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无恙往前迈了一步，强大的气场陡然提升，目光如利剑。
钟沁依然站在原地没有退半步，昂着头颅，紧抿双唇。
良久，秦无恙收起气场，淡淡问了一句：
“哪里人？”
“豫宁市。”
豫宁市是淮域的域会，也是守真院淮域分部的所在地。
秦无恙又接着如连珠炮一般问了好几个问题，语速很快。
“什么境界？”
“灵明境。”
“多大了？”
“20。”
“几岁开的衍门？”
“14。”
见钟沁对答如流，秦无恙问完之后便一直盯着钟沁脸庞，一言不发。
钟沁被秦无恙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，就快要忍不住开口发问，秦无恙却迅速转身离开会议室，拿着手里东西去了二楼。
钟沁往后坐在椅子上，眉宇间有些不悦。
这个秦无恙……不就长得帅点嘛！有什么好拽的！
他以为他谁呀！
第一天调过来靖台市，钟沁就碰了一鼻子灰，正双手抱胸生着闷气。
咚咚咚！
在秦无恙离去后一两分钟，会议室的门被敲响。
钟沁起身开门，双柳姐妹又溜了进来。
柳寒樱把门关上，赶紧低声问道：“怎么样？老大他后面又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钟沁把秦无恙问的那几个问题复述了一遍。
“就这样，他问完就走了，什么都没说。”
没想到双柳姐妹眼中一亮，柳寒樱欣喜道：
“那就好了呀！”
钟沁不解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柳霜轻解释道：“实在抱歉，我老大他就这个性子，对生人不太友好，但他其实外冷内热，一旦熟了你就会发现，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。”
柳寒樱在一旁连连点头。
“对对对，老大他人超好的，对我们很护短，有什么事他都会帮我解决，刚才他会问你那些问题，没说让你走的话，就代表他接纳你了。”
钟沁浅笑道：
“没关系，他接不接纳是他的事，我就公事公办就好了。”
柳霜轻应声道：“嗯，你再多跟他接触一段时间就了解了。”
柳寒樱坐到钟沁旁边的椅子上，压低声音道：
“你是不知道，之前岳局长派来那几个，老大连门都没让他们进呢，还当着人家面打电话给岳局长说，这人不合适，你换一个。”
钟沁眉头拧得更深，轻声发问：
“他怎么敢跟岳局长这么说话？背景很硬吗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双柳姐妹对视了一眼，嘴角含笑。
柳霜轻反问道：“你来之前程部长没跟你说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钟沁摇头，“他就说秦无恙可能不太好打交道，能处就处，不能处让我做自己的事就行。”
柳寒樱对姐姐投去一个征求意见的眼神，柳霜轻点了点头。
柳寒樱压低声音，细语道：
“小沁，你看过地球时代的一部《西游记》吗？”
“看过，四大名着之一，不过我没看完，只是大概了解那个故事。”
“那你知道里面有个『天庭三大反骨仔』吗？”
“呃……二郎神、哪吒和孙悟空？”
“对对对，就是他们三个。”柳寒樱如小鸡啄米般点头，“那你听说过我们方外人，也有『神州三大反骨仔』吗？”
钟沁讪笑道：“这倒是没有，我之前一直在淮域分部基层工作，比较少出外勤，对圈里有些事不是特别了解。”
柳寒樱回头望了眼门口，确定门关紧了才继续说道：
“我老大，就是神州三大反骨仔之一，他爸是靖台市公安局局长，他的亲舅舅……是守真院总院的张秘书长。”
张元正，化一境强者，守真院总院秘书长，与两位副院长平级，实权却更大，管理方外人一切事务性工作。
相当于华夏守真院的二把手，地位仅次于守真院院长聂珣。
“啊？！他……他是张秘书长的亲外甥？”听到这个消息，钟沁双眉骤扬，杏眼中充满不可思议，“难怪了……怪不得这么拽。”
消化完这个大瓜之后，钟沁嘴角浮现一抹苦笑。
“杨戬舅舅是玉皇大帝，所以……秦无恙对应的是二郎神？”
“对。”柳寒樱皱起鼻头点了点，“而且全神州的守真局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搞了个特别办事处，跟二郎神一样，听调不听宣。”
听调不听宣，是二郎神独有的特权。
即面临重大危机或特定任务时接受调遣，但平日里不接受常规宣召，有独立自治权。
翻译成大白话就是……
有要紧事可以找我帮忙，平常没事别来烦老子。
“确实够嚣张的，背景也是真的硬。”钟沁连连咋舌，“那另外两个反骨仔是谁？”
柳寒樱轻笑道：
“第二个叫曹错，奉域的，你听过吗？”
钟沁摇摇头，“没有，不知道这号人物，他又怎么了，很特殊吗？”
柳寒樱撇了撇嘴，思忖片刻后才开口：
“嗯……怎么跟你说呢，就是神州三大反骨仔里面，我感觉最不好说话，最难相处的就是他了。
“他真的是那种不管你是谁，只要斗上了就一定跟你死磕到底，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的狠人，非常狠，应该是我见过最狠的人。
“前些年，奉域有个守真局的纨绔子弟，老爸是当地一位普通人高官，有一天晚上跟曹错在同一家酒吧，但两个人在不同卡座。
“那纨绔子弟喝多了，去调戏曹错卡座的一个女的，好像伸手搂了肩还是拍了屁股我不确定，结果曹错就和那人吵了起来，接着就动了手。
“那人不是曹错的对手，被狠揍了一顿，灰溜溜走了，但很不服，扬言说让曹错等着，要回去守真局叫人来找场子收拾曹错。
“曹错就在酒吧里等着，硬生生把那人叫来的十几个人全打趴下了，灵明境固玄境的都有。
“不过曹错自己也遍体鳞伤，浑身是血，他本来想走的，又忽然听到那人倒在地上说还要继续找人来，让他别走。
“我不跟你开玩笑，那人要是继续叫人，我感觉曹错真能把那个守真局胎漩境以下的人全给干翻。
“后来曹错也不废话，直接就把那人衍门废了，还挑断了他手筋，本来还想割舌头的，被朋友拦住了，你说够不够狠？”
“嘶……衍门都废了？”钟沁微微倒吸一口凉气，“是够狠的，那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？我真是个2G网，这样的大新闻都没听过。”
柳寒樱笑嘻嘻道：
“你没听过是对的，这事后面被封锁消息了，私下处理，你猜结果怎么着？”
钟沁想了想道：“曹错赔礼道歉受处分？”
柳寒樱噘着嘴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。
“是那个纨绔子弟给曹错和被调戏的那个女的赔礼道歉，当晚所有跟曹错动过手的人受处分，曹错……第二天又泡吧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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