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八十四章 残阵玄机与守护傀儡
残破的祭坛寂静地矗立在洞穴中央，那明灭不定的灵光如同垂死星辰的最后喘息，微弱却顽强。周围散落的古老尸骸，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发生的惨烈与未竟的尝试。
林阳和沐婉凝没有立刻靠近祭坛，而是谨慎地停留在边缘，全力恢复着穿越通道时几乎耗尽的法力和心神。林阳更是暗中催动“源核淬灵”，加速炼化丹药，混沌气流在经脉中流转，滋养着疲惫的肉身与神识。
约莫一炷香后，林阳率先睁开双眼，眸中精光内敛，状态恢复了七八成。他站起身，混沌识觉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，仔细扫描着整个洞穴，尤其是那座祭坛及其周围的尸骸。
“此处空间相对稳定，灰雾稀薄，灵气虽杂乱，但比外界通道温和许多，像是一处避难所或是中转节点。”林阳缓缓开口，分析道，“这些尸骸……年代远比雾墙外的久远，他们身上的服饰和法器碎片，风格更加古老，甚至带着一丝……与那石碑文字同源的气息。”
沐婉凝也调息完毕，闻言点头：“师兄是说，他们可能是上古时期，这片土地的原本居民？或者是第一批前来探索、试图修复或利用此地封印的外来者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林阳目光落在祭坛核心那闪烁的残阵上，“关键在于这座祭坛和阵法。它似乎并未完全损毁，仍保留着一丝核心功能，那空间波动做不得假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坛，保持安全距离，混沌识觉聚焦于那残缺的阵法图案。阵法由无数细密复杂的银白色纹路构成，大部分纹路已经断裂、黯淡，唯有核心处一小部分还在坚持运转，汲取着此地稀薄的灵气，维持着那微弱的灵光。
林阳对阵道颇有研究，尤其是在百草门打下的坚实基础和《万化归墟经》中蕴含的部分空间阵法原理，让他能勉强辨认出这残阵的一角。
“这似乎是一座……超远距离的定向传送阵，或者……是某种空间封印的枢纽组成部分？”林阳越看越是心惊，这阵法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，许多结构原理他闻所未闻，充满了上古韵味。“其核心符文，似乎与‘稳固’、‘链接’、‘净化’相关，但大部分都已失效。目前仅存的这部分，更像是一个……坐标信标？或者是一个维持最低限度空间稳定的‘锚点’？”
他尝试将一丝极细微的混沌法力探入残阵之中，想要更清晰地感知其内部结构。
嗡！
就在他的法力触及阵法的瞬间，残阵核心那明灭的灵光猛地一亮！一股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顺着法力连接，试图反向涌入他的识海！这其中包含了许多破碎的空间坐标、晦涩的阵法知识片段、以及一股强烈的不甘与守护的执念！
林阳闷哼一声，立刻切断了法力连接，脸色微变。这残阵虽然濒临崩溃，但其残留的意念和信息依旧不是他能轻易承受的。
“怎么了，林师兄？”沐婉凝关切地问道。
“无妨，这阵法残留着极强的意念，不可轻易触碰。”林阳心有余悸，但眼神却更加明亮，“不过，我也得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。此阵若能修复，或许真能打通离开此地的通道，或者……连接到此地更深层的核心区域。而且，阵法似乎对能量品质要求极高，寻常法力难以驱动，甚至可能引发反噬。”
他看向沐婉凝：“沐师妹，你对阵道可有研究？”
沐婉凝微微摇头：“宗门虽涉猎，但我于此道天赋寻常，远不及师兄。不过，若需冰属性灵力配合稳定某些结构，或可尽力一试。”
林阳点头，这在他预料之中。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残阵，心中飞速推演。修复此阵希望渺茫，以其复杂程度，绝非他目前能力所及。但……或许可以尝试理解其核心“锚点”的原理，借助混沌法力的特殊性，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“激活”或“引导”，而非完全修复。
他的目光扫过祭坛周围那些古老的尸骸，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具盘膝而坐、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打开的玉简的骸骨上。那玉简材质特殊，历经漫长岁月，竟还保留着一丝莹润光泽。
林阳心中一动，小心地隔空将那玉简摄取过来。玉简入手温凉，他以混沌识觉谨慎探查，确认没有危险禁制后，才将神识沉入其中。
玉简内记载的并非完整的功法或阵法，而是一位自称“玄珩”，来自一个名为“巡天盟”的上古宗门修士的临终遗言和一些零碎的研究笔记。
“……魔雾滔天，界域崩碎，吾等奉命镇守‘归墟之眼’外围节点，然力有未逮，封印渐衰……此‘小挪移阵’乃连通内层禁地之关键，然核心阵眼‘空冥石’于大战中损毁，阵法遂残……吾穷尽余力，推演出以‘同源高阶能量’强行激发残阵，或可短暂开启不稳定通道，然需承受空间反噬及魔雾侵蚀，九死一生……后来者若见，慎之！慎之！”
笔记到此戛然而止，充满了无奈与警示。
“巡天盟？归墟之眼？小挪移阵？空冥石？”林阳消化着这些信息，心中掀起波澜。这片失落之地，果然涉及上古秘辛，似乎是一个名为“归墟之眼”的重要之地的外围。而这残阵，是通往内部禁地的钥匙，但钥匙本身已经损坏。
所谓“同源高阶能量”，林阳隐隐觉得，自己蜕变后的混沌法力，或许符合要求。但这无疑极其冒险，如同那玄珩所言，九死一生。
就在他沉思之际，异变突生！
咔…咔咔……
祭坛后方，那片阴影笼罩的岩壁处，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。紧接着，地面微微震动，两具高大的身影，缓缓从阴影中迈步而出！
这是两具人形的青铜傀儡，约有一丈高，通体布满斑驳的铜锈和深刻的战斗痕迹，有些部位甚至已经变形、残缺。它们的眼眶中，跳动着两簇幽蓝色的火焰，锁定了林阳和沐婉凝这两个不速之客。一股堪比假丹境巅峰的沉重威压，混合着古老的杀伐之气，瞬间弥漫开来！
“守护傀儡！”沐婉凝脸色一变，冰蓝飞剑瞬间悬浮身前，寒气四溢。
林阳也是心中一凛，立刻将玉简收起，全神戒备。这两具傀儡虽然看似残破，但散发出的气息却不容小觑，而且它们身上铭刻的符文，与那祭坛阵法隐隐呼应。
“闯入……禁地……毁……灭……”
断断续续的、毫无感情的神念波动从傀儡身上散发出来。下一刻，两具青铜傀儡同时动了！它们动作看似僵硬，速度却快得惊人，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巨响，分别冲向林阳和沐婉凝！
冲向林阳的那具傀儡，抬起巨大的青铜手掌，掌心中复杂的符文亮起，凝聚出一团高度压缩的、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能量球，猛地轰击过来！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。
而冲向沐婉凝的那具，则是双臂一振，手臂上弹出两柄布满锯齿的青铜巨刃，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之气，交叉斩落！
战斗，在这上古遗留的祭坛之侧，骤然爆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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