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废弃工厂的铁门在夜色里锈得发脆，林砚推开车门时，手指不小心蹭到铁锈，刺得他指尖发麻。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，剑鞘上的符纹还带着即墨刚涂的药粉味 —— 出发前，即墨特意帮他检查了剑刃，反复叮嘱 “别硬拼”，现在想起她紧张的样子，林砚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。
“小心点，里面的符气比想象中浓。” 即墨跟在后面，手里攥着个小瓷瓶，里面装着破符粉。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，却没心思整理，注意力全在工厂方向，“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多魂魄，很弱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，还有…… 李响的气息，就在工厂深处。”
林砚点了点头，从后备箱拿出桃木剑，剑穗在手里晃了晃 —— 以前跟着梁高强行动，他总习惯跟在后面，现在梁高强去了医院节点，他得独当一面，心里虽然有点慌，却更多是坚定。工厂外的杂草快有半人高，风吹过的时候，发出 “沙沙” 的响，像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，林砚握紧桃木剑，脚步放轻，往工厂后门绕去。
“这里的锁锈死了。” 林砚蹲在后门，手指抠了抠锁眼，铁锈簌簌往下掉。他回头看了眼即墨，发现她正警惕地盯着周围，赶紧说：“我来踹开，你帮我盯着，有动静就喊我。” 说完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抬脚对着锁眼踹了过去，力道控制得刚好 —— 既没惊动里面的人，又把锁踹开了。
厂房里漆黑一片，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，微弱的光线下，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符纸，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，混着农药残留的怪味，让人恶心。即墨赶紧捂住口鼻，从包里拿出手电筒，递给林砚：“往这边走，魂魄的气息往深处飘，符阵的气也越来越浓了。”
林砚接过手电筒，往前照了照，光柱里能看到符纸铺成的轨迹，像是在引导什么。“里面有人在搞仪式。”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，耳朵贴在墙上，能听到里面传来 “念念有词” 的声音，还有符纸燃烧的 “滋滋” 声，“得悄悄进去，别被发现了。”
即墨点了点头，从怀里拿出张黄纸，快速画了张 “隐气符”，贴在林砚和自己身上：“能暂时隐藏我们的气息，别靠太近，符纸的效力只有十分钟。” 她的指尖因为紧张有点发抖，林砚注意到了，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腕：“别慌，有我呢。”
两人顺着墙根往厂房深处走，刚拐过一个拐角，就看到五个穿黑袍的人影围着个巨大的符阵。符阵中央放着个黑色的盒子，泛着暗红色的光，里面的魂魄在不断挣扎，李响的气息就在其中，很虚弱，像是快撑不住了。
“是符傀。” 林砚压低声音，桃木剑在手里转了圈，“光明会用符纸和阴气炼成的，弱点在胸口的符纹，一剑就能解决。” 以前对付符傀，他还需要梁高强提醒，现在已经能自己判断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即墨拿出破符粉，倒在手心：“我帮你撒粉压制，你趁机解决他们，动作快点，隐气符快失效了。” 她的手稳了很多，不再像之前那样发抖，显然也做好了准备。
林砚深吸一口气，对着即墨点了点头。即墨立刻将破符粉往符傀身上撒去，药粉遇阴气瞬间冒起白烟，符傀的动作顿了一下。“就是现在！” 林砚纵身跃起，桃木剑对着离他最近的符傀胸口刺去，金光闪过，符傀惨叫一声，化作一缕黑烟。
其他四个符傀立刻反应过来，手里的符纸对着林砚飞了过来。“小心！是锁魂符！” 即墨赶紧冲过来，药杵在地上一顿，药香弥漫开来，暂时挡住符纸，“我帮你挡着，你解决剩下的！”
林砚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符纸，桃木剑的金光在黑暗中闪着冷光。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，而是找准符傀的弱点，一剑一个，动作越来越利落。“即墨，左边那个交给你！” 他大喊着，对着右边的符傀刺去，余光看到即墨用药杵砸中左边符傀的胸口，符傀瞬间散架。
没一会儿，四个符傀就全被解决了。林砚喘着气，走到符阵中央，看着黑色的盒子，眉头皱了起来：“里面有结界符，得破解符阵才能打开。” 他蹲下来，仔细观察地上的符纹 —— 这些符纹比之前看到的更复杂，用黑色的墨线画成，中间还掺了点暗红色的液体，像是血，“是聚魂阵，能聚集魂魄增强符气，用来激活节点正好。”
即墨凑过来，拿出破符粉撒在符纹上：“不够，破符粉太少了，得找到阵眼。” 她的手指在符阵上点了点，“阵眼在四个角，每个角都有张镇阵符，毁掉就能破解。”
