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雨是被湿润的触感弄醒的。
睫毛颤了颤，她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见布丁正把湿漉漉的鼻子贴在她手背上，尾巴尖有节奏地扫过床单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漏进来，照在布丁浅棕色的毛上，像撒了层碎金。
“布丁……”
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，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。
布丁立刻翻了个身，肚皮朝上，爪子扒着她的睡衣下摆，像在撒娇要摸肚子。
李若雨笑着伸手，指尖刚碰到布丁的肚皮，就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她侧过身，看见陆沉正蜷在她旁边，脸埋在枕头里，头发乱得像鸡窝，嘴角还挂着一丝没醒透的笑。
他的睡衣领口敞着，露出半截锁骨，阳光照在上面，泛着淡淡的光。
“还在睡啊……”
李若雨轻声嘀咕，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陆沉动了动，含糊地嘟囔：
“别闹……再睡五分钟……”
“五分钟？”
李若雨笑出声。
“你昨天凌晨两点才回来，现在都八点了。”
她坐起来，掀开被子下床，赤着脚踩在地板上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。
阳光瞬间涌进来，照在陆沉脸上，他皱了皱眉，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布丁见状，立刻从床上跳下来，跟着李若雨走到客厅。
李若雨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：
“我们去厨房，给你留了狗粮。”
布丁立刻摇着尾巴跟过去，蹲在厨房门口，盯着她打开冰箱。
李若雨从冰箱里拿出泡好的黄豆。
是昨晚睡前泡的，满满一杯。
她把黄豆倒进豆浆机，加了水，按下开关。
然后又从冷冻层拿出速冻包子，放在蒸锅里，打开火。
最后，她从抽屉里拿出零钱，装进包里：
“去楼下买油条，要现炸的。”
布丁似乎听懂了，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脚边，直到她换好鞋。
李若雨弯腰抱起它：
“在家等着，不许拆沙发。”
布丁舔了舔她的下巴，算是答应了。
楼下的早餐摊刚支起来，老板正揉着面团。
李若雨喊：
“阿姨，要两根油条，豆浆要甜的。”
老板笑着应：
“好嘞，稍等。”
她站在摊前，看着油条在油锅里滋滋冒泡，香气飘得很远。
等油条炸好，她端着豆浆和包子往家走。
布丁听见她的脚步声，立刻跑到门口，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
李若雨笑着把油条递给它：
“只能吃一口哦。”
布丁叼着油条，蹦蹦跳跳地跑到沙发边，开始啃。
回到厨房，豆浆已经煮好了，冒着热气。
李若雨把包子从蒸锅里拿出来，放在餐桌上，又倒了杯豆浆。
她坐在餐桌边，看着窗外的梧桐树，听着布丁啃油条的声音，嘴角弯起来。
十点整，她走到卧室门口，轻轻推开门。
陆沉还在睡，只不过这会儿翻了个身，胳膊露在外面。
李若雨走过去，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：
“陆沉，早餐做好了。”
陆沉皱了皱眉，慢慢睁开眼。
他看见李若雨站在床边，穿着浅粉色的睡衣，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，手里端着豆浆。
“宝宝……”
他声音哑哑的。
“几点了？”
“十点。”
李若雨把豆浆放在床头柜上。
“豆浆要凉了，起来吃。”
陆沉揉了揉眼睛，坐起来。
他看见李若雨身后的阳光，还有餐桌上的包子，嘴角立刻弯起来：
“做了包子？”
“嗯，速冻的，你上次说好吃。”
李若雨笑着递给他一件外套。
“穿上，别着凉。”
陆沉接过外套穿上，跟着她走到餐桌边。
布丁立刻跑过来，蹲在他脚边，盯着他的包子。
陆沉夹起一块包子，递给它：
“给你吃一点。”
布丁立刻张开嘴，叼住包子，嚼得津津有味。
“慢点儿吃，没人跟你抢。”
陆沉笑着拍了拍布丁的头，又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。
包子皮软乎乎的，里面的肉馅很香，是李若雨喜欢的香菇青菜馅。
“好吃吗？”
李若雨看着他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好吃。”
陆沉点头。
“比外面卖的还好吃。”
李若雨笑了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。
豆浆甜甜的，带着黄豆的香。
她看着陆沉吃包子的样子，忽然觉得，这样的清晨，比任何时候都幸福。
“陆沉。”
她轻声说。
“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吧？”
“不用。”
陆沉咽下包子。
“项目告一段落了，明天再去。”
“那我们去公园好不好？”
李若雨放下豆浆。
“布丁也好久没去公园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
陆沉擦了擦嘴。
“顺便去超市买点菜，晚上做你爱吃的红烧肉。”
布丁听见“公园”，立刻蹦起来，尾巴摇得更欢了。
李若雨笑着站起来，收拾餐桌：
“那我去换衣服，你把豆浆喝了。”
陆沉看着她的背影，嘴角的笑收不住。
他端起豆浆，喝了一口，甜丝丝的，像李若雨的笑。
窗外的阳光正好，梧桐树的影子在地板上摇晃。
这个清晨，没有闹钟，没有催促，只有豆浆的香，包子的热气，和布丁的叫声。
陆沉喝完豆浆，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。
李若雨正站在衣柜前选衣服，布丁蹲在她脚边，仰着头看她。
他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她：
“宝宝，穿这件吧，好看。”
李若雨笑着回头：
“你怎么知道好看？”
“因为是你穿的，什么都好看。”
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“走吧，去公园。”
两人手牵手走出家门，布丁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。
阳光照在他们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风里飘着桂花香，还有豆浆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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