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凉王府,听潮阁。
阁高八层,临湖而建,气象森严。阁内藏书万卷,武学秘籍、孤本杂谈、天下地理无所不包,更有重兵把守,机关重重,是北凉王府的禁地之一。
李淳罡带着杨越和婠婠,如同回自己家一般,大摇大摆地穿过层层守卫,守卫们显然对这羊皮裘老头敬畏有加,无人敢拦。三人径直登上听潮阁顶层。
推开窗,外面是风雪笼罩的听潮湖,冰封的湖面一片死寂。阁内温暖如春,炭火烧得正旺,酒香四溢。
“坐坐坐!别客气!”李淳罡自顾自地抓起一坛据说是江南贡品的“绿蚁酒”,拍开泥封,仰头就灌,酒水顺着花白的胡须流下,毫无形象可言。
杨越和婠婠落座,打量着这闻名天下的听潮阁。书架林立,卷帙浩繁,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陈年纸张的味道,更有一股深沉厚重的气运之感,显然这阁楼本身就不凡。
“小子,女娃娃,”李淳罡灌了几口酒,舒坦地打了个酒嗝,目光灼灼地看着两人,“说说吧,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?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,就没见过你们这种路数的功夫!还有那股子‘外道’味儿,隔着老远都能闻着,跟这方天地格格不入!”
杨越知道瞒不过这等人物,坦然道:“不敢欺瞒前辈。晚辈二人并非此界之人,乃是机缘巧合,破界而来。”他略去了剑魄核心的细节,只说是追寻剑道巅峰时意外穿越。
“破界?”李淳罡眼中精光爆闪,猛地坐直了身体,连酒都忘了喝,“他娘的!还真有别的世界?老子还以为那都是说书人胡扯的!”他上下打量着杨越,仿佛要把他看穿,“难怪!难怪你的剑元路子这么怪!原来是异界的道!好!太好了!老子这趟重出江湖,总算没白出来,还能遇到这种稀罕事!”
他兴奋地搓着手,如同发现了新玩具:“小子,快跟老夫说说,你们那世界啥样?高手多不多?剑道怎么个练法?有没有像老夫这样帅的?”
看着这位传说中剑开天门的剑神,此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,杨越和婠婠都有些忍俊不禁。杨越斟酌着,简要描述了破碎虚空、追求天道的武道境界,以及圣灵剑法、长生诀等武学理念。
“破碎虚空?天道?”李淳罡听得抓耳挠腮,时而皱眉沉思,时而拍案叫绝,“有意思!太有意思了!跟我们这儿追求陆地神仙、天人合一的路子不太一样,但似乎又有点相通之处...嗯,大道万千,殊途同归嘛!”他看向杨越的眼神更加热切,“小子,有空多跟老夫练练!你这异界的‘道’,说不定能帮老夫把那最后一步给踏出去!”
就在这时,阁楼楼梯口传来一阵略显轻浮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个年轻惫懒的声音:
“哎哟喂,我说老李头,大冷天的跑这儿躲清静喝酒,也不叫上本世子?忒不够意思了!”
只见一个身着华贵貂裘、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神色的年轻人,懒洋洋地走了上来。他身后跟着一个沉默如铁塔、气息沉稳如山的魁梧汉子(徐偃兵),以及一个怀抱白猫、眼神清冷的绝色女子(南宫仆射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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