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3章:秋籽承愿与藤影成书
秋分的晨露在“牵星藤”的金边上凝成珠,林婉儿踮脚摘下第一串带金边的籽粒,指尖触到的壳比普通紫苏籽更硬,紫黑的底色上泛着鎏金般的光泽,像把淬了阳光的小钥匙。竹篮里的籽越堆越满,混着从各地寄来的新种——沙漠苏的青灰籽、南洋的粉褐籽、黑风岭的深褐籽,在晨光里撞出细碎的响,像无数个心愿在轻轻碰撞。
“‘望崖圃’的金边籽能榨油呢!”小芽儿举着个陶罐冲进药圃,罐里的油泛着淡淡的金晕,是西域少年用新收的籽榨的。她的画册新页画着“油灯图”:灯芯是“牵星藤”的秸秆,灯盏是南洋的贝壳,灯油里漂着片“承信苏”的叶,火光在叶纹上跳动,像在照读藏在纹路里的话。“老药农的孙子说,这油点着能驱蚊,还能让梦顺着香味飘到断星崖。”
小石头正在用“韧苏”的藤条编书箱,褐色的藤条在他手里弯出方方正正的框,边角处特意留了个小格子,说要用来放那串“飞天苏”籽佛珠。“城里西医院的病人编了本《藤下语》,”他把书箱摆在“紫苏堂”的案上,“里面记着他们和紫苏苗的故事,说要让这书箱带着故事‘认亲’。”书箱旁的陶瓮里,新收的金边籽正散发着独特的香气,混着藤条的草木味,像把时光酿成了酒。
药魂木的石座旁,摆着个新做的石臼,臼底刻着“承前启后”四个字。阿芷教孩子们用石臼碾混种籽,老人握着木杵的手与孩子们的小手叠在一起,籽粒在臼里渐渐成粉,香气漫过药圃,惊起几只在“牵星藤”上歇脚的信鸽。“你太爷爷当年碾籽,总说力道要匀,”老人笑着说,“就像传东西,得稳稳当当递到下个人手里。”
南洋的船家捎来批椰壳碗,每个碗里都装着颗“跨海苏”的籽,籽上用朱砂点着个红点。附信里说,这些籽是用断星崖寄去的混种培育的,红点代表“根在这里”,要让孩子们知道,无论长在何处,都连着断星崖的土。
寒露那天,“紫苏堂”的孩子们把混好的籽粉分装成小包,每个包上都贴着片“牵星藤”的枯叶,叶纹里写着小字:“粉是籽磨的,籽是藤结的,藤是根生的,根在这里。”西域的少年用籽粉调了颜料,在包上画沙漠;南洋的小姑娘用粉苏花粉画海浪;黑风岭的男孩则画了座小小的断星崖。
林婉儿看着这些包在阳光下排成队,忽然觉得这哪里是籽粉,分明是无数颗心磨成的暖,被风一吹,就能散到天涯海角。太爷爷当年埋下的那粒籽,如今已化作漫山遍野的紫苏,化作孩子们指尖的粉,化作往来信里的字,在时光里流转,从未停歇。
傍晚的霞光里,信鸽们衔着籽粉包飞向远方,翅膀下的粉痕在暮色里像条淡淡的光带。小芽儿的画册最后一页,画着株巨大的紫苏,根在断星崖,叶覆四海,每个叶片上都坐着个孩子,手里捧着籽粉包,正往土里撒。
林婉儿知道,这些籽粉会落在沙漠里、海岛上、石缝中、学堂旁,会在新的土地上长出新的紫苏,结出新的籽。而断星崖的秋,会永远在这里,像个温暖的圆心,等着每个带着新故事归来的人,说声:“你看,今年的籽粉,比去年更香浓呢。”
药魂木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,与“牵星藤”的藤影交叠,像本摊开的书,每道纹路都是个字,每片落叶都是页,写满了关于传承、关于牵挂、关于生生不息的漫长故事。风穿过书页,带着籽粉的香气,漫向远方,像在轻轻诵读,从未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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