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0章:年轮记岁与新程向春
立春的风刚掠过断星崖,“紫苏堂”的屋檐就滴起了融雪。林婉儿站在药魂木前,指尖抚过树干上新添的年轮,一圈圈纹路里,仿佛藏着这些年的药香、雨声、孩子们的笑声。树洞里的“话匣”被雪水浸得发胀,里面的叶信渗出淡淡的紫晕,像无数个未完的故事在轻轻呼吸。
“新药谱的最后一页画好了!”小芽儿举着画册冲进院子,画纸上的药魂木被紫苏藤缠绕,藤上结满了各地的信管、籽种、拓片,树根处围着群孩子,最小的那个正把颗混种籽埋进土里。她的新画册已换了厚厚的一本,扉页写着“第二代紫苏堂日记”,笔迹比去年沉稳了些。
小石头扛着新伐的竹料往学堂走,竹节上还留着“三色苏”的藤痕。“黑风岭的石匠凿好了新的门环,”他指着竹料上的标记,“这次雕的是‘传薪’二字,说要让孩子们知道,手里的籽,也是前人递过来的火。”竹料堆旁,那坛“四海春”早已空了,坛口插着束风干的“连理苏”,花穗虽枯,却依旧带着淡淡的香。
药魂木的树荫下,阿芷正给孩子们分发新的混种籽。今年的籽粒比往年更饱满,紫黑、粉褐、青灰三色交织,还混进了几颗带着金边的新籽——是敦煌“飞天苏”与南洋“跨海苏”的杂交种。“你们看这金边,”老人捏起颗籽放在阳光下,“像不像把小钥匙?能打开春天的门呢。”
西域老药农的孙子带着沙漠苏的新苗来了,苗根缠着块暖石。“爷爷让我把这苗栽在药魂木对面,”少年挖坑时额头冒汗,“说这样两地的根能在土里碰到,像老朋友握手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,“这是沙漠里新采的‘望崖苏’籽,比去年的更硬,说能扛住更大的风沙。”
南洋老画师的孙女展开幅巨大的画卷,是各地“紫苏堂”的合景:断星崖的学堂挂着贝壳风铃,西域的分堂飘着沙锤声,南洋的暖棚里晒着粉苏花,敦煌的院落里孩子们正吹着紫苏杆笛子。画的中央,用金线绣着株贯穿天地的紫苏,根在断星崖,叶覆四海,花心里写着“生生不息”。
清明那天,“紫苏堂”的孩子们排着队,往药圃里播撒新籽。小芽儿把那颗带金边的籽埋在药魂木旁,旁边插着木牌,写着“第600颗种子”。老画师的孙女用粉苏花粉在木牌上画了只信鸽,翅膀下拖着长长的乐谱,乐谱上的音符都是小小的紫苏叶。
林婉儿站在“聚魂”门环下,看着孩子们的小手在土里翻动,忽然觉得药魂木的年轮不是圈,是条路——从太爷爷种下第一株紫苏开始,这条路就被无数双脚踩得结实,被无数颗籽填得饱满,被无数封信铺向远方。
傍晚的霞光给药圃镀上金芒,新播的籽在土里安静蛰伏,像无数个等待被唤醒的春天。孩子们坐在药魂木下,唱着新编的《年轮谣》:“一圈纹,一段程,风里来,雨里行,籽落处,皆是情。”
林婉儿知道,第600章不是结束,是新的开始。断星崖的故事,会像药魂木的年轮,一年年生长,一圈圈蔓延;会像这些埋进土里的籽,在陌生的土地上扎根,在熟悉的牵挂里开花。而“紫苏堂”的灯光,会永远亮在崖上,像颗不灭的星,照着每个带着种子前来的人,也照着每个等待种子归来的人。
风穿过新抽的紫苏苗,带来远方的气息——有沙漠的干燥,有南洋的湿润,有无数个春天的脚步声。林婉儿望着天际,仿佛看见太爷爷站在药魂木旁,正对着满地的新苗微笑,而那些往来的信鸽,正衔着新的故事,飞向更远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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