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没说啊！只是说如果，如果明年也这样，你怎么办？”贾东旭抬头询问道。
老杨皱眉低头，思索这种事儿的可能性！
王凤，王贤和秦淮如三人坐在门口位置小声聊天，大多聊家里小孩的事儿。
王凤羡慕的说道，“还是你们俩好，住在一个院，小孩还能在一起玩。”
秦淮如略微烦躁的说道，“别提了，这几月已经赔了两次礼！听易叔说，几个小家伙儿在学校打架，他去接人被学校老师拉着教育。”
“你家小的不是挺乖吗？怎么还打架？”王凤有些诧异的问道。
“听说有人欺负小鱼，小当拉着棒梗和一帮同学堵在那小孩门口！把那小孩吓得，躲在教室不敢出门。”秦淮如没想到，小当这么彪悍，都知道拉帮结派了。
“噗呲，小当才上一年学吧？都成小霸王了。”王凤笑的前仰后合的。
“哎，全被那位惯的！说再大点还要教小家伙打拳。”秦淮如瞥了眼低头喝茶的贾东旭。
正喝茶的贾东旭动动耳朵，说道，“你这娘们懂什么？以后院里小家伙都大了，谁敢欺负我们院的人？打架一块上，出门横着走。”
“呸，真出事了，你等着赔钱吧！没个正经样儿。”秦淮如啐了一口。
低头想事儿分老杨终于回过神儿，他探头小声说道，“小子，你给我说句实话。你们厂存的粮食能吃几年？”
贾东旭扭头看向杨厂长，他想到以后还是决定说些实话，“我们厂原本存了两年的，现在又加了一个厂！应该是一年的口粮。”
“不算定量，一年的口粮？”老杨询问道。
贾东旭点点头！
按照现在的定量标准，每月即使补贴百分之三十，贾东旭他们厂也能坚持三年！这还有剩余。
老杨想到轧钢厂库房里的粮食！他使劲拍了下桌子，闷响声让聊天的几女都抬头看向这边。
“明天下通知削伙食！”老杨说的斩钉截铁。
“我还以为啥事呢！早都让你削了，你偏要等到现在。纺织厂去年都开始降伙食标准了。”王凤撇撇嘴，纺织厂削伙食的时候她都说要降伙食标准。
老杨不同意，现在还不是要降伙食！早点降伙食，还能多挺一段时间。
“我的错，等会儿你多吃点行了吧！下个星期通知降伙食吧！估计定量减少的文件也要下发了。”老杨给王凤道歉说道。
晚上，傻柱做了一份烤鱼送进小餐厅！几个女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，一顿饭全当加餐。
上菜的傻柱陪着贾东旭喝了几杯酒，才跟着向四合院院走去。
没过几天，赵伟领着一份红头文件走进纺织厂后勤办公室。
他将手里的文件拍在贾东旭的桌上，拉开椅子坐上去说道，“看看，怎么办？”
贾东旭连头都没抬，手上拿着报纸说道，“有什么可看的，不就是降定量吗？”
“你知道？”赵伟诧异的问道。
“有什么不知道的，这消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”贾东旭看了眼赵伟，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。
“我的贾主任，定量又降了！你怎么不着急呢？”赵伟有些着急的问道。
“急什么？我们存了那么多粮食，还着急！不是白存了嘛？”贾东旭询问道。
赵伟挠挠头，想了想才低声说道，“今天开会，有人找我借粮食。”
“你借了？”贾东旭皱眉问道。
“没有，我问他怎么找我借粮食，他说：都知道我们有粮食。”赵伟为这事儿着急。
“我要是你，直接说我还想找你借粮食呢！”贾东旭抖抖报纸说道。
“你怎么跟没事儿的大爷一样？”赵伟有些生气的问道。
“着急有什么用，那天那么多人下去，肯定有人放消息。咱就说没有，他们有什么办法，你开会的时候不哭穷？不找领导诉诉苦？”
“你当我没干？只差把领导堵在会议室。那帮老狐狸都不信啊！”赵伟有些头皮发痒，现在粮多了也有人惦记，到哪说理去？
“只要你说没有，谁也没办法。你先忍忍，慢慢的别人都忘了。”贾东旭也没招儿，安慰几句赵伟，将桌上的文件递给林青。
“抄两份，一份贴在公告栏！一份王贤带走。食堂的伙食也降一部分吧！”
林青接过红头文件，询问道，“还降啊！那帮大婶已经开始说吃不饱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吃不饱！她们一顿当一天吃，肯定说少啊！这帮人天天想着占厂子便宜。”贾东旭敲敲桌子。
中午吃饭！
一群大婶手上拿着饭盒站在公告栏看文件。
公告栏小黑板上还写着几个字，“通知，由于定量标准下降！厂食堂将按比例降低工厂伙食标准。原则上确保厂工友吃饱肚子……”
小红吃了一口窝窝头，低声说道，“又要降伙食了！以后早上上班要多吃点，不然容易饿肚子。”
旁边的大婶问道，“小红，上面有没有说减少托儿所粮食的事儿。”
小红摇摇头，“没有写！估计不会降吧！”
“那就好，我家崽子才三岁大，应该还能在厂子里吃两年。”那大婶松了一口气。
旁边认识的大婶也说道，“咱们少吃点也是应该，现在各厂都吃不饱。听说烧高炉的那帮人也有饿肚子的。崽子们能吃饱就行！他们还长身体呢。”
“你们有小孩的肯定说好，我们这些还小孩的怎么办？又降伙食，以后真要饿肚子上班了。”旁边没小孩的大婶有些不乐意，她家孩子不上不下的。盼孙子还要几年呢！什么便宜都占不着。
“行了！咱们厂够厚道的，还有酱豆吃，别抱怨了。”有人说公道话，一帮人聚在一起只是抱怨的多，大多数人都是良民。
今天，许多厂都张贴降定量的公告！并不是所有厂都有库存，有些厂开始暴雷了。
比如，纺织厂隔壁的机修厂。
贾东旭、赵伟、周滔和李成正坐在食堂吃饭呢！保卫科的门卫跑过来，气喘吁吁的对周滔喊道，“周哥，隔壁厂出事儿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？”周滔抬头询问道。
“不知道，我听到他们厂工人先是唱歌，后来是枪响！听说有人被拉车上送医院了。”那名年轻人说了两句，才补充道，“刘厂长现在正躲在我们保卫室里！”
“嘿，这孙子暴雷了！走，咱们看看热闹去。”贾东旭幸灾乐祸的端起饭盒向门外走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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