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一炮！
柱子精准而狠辣的一击，彻底将山下旅团这只试图探入黑石坳的“蛇头”，砸了个稀巴烂！
狭窄的谷口瞬间被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残骸、翻倒的卡车、以及满地狼藉的尸骸彻底堵死！
后续的重装备和步兵，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和钢铁障碍死死堵在了后面，进退不得！
“干得漂亮！柱子！”
山顶上，江岳的望远镜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完美的一击，心中暗赞。
悬崖炮阵地内，柱子看着下方谷口升腾的烈焰浓烟和彻底瘫痪的鬼子前锋，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炮身上，脸上终于露出狰狞而快意的笑容：
“看到了吗？狗日的！想进来？门都没有！现在，都给老子变成活靶子吧！”
他猛地转身，吼道：
“奎子！下面交给你了，把后面那些挤成一团的铁乌龟！挨个点名！敲掉它们的乌龟壳！”
“柱子哥，”
那名叫奎子的见习炮长乐呵呵地问：
“用什么弹药？”
“小鬼子这些薄皮坦克，什么弹药都行，后面就用高爆弹吧，节省咱们宝贵的穿甲弹。”
“好嘞！”
奎子站到了柱子的位置，继续指挥。
小桥东岸，山下旅团指挥所附近，一名一直趴在大型炮队镜后的炮兵参谋，突然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，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，几乎戳穿了目镜玻璃：
“炮口焰！看到了！我看到了！”
这声尖叫如同惊雷，瞬间吸引了山下旅团长和所有参谋的注意。
山下猛地扑过去，一把推开那名参谋，自己凑到炮队镜前。
镜头里，在四公里外黑石坳东坡那片令人绝望的、近乎垂直的灰褐色崖壁上！
在晨曦的光线下，在崖壁中段一处被枯藤和岩石阴影巧妙遮蔽的地方，随着又一次炮击的轰鸣，一团极其微弱、转瞬即逝的橘红色闪光，如同地狱恶魔睁开的眼睛，在陡峭的崖壁褶皱中一闪而没！
紧接着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硝烟痕迹，正从那片阴影中缓缓逸散出来！
“八嘎！”
山下旅团长发出一声混合着狂喜和极致愤怒的咆哮，眼珠瞬间布满血丝，
“在那里！就在那该死的悬崖上！支那人把炮藏在了悬崖中间！”
他终于明白了！
为什么弹道平直！
为什么声音沉闷如从山体内部传来！为什么侦察机发现不了！
为什么所有的反推都指向不可能部署火炮的绝壁！
原来敌人竟然异想天开、匪夷所思地将火炮架设在了悬崖峭壁的凹陷处！
“方位！快！给我精确方位！”
山下对着身边的炮兵参谋狂吼。
参谋们如同打了鸡血，扑到炮队镜和计算板前，手指翻飞，根据刚才观测到的炮口焰闪光点，结合地图坐标和距离，飞快地进行着三角测量和弹道反推计算。
“确认！旅团长阁下！炮阵地距离7100米，高度375！位于悬崖中段一处天然或人工形成的凹陷平台内！”
炮兵参谋的声音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，迅速报出了精确坐标。
“命令！”
山下旅团长拔出指挥刀，刀尖直指黑石坳东坡的方向，声音因激动和杀意而嘶哑变形，
“所有炮兵！立刻瞄准那个坐标！给我覆盖射击！把那块悬崖给我轰塌！把支那人的炮连同他们的骨头，都给我砸进地狱里去！”
命令如同电流般传遍混乱的鬼子队伍。然而……
致命的困境出现了！
山下旅团并非没有重炮！
他拥有精锐的野战炮兵大队，装备着威力巨大的九一式105毫米榴弹炮和九二式70毫米步兵炮。
这些火炮，原本足以将那片悬崖区域彻底犁平！
但是！
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，此刻在哪里？
它们正被骡马或者卡车牵引着，挤在狭窄的山路上！
前后左右都是燃烧的坦克残骸、翻倒的卡车、惊慌失措的步兵和无法移动的其他车辆！
别说展开炮架、构筑发射阵地了，连把炮口从牵引状态解下来都困难重重！
“报告旅团长！重炮兵中队被堵在道路中段！前方堵塞严重，无法前出展开！”
“报告！步兵炮中队被卡在翻倒的卡车后面！空间不足，无法部署！”
“重炮牵引车无法掉头！道路完全瘫痪！”
无线电里传来的，是各炮兵单位指挥官带着哭腔的绝望报告。
他们空有射程和威力都足以威胁到悬崖炮阵地的重武器，却被困在钢铁和血肉构成的囚笼里，眼睁睁看着目标就在射程之内，却连一发炮弹都打不出去！
憋屈！
极致的憋屈！
而那些相对靠前位置的步兵炮或坦克炮呢？
几辆位于谷口相对靠后、侥幸还未被柱子点名摧毁的九七式中型坦克，车长们也接到了命令。
他们奋力转动炮塔，将57毫米短管坦克炮那可怜的仰角努力抬到最高，炮口颤巍巍地指向远处高耸入云的悬崖。
“距离…超过四千米！”
车长看着测距仪上令人绝望的数字，脸色煞白。
57毫米坦克炮的有效直射距离不足两千米，对四千米外、还位于高处的目标进行曲射？
这简直是天方夜谭！
炮弹就算能飞过去，也毫无精度可言，跟往大海里扔石头没区别！
“开火！开火！这是命令！”
无线电里传来后方军官疯狂的咆哮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几辆坦克无奈地发射了炮弹。
细小的57毫米炮弹徒劳地划过漫长的距离，远远地落在悬崖前方的山坡上或者山谷里，炸起几朵微不足道的尘土和硝烟。
八八炮位上。
柱子转到洞里面，端了一杯热茶，吹着喝了起来。
惬意地呷了一口热茶，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，驱散了山风带来的寒意和刚才高度紧张的疲惫。
洞口，见习炮长奎子，正带着炮组干得热火朝天。
“方位角273，高低角负20！那辆挤在卡车后面的九四式轻装甲！高爆弹！放！”
“轰！”
炮弹精准地砸在那辆可怜的“豆战车”车顶，薄弱的装甲如同纸糊般被撕开，整辆车在爆炸中剧烈颤抖，瞬间燃起大火，浓烟滚滚。
“下一个！左前方，那辆想倒车的九七改！炮塔侧面！高爆弹！”
“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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