集》,说要让西医也听听紫苏的歌。”书架最上层,摆着那坛开封的“四海春”,酒液只剩半坛,坛口的香气混着墨香漫开来。
药魂木的树荫里,搭起了座小小的戏台。阿芷教孩子们用紫苏杆做木偶,每个木偶的衣服都用对应的紫苏叶染色:沙漠苏的木偶穿青灰衣,“飞天苏”的着银白衫,“韧苏”的披深褐袍。“你们看这木偶戏,”老人提着木偶在台上踱步,“演的不是别人,是各地的紫苏故事,是咱‘紫苏堂’的亲戚。”
西域老药农的孙子带着沙漠苏的种子来到戏台前,用籽在地上拼出个小小的舞台,让木偶在上面跳舞。“爷爷说,沙漠里的紫苏开花时,整个沙丘都会跟着唱歌,”少年边拼边说,“就像现在这样,籽儿当台,叶儿当衣,风来当乐师。”
南洋的船家捎来台留声机,唱片上刻着孩子们合唱的《合籽谣》。当唱到“碾成粉,都是暖”时,信鸽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,落在戏台的栏杆上,脚上的信管里装着各地的新消息:敦煌的“飞天苏”结籽了,黑风岭的“韧苏”爬满了新崖,城里西医院的花园里,病人种的紫苏开出了混色花。
大暑那天,“紫苏堂”举办了场“紫苏之声”会。孩子们用沙漠苏籽做沙锤,拿“韧苏”杆当笛子,以“飞天苏”的花瓣作鼓面,敲打出带着药香的节奏。老画师的孙女展开补完的《春苏图》,图上的新苗已长成藤蔓,缠绕着世界各地的药圃,藤上的花朵里,坐着每个唱歌的孩子。
林婉儿站在药魂木旁,看着藤蔓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无数只手在打着节拍。她忽然觉得这“紫苏堂”的夏天,是场流动的盛宴——歌声是风,画笔是雨,种子是星,而孩子们的心,是这片盛宴里最肥沃的土地,让所有故事都能扎根生长。
夕阳西下时,留声机里的《合籽谣》还在唱,信鸽们衔着孩子们新画的乐谱飞向远方。小芽儿把片混种紫苏的新叶夹进画册,叶上用针孔扎着行小字:“歌声走得远,根在崖上暖。”
林婉儿知道,“紫苏堂”的课还很长,那些伴着新苗生长的歌声,那些随着信鸽远行的画,会像紫苏的藤蔓,爬过山海,绕过星辰,把断星崖的故事,唱给每个愿意倾听的角落。而药魂木会一直在这里,用树荫护着戏台,用年轮记着歌声,等着有一天,远方的回应顺着藤蔓传回来,与这里的蝉鸣、童声、药香,汇成首没有尽头的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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