“我去右边两个，你去左边两个。” 林砚站起身，桃木剑对着右边的角落晃了晃，“动作快点，符阵的气开始变浓了，可能要自动激活了。” 他刚跑出去两步，又回头对即墨说：“别硬来，有危险就喊我。”
即墨笑了笑，挥了挥手里的药杵：“放心，我没那么弱。” 说完，就往左边的角落跑去。
林砚很快找到右边的镇阵符，桃木剑对着符纸劈去，金光闪过，符纸碎成两半，符阵的光芒淡了点。他刚要去毁最后一张，就听到厂房外传来脚步声，还有人喊着：“里面的人听着！立刻出来！不然我们就冲进去了！” 是特应局的支援。
剩下的那个符傀听到声音，突然激动起来，从怀里拿出张符纸，往黑色盒子上扔去：“别想阻止我们！节点今天必须激活！” 符纸燃烧起来，盒子里的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，李响的气息突然变强，像是要冲破盒子，眼神却空洞得吓人。
“不好！他被符气控制了！” 林砚赶紧跑过去，桃木剑对着盒子晃了晃，金光笼罩住盒子，暂时压制住火焰，“即墨，快帮我！李响的魂魄快撑不住了！”
即墨赶紧跑过来，破符粉全撒在盒子上，火焰终于停了下来。“我帮你稳住符阵，你把符气从李响魂魄里逼出来！” 她的药杵在地上一顿，药香形成一道屏障，挡住周围的符气，“小心点，符气很强，别被缠上。”
林砚点点头，手指按在盒子上，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过去。他能感觉到李响的魂魄在挣扎，符气像藤蔓一样缠着魂魄，很难分开。“李响！醒醒！我是林砚！” 他大喊着，灵力加大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突然，李响的魂魄对着林砚发起攻击，符气顺着林砚的指尖往他身上缠。“林砚！小心！” 即墨赶紧用药杵砸向符气，暂时逼退了一点，“别硬撑！我帮你！”
林砚咬着牙，没松手 ——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，他可能会退缩，现在却明白，要是松手，李响的魂魄就彻底没救了。“再坚持一下！” 他的额头冒起冷汗，灵力还在消耗，却没敢停下，“我能感觉到，符气快撑不住了！”
就在这时，厂房门口传来脚步声，梁高强和胡婉跑了进来，后面跟着特应局的队员。“林砚！我们来了！” 梁高强大喊着，桃木剑对着盒子晃了晃，金光更亮了，“医院的节点稳住了，我们赶紧过来支援你！”
胡婉也冲过来，银线缠上李响的魂魄，帮林砚一起逼符气：“别慌，我们一起，很快就能搞定！”
有了支援，林砚松了口气，却没停下动作。在众人的配合下，符气终于从李响的魂魄里被逼出来，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。李响的眼神渐渐清明，看着林砚，眼泪掉了下来：“谢谢你们…… 我终于清醒了。”
林砚踉跄着后退一步，即墨赶紧扶住他，语气带着担心：“你怎么样？有没有受伤？刚才符气缠上你了。” 她拿出药粉，撒在林砚的指尖，帮他处理被符气灼伤的地方。
“没事，小伤。” 林砚笑了笑，看着李响，心里很欣慰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完成任务，虽然过程有点险，却成功了。他转头对梁高强说：“李响说，学校的节点藏了很多活符，会攻击学生，春燕和白望月那边可能有危险。”
梁高强赶紧拿出手机发消息，林砚则继续追问李响：“光明会还说了什么？激活节点后想干什么？” 他的语气很沉，眼神里没半点温度 —— 以前还会对敌人留余地，现在明白，对光明会这种组织，客气就是纵容。
李响摇了摇头，声音很虚弱：“我就知道这么多，不过…… 我听到他们说，‘主上’很快就会来，要把聊斋世界的规则带到现实……”
“主上？” 林砚皱了皱眉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他刚要再问，李响突然脸色变了，指着工厂外面：“他们来了！光明会的人来了！气息很强！”
所有人都警惕起来，林砚握紧桃木剑，站在最前面 —— 以前都是梁高强挡在前面，现在他也能保护大家了。“别慌！我们有支援，一定能挡住他们！” 他的语气很坚定，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。
工厂外面，黑暗中站着个穿黑袍的人，胸前的光明会图腾泛着冷光。他看着厂房里的林砚，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：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，解决了你，再找梁高强也不迟……”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，手里都拿着符纸，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林砚握紧即墨的手，桃木剑的金光在黑暗中闪着冷光。一场新的较量，即将开始，而这一次，他不再是跟在后面的辅助，而是能独当一面的主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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