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傅调整好相机，喊了声“准备好喽”。
林如月坐直身子，双手轻轻环着嘟嘟的小身子，对着镜头弯起嘴角，眼底的笑意软得像棉花。
嘟嘟却没看镜头，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林如月的侧脸，小舌头还微微吐出来一点，像是在琢磨她为什么笑得这么甜。
楚明彦坐在旁边的木椅上，高大的身影特意往林如月那边倾斜了半寸，手臂自然地搭在椅背上，指节刚好擦过她的肩头布料，却没碰到皮肤——分寸感里满是温柔。
他侧脸的线条利落，可眼神落在林如月和嘟嘟身上时，却软得能滴出水来，连眉峰都柔和了几分。
“咔嚓！”快门声响起，胶片定格下这一幕：木椅上的姑娘抱着毛茸茸的小兽，身旁的男人偏头望着她，阳光从窗棂漏进来，落在三人身上，像裹了层暖融融的糖。
拍单人照时，楚明彦原本想省了，笑着说“我不用拍，有你这张就够了”。
林如月却不依，伸手拽住他的袖子，仰头看他，语气带着点小撒娇：“不行！一人一张才公平，以后放家里，我要看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瞧。”
楚明彦被她拽着袖子晃了晃，无奈又宠溺看着她：“好好好，听你的。”
他站到树林背景布前，身姿挺拔，却特意对着镜头放软了眼神——不像平时的沉稳，倒多了几分温和，连老师傅都忍不住夸：“小伙子这眼神，比画儿里的还俊！”
拍完照，楚明彦牵着林如月的手往外走，嘟嘟跟在脚边颠颠跑着。
路过街边的糖炒栗子摊，他停下脚步：“等我会儿。”
没一会儿就拎着一袋热栗子回来，剥了一颗递到她嘴边：“刚炒好的，甜。”
林如月张嘴接住，栗子的甜混着他指尖的温度，从舌尖暖到心里。
她抬头看他，楚明彦正低头看着她笑，阳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，连侧脸的阴影都透着好看——原来最甜的不是栗子，是身边这个人，愿意把所有温柔都给她。
刚走出吉普车前两人正要上车，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熟稔急切的声音：“明彦！你怎么来川省了？”
两人同时回头，只见街尾快步走来个中年女人——她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，身上穿的深蓝色干部服熨得挺括，领口别着枚小小的徽章，走路时脚步又快又稳，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，却半点没放慢速度。
楚明彦的脚步顿了顿，眉宇间那点因拍照而生的松弛先收了几分，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，拉着林如月迎上去：“傅姨，好久不见。我来这边看我未婚妻。”
他说话时，握着林如月的手悄悄紧了紧，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手背，像是在无声地给她递安心的信号，又侧过头柔声道，“如月，这是我妈的老同学，傅姨。小时候她总给我带糖吃。”
傅梅走到近前，目光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再慢慢移到林如月脸上——这姑娘眉眼弯弯的，眼神亮得像浸了清泉，月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白皙，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，看着就温温柔柔的，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舒服。
傅梅的眼底先是带着几分探询，随即就漫开了软乎乎的暖意，想起从前楚明彦妈还在时，这孩子总跟在她身后喊“傅姨”；后来没了妈，再见到时就总是绷着小脸，眼神冷得像结了层霜，连话都少得可怜。
可现在，他望着林如月的眼神里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，连嘴角都带着浅浅的弧度，整个人像是被晒透的棉花，软了下来。
傅梅心里一热，上前就拉住了林如月的手，掌心的温度带着点薄汗，却格外实在：“哎呀，这姑娘长得真俊！眼睛亮，气质又温婉，明彦这小子，真是好福气！”
林如月被她拉着手，也不怯生，反而笑着往傅梅身边凑了凑，目光落在她挺括的干部服和精神的短发上：“傅姨才是呢，您这精气神儿，比年轻姑娘还足。一看就是干实事的人，伟人说的‘顶了半边天’，说的就是您这样的女强人。”
她声音软乎乎的，说出来的话却熨帖人心。
“这孩子，人漂亮嘴还甜！”
傅梅被逗得哈哈大笑，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，转头就拉着楚明彦的胳膊，
“你们这回来县城，待多久啊？走，上我家去坐会儿，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楚明彦疑惑的问道：“你们不是在京市吗？什么时候调来川省啦？”
傅梅拍了拍楚明彦的胳膊，语气里带着点感慨，又藏着几分无奈：“还不是因为你刘叔那工作！从事什么保密科研，调到了这边山里。
我跟他这辈子没分开过，他这一调过来，一年半载回不去。我在京市的居委会活儿也没多大意思。
刚好县城育才小学缺个管后勤的，我之前在京市帮孩子学校管过教职工食堂，算有点经验，就递了申请。
虽然不能天天在一起，但他休息还是能回家看到。
现在天天管管食堂的菜采购、教室的粉笔本子，活儿不重，每天听着孩子们下课吵吵嚷嚷的，比在京市待着还热闹。
他不在家，我也不觉得无聊。”
楚明彦目光扫过傅梅额角的汗，担心的问道：“傅姨，您这急匆匆的样子，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？”
傅梅一听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，眉头轻轻皱起来，语气里带着焦急，又有几分无奈：“嗨，还真被你看出来了。
是学校食堂的事——之前合作的蔬菜供应商，今天一早突然说要涨价，还没提前打申请。
按理说行情涨了调价也正常，可他说不立马答应，今天就不供货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又低了点，“食堂里两百多个学生等着吃午饭，今天的菜还没着落呢。
我这正急着去农贸市场，看看能不能临时调一批菜回来，总不能让孩子们饿着肚子上课。”
楚明彦顺着傅梅的话茬，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语气沉稳又让人安心：“傅姨您别急，先去市场逛逛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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