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令下达的瞬间,五千匹战马同时迈开了铁蹄。
朱棡一马当先,手中长枪直指前方。
近了。
就在战马即将撞上鹿角的那一刻,朱棡手腕猛地一抖。
长枪如龙,精准地挑中了一根鹿角的连接处。
“起!”
一声低喝。
重达百斤的鹿角障碍,竟被他硬生生挑飞起来,翻滚着砸向一旁。
战马长驱直入,没有丝毫停顿。
箭楼上,几个昏昏欲睡的哨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魂飞魄散。
他们张大了嘴,却连一个示警的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朱棡的长枪已经从他们身前划过。
血线在脖颈上绽开,几颗头颅冲天而起。
“轰!”
紧随其后的鬼神骑,用最野蛮的方式,直接撞碎了营寨的大门。
朱棡的目光扫过营内,锁定了一个巨大的火盆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纵马冲过。
长枪的末端顺势一拨。
“哐当!”
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大铜盆,被整个掀翻,重重砸在一旁的营帐上。
干燥的帆布与稻草,遇火即燃。
朱棡勒住马,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鬼神骑的耳边。
“传令。”
“四处纵火,见人就杀!”
“烧!”
五千鬼神骑得到命令,立刻化作五千道死亡的阴影,向着四面八方散开。
一支支火把被点燃,扔向一座又一座营帐。
火借风势,风助火威。
不过片刻功夫,冲天的火光便映红了半边夜空。
无数陈军士卒在睡梦中被呛人的浓烟惊醒。
他们揉着眼睛,塞着布条的耳朵让他们听不清外面的动静。
“咳咳……怎么回事?”
“着火了?!”
一个士兵衣衫不整地冲出营帐,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炼狱般的景象。
大火正在疯狂蔓延,将一座座营帐变成巨大的火炬。
而在火光与黑夜的交界处,一个个高大的骑士,沉默地骑在马上。
他们手中的兵器,反射着火焰的光芒,轮廓骇人。
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。
一名鬼神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。
骑士面无表情,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陌刀。
刀锋从士兵的肩膀斜劈而下。
“噗嗤!”
他的身体,从左肩到右侧腰腹,被整齐地劈成了两半。
这恐怖绝伦的一幕,彻底击溃了周围所有人的心理防线。
“啊啊啊啊!”
“鬼!是鬼!”
“魔鬼!他们是魔鬼!”
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。
然而,鬼神骑的陌刀之下,无人可挡。
无论是人,还是帐篷,甚至是一些木质的防御工事。
一刀下去,皆为两段。
整个汉军大营,彻底化作了人间地狱。
……
帅帐之内。
陈友谅睡得正香。
他耳朵里塞着厚厚的棉布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。
他甚至做了一个美梦。
他脸上的笑容,得意而满足。
“砰!”
营帐的帘子被猛地撞开。
一名浑身是血,脸上满是黑灰的将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。
“大王!大王!醒醒啊!”
将领的声音嘶哑而绝望。
陈友谅被粗暴地摇晃着,不满地睁开眼睛,一把扯掉耳朵里的棉布。
“慌什么!”
他带着起床气,怒斥道。
“是不是朱棡那小儿又在外面敲鼓了?让他敲!本王看他能敲到什么时候!”
他的脸上,还残留着梦中的自得。
那将领快要哭出来了。
他指着帐外,浑身颤抖。
“不是啊大王!是真的!是真的啊!”
“朱棡……朱棡杀进来了!大营已经烧起来了啊!”
话音未落,一股浓烈的焦糊味猛地灌进了陈友谅的鼻腔。
帐篷的布幔外,是忽明忽暗的冲天红光。
陈友谅猛地推开身前的将领,踉跄着冲出帅帐。
眼前的景象,让他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。
曾经井然有序的数十里连营,此刻已是一片火海。
无数他麾下的士兵,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火中乱窜。
“噗——”
一股巨大的羞辱感直冲天灵盖。
陈友谅只觉得喉头一甜,眼前发黑。
他的智商,他的谋略,在这一刻被那个十几岁的少年,碾得粉碎。
他是一个天大的笑话!
他仰起头,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“垂死病中惊坐起……”
他的声音扭曲而嘶哑,带着血泪。
咆哮过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陈友谅的胸膛剧烈起伏,双目赤红。
那股滔天的怒火,反而让他从崩溃的边缘,找回了冷静。
“来人!”
他厉声喝道。
“传我王令!各部将领,不必管什么阵型了!立刻组织兵力,从四面八方合围!”
他的眼神变得狠厉。
“他朱棡只有五千骑!我们有几十万大军!”
“用人命去填!用尸体去堵!本王要将这五千人,活活耗死在这里!”
混乱的汉军终于有了主心骨,开始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,不顾一切地朝着鬼神骑的方向涌去。
朱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敌军的变化。
最初的混乱过后,一股股兵马,正从四面八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。
再这样分散下去,鬼神骑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。
他眼中没有丝毫退意,反而燃起了更加炽烈的战火。
撤退?
朱棡猛地举起长枪,吹响了集结的号角。
散布在营中各处的鬼神骑,如同听到了召唤的百川,迅速向着他的王旗汇流而来。
“锋矢阵!”
朱棡的命令简短而有力。
五千骑兵迅速变阵,以他为箭头,组成了一个锐不可当的巨大锋矢。
他的长枪,直直指向了远处那面最大,也最显眼的汉王王旗。
“目标,陈友谅中军大帐!”
“随我,斩将夺旗!”
远处的陈友谅,看到那五千骑兵非但没有后撤,反而重新集结士兵。
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。
那杆王旗的箭头所指的方向,正是他陈友谅本人!
短暂的死寂后,陈友谅身旁的一名亲将倒吸一口凉气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他……他想干什么?”
“他想斩王旗?就凭五千人?”
“疯了……这姓朱的小子绝对是疯了!”
陈友谅的脑子里也只剩下这一个念头。
这已经不是猖狂,不是彪悍,这是在拿自己的命,拿五千精锐的命开玩笑!
可下一刻,陈友谅脸上的惊愕,就转为了一股扭曲的狂喜。
他笑了,先是低沉的闷笑,最后变成了张狂的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好!好啊!”
他怕的是朱棡那小子狡猾如狐,打了就跑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这小子居然蠢到这个地步!
用骑兵来冲击他防卫最森严,精锐最多的中军大帐?
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?
“传令!”
陈友谅笑声一收,面容瞬间冷厉如冰。
“玄甲卫!结圆盾阵!长枪朝外!”
“弓弩手上弦!给本王瞄准了射!”
“告诉弟兄们,谁能取下朱棡的人头,官升三级,赏金万两!”
数万最精锐的士卒迅速行动起来。
陈友谅站在高处,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骑兵,脸上再无半点慌乱。
他甚至还有闲心,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了一句。
“去,给本王温一壶酒来。”
侍从愣了一下,但看着陈友谅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还是哆哆嗦嗦地去了。
撕开火海与乱军,一往无前的人影,嘴角的狞笑越来越大。
“来得好!”
他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低吼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!”
“本王就在这里,等着你来送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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