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峰城城主,黄耀贤刚踏入门口,正好目睹了这一幕,脚步不由得一滞,额头冷汗直冒。
“谁杀了我孙女?!是谁!”
柴思桐双眼猩红,怒吼声如雷霆般回荡在药膳坊内,让所有人心头一颤,不寒而栗。
黄耀贤深吸一口气,尽量稳住心神,低声道:“仙师息怒,如今当务之急,是先找到几人尸首,确定事发地点,以便追查。”
“黄城主!”
易尚水目光锐利,冷声下令:“立刻调遣所有人手,展开地毯式搜索!不仅限于城内,还要派人前往药山、凤峦山,所有可能藏尸的地方都不能放过!三日之内,必须找出凶手!”
黄耀贤脸色一白,颤声道:“仙师,临近柴老寿辰,城内来往商客众多,人员复杂,若要逐一排查,三日只怕时间太短……”
话音未落,柴思桐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上,冷冷吐出一句话:“黄城主,该死的人怎么不是你?”
黄耀贤浑身一颤,双腿一软,几乎要跪倒在地,“仙师!”
易恩光连忙上前扶住黄耀贤,哆哆嗦嗦,语气恭敬地说道:“柴仙师,黄...耀贤并非推脱责任,而是说明情况,我等一定高效查明真相,三日之内必然有个交代,全力配合仙师,不惜一切代价查出凶手!”
易尚水见父亲已然表态,脸色稍缓,冷哼一声:“那就快去!”
“是是是!”黄耀贤连连点头,不敢再有半点迟疑,当即召集城卫军,将排查追凶命令传达下去。
而另一边,柴思桐早已不耐烦等待,直接御空而起,疾驰向科峰城外!
他要亲自寻找线索!
狂风呼啸而过,黑袍翻飞,柴思桐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他的神识扩散开来,覆盖整个荒野和山林,扫视着任何可疑之处,一路追查,除了散落的枯叶与风中的呜咽声,竟再无一丝线索。
柴思桐眼神阴沉,心底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,低声喃喃:“到底是谁……到底是谁?能杀死柴雪吟的只有修士,难道是小灵天界的散修?或者是妖兽?”
深知柴思桐为人的易尚水,则是劝告易恩光:“父亲,柴仙师此人心狠手辣,若是没有线索无功而返,怕是会杀一些碍眼的人泄愤,当初,你曾庇护一些昔日潘庄河手下的伙计,虽然在城内的不多了,还是给些钱财,让他们早些离去吧,免得有性命之忧......”
易恩光哆嗦了一下身子,点了点头。
顷刻之间,科峰城大乱,无数甲士涌入街道,开始挨家挨户排查,一时间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!
傍晚时分,血红的晚霞笼罩了科峰城。州府内,本该热火朝天准备寿宴的厨堂,却乱作一团。
“糟了!老酒不见了!”
“什么?三百坛,三百年陈的老酒,竟然全部空了个底儿?!”
短短片刻,整个府邸如同炸开了锅。寿宴在即,这批酒可是压箱底的宝物,不仅是招待宾客的体面,更是州府的脸面。如今酒没了,寿宴还能怎么办?
偏偏不止是酒,库房里还少了大半的上好食材。慕猿肝、斛鹿肉、玉灵鱼……全都不翼而飞。
“这分明是遭贼了啊!”有人惊呼。
可也有人摇头,声音发颤地补充:“不,不对,我听说……前几晚有人夜里起来解手,路过厨堂的时候,竟看见——一口黑锅,自己在炉火上翻腾,滋啦滋啦地炒菜!吓得他当场一屁股坐地上,晕到天亮才醒过来!”
此言一出,众人脸色煞白。
“这……这是闹鬼啊!”
“鬼炒菜?你别吓我!”
吵闹声此起彼伏,越传越玄乎,简直让人毛骨悚然。
州府管家丁彦尹额头直冒冷汗,他是被逼到头疼不已:遭贼也就算了,可三百坛陈年老酒……那是三百年的珍藏,别说城里,整个夏国也难寻第二批!他只得硬着头皮,去向城主汇报。
——
黄耀贤刚回府,一听说此事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片刻后,他怒火上涌,抬手就是一巴掌,把面前的案几都拍得“啪”的一声震响。
“混账东西!什么寿宴?!什么喜酒?全都给我撤掉!”
州府管家丁彦尹被狠狠踹了一脚,厅堂中瞬间寂静,所有人低下头,惊恐地等着城主吩咐。
黄耀贤咬牙切齿,眼神森冷:“传我命令——明日寿宴,改为葬宴!”
“啊?!”下人们一个个不明所以。
可城主根本不给他们惊愕的时间,继续冷声喝令:
“全城哀悼一月!酒楼一滴酒不得卖!荤菜,一概停供!所有的青楼、乐坊、戏馆,统统关门!再请一百名法师去药膳坊外,昼夜不休,给我念经超度!”
“另外,立刻下令兵士,三日之内,把全城翻个底朝天!任何可疑之人,登记在册,一个都不许放过!”
他的话宛如惊雷炸响,压得众人心胆俱裂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开寿宴么?怎么……怎么变成葬宴了……”有个小厮忍不住低声嘀咕,却立刻被同伴捂住嘴,连连摇头,吓得他面如土色,不敢再多说一句。
很快,命令如同旋风般传开。
整座科峰城瞬间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中:酒家关门,街市冷清,兵士们如潮水般涌上街头,挨家挨户盘查。
在士兵如潮的搜查中,一个断了腿的男人,流着口水,一瘸一拐的走着。他是肖明清,今日柴思桐的发怒,伤及无辜,陈居都被搜魂,昏迷不醒,易恩光在柴思桐走后,擅自做主,给与钱财,遣散了一批故人,肖明清也是其中一人。
他孤身走在城西,内心既有悔恨,也有畅快!那个打断他腿脚的柴雪吟,终于被人杀死了,悔恨的是,如果当初,他能和赵宏平等人离开药膳坊,如今,也不会落得如此身残地步。
来到正明药坊前,他敲了敲门,等候许久,没有人回应。而后他走到对面的护玉镖局问询,得知正明药坊已经关门三日了,估计是生意做不下去,暂时歇业休息了。
心思缜密的肖明清,想到了一种可能,但是,他随后摇了摇头,觉得吴鸣没有这个能耐,但如果当初的那个少年,还活着,说不定有这个本事,毕竟那个少年可是潘庄河一心培养的。
想到此,他打了个冷颤,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,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的离开了.......
那一夜,科峰城内,彻夜难眠,官兵连夜搜查,到处鸡飞狗跳,不明所以的人们,人人自危,寿宴未开,丧葬已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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