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母一边给顾景珩夹菜，一边念叨着：“到了老家，奶奶给你杀几只土鸡，给你好好补一补。”
“谢谢奶奶。”
顾景珩笑着点头，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了顾景睿和林景轩。
吃完早饭，顾明泽把行李搬到自行车上，林晚青则帮顾父顾母穿上厚外套，戴上围巾。
顾景珩提着两个小包袱，顾景睿和林景轩跟在后面，蹦蹦跳跳地往外走。
刘英送到院门口，又叮嘱了几句：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吧刘嫂子，我们会的。”
林晚青挥了挥手，跟着顾明泽往车站走去。
此时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，大多是提着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或者出门采购年货的人，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。
到了火车站，候车室里已经坐满了人，到处都是行李和孩子的哭闹声。
票是提前买好的，顾明泽找了个空位，让顾父顾母坐下休息，几个大的看着行李，顾景睿和林景轩则好奇地东张西望，指着墙上的火车时刻表问东问西。
“爸，这火车要开多久才能到老家啊？”
顾景轩拉着顾明泽的衣角，仰着小脸问。
“大概要五个多小时吧。”
顾明泽摸了摸儿子的头，把车票递给林晚青。
“快到点了，咱们去检票吧。”
一行人随着人流检票进站，登上了开往缙山县的火车。
车厢里人挤人，好在他们提前买好了座位。
九点四十分，火车准时发出 “呜 ——” 的长鸣，缓缓驶出车站。
顾景睿和林景轩兴奋地扒着窗户，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房屋和树木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。“大哥二哥，你看那棵树好高啊！”
顾景睿指着窗外一棵老槐树，激动地说。
顾景晖笑着点点头，耐心地给他们讲解着沿途的景色。
顾明泽靠在椅背上，拿出随身携带的机械书籍翻看着，林晚青则和顾母聊着天，说着老家的亲戚近况。
顾父看着窗外，眼神里满是怀念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好几年没回来了，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顾母看了老伴一眼，轻声说：“放心吧，老大不是在电话里说都挺好的嘛。”
火车一路向前，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变成了乡村的田野和低矮的房屋。
顾景睿和林景轩看累了，就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林晚青拿出两件外套，盖在两个孩子身上，然后靠在顾明泽的肩上，闭上眼睛休息。
顾明泽放下杂志，轻轻握住她的手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。
下午两点多，火车终于抵达了缙山县南山车站。
顾景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，嘟囔道：“总算是到了，腰都坐酸了。”
顾明泽叫醒孩子们，提着行李下了火车。
车站不大，挤满了下车的人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烟和泥土混合的味道。
顾景睿和林景轩刚下车，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。
“爹！娘！这里！”
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。
众人抬头一看，只见顾明海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，手里挥舞着帽子，正朝着他们这边挤过来。
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身材高大，长得和顾明海有几分相似，正是顾明海的大儿子顾景宏。
“大哥！”
顾明泽连忙迎上去，和顾明海紧紧抱在一起。
顾明海今年五十一岁，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，脸上有了一些皱纹。
他看着顾明泽，又看了看身后的顾父顾母，眼眶瞬间红了：“爹，娘，你们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哎。”
顾父拍了拍顾明海的后背，声音有些哽咽。
顾母拉着顾明海的手，上下打量着他，心疼地说：“老大，你怎么又瘦了？是不是家里的活儿太累了？”
“不累，不累，家里都挺好的。”
顾明海擦了擦眼角的泪，笑着说，“快，咱们先出去，家里都收拾好了。”
他指了指车站外面，继续说道：“景宏开了队里的拖拉机来接你们。”
顾景宏连忙走上前，接过顾明泽手里的行李，笑着说：“爷爷，奶奶，小叔，小婶，快跟我来。”
一行人跟着顾明海走出车站，来到了拖拉机停放的地方。
那是一辆红色的拖拉机，车身已经有些斑驳，轮胎上沾满了泥土，一看就用了不少年头。
车斗里铺着一层干草，上面还盖着一块塑料布，用来挡雪。
“委屈你们了，坐拖拉机回去。”
顾明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村里到车站没通汽车，只能用这个来接你们了。”
“这挺好的，比走路强多了。”
林晚青笑着说：“早些年坐牛车还没这拖拉机快呢。”
顾明海先扶着顾父顾母坐上拖拉机，然后又帮林晚青和孩子们上去。
顾景宏发动拖拉机，“突突突” 的声音在空旷的车站外响起。
拖拉机缓缓驶离车站，朝着榆树大队的方向开去。
拖拉机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，路边的田野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，远处的村庄里冒出袅袅炊烟。
顾景睿和林景轩坐在干草上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，看着路边的牛羊和房屋。
顾母和顾父并肩坐着，看着熟悉的景色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顾明泽和顾明海聊着天，说着这些年家里的变化和村里的趣事。
拖拉机 “突突” 地行驶着，把欢声笑语撒在了乡间的小路上，也朝着家的方向，慢慢驶去。
院门外突然传来 “突突突” 的拖拉机轰鸣声。
那声音由远及近，像一头喘着粗气的铁牛，稳稳地停在了青砖垒起的门槛前。
顾大嫂李翠芬听到声音已经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等着了。
林晚青大致扫了一眼，顾家几房除了还在京市没有回来的顾二哥顾明洋一家基本都在场了。
那人数加一起可真不少。
“爹，娘！”
“爷爷！奶奶！”
……
见人到了，纷纷上前来打招呼，帮忙提行李的提行李，寒暄的寒暄。
顾家院子门口一下子就开始热闹起来了。
直到顾父出言打断说进屋再聊，众人这才一起进院子往堂屋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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