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每次回来都被当成“贵客”，总是一堆人围着她，她也不好推辞。
她联系了附近可以办婚宴的一家餐厅，直接按婚宴规模订了二十桌。
“菜式要换一部分，换成孩子们会喜欢的，炸鸡翅、薯条、糖醋里脊、奶油蛋糕，食材一定要新鲜。”
安排好晚餐，她便一个人在福利院里慢慢地走。
没有了孩子，这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老槐树枝叶的沙沙声。
她从小在这里长大，地方其实不大，几分钟就能从门口走到最里面的宿舍楼。
可小时候，总觉得这里广阔无边。
如今成年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她的脚步停在教学楼侧面，看到墙角那片湿润发霉的痕迹，墙皮有些松软。
抬头，看到生锈的栏杆，往前走到操场，跑道边缘开裂翘起，那个孤零零的足球门，架子也有些松动，用力一推就晃得厉害。
她推开小时候去借器材的器材室的门，筐里的足球大多脱了皮，仅有的几副羽毛球拍，网线几乎都是断的。
她又走进宿舍楼，手按在床铺上，稍微用力，老旧的原木床板就往下掉着细小的木屑粉尘。
她抬头看，有的房间天花板上还留着雨水浸泡过的黄褐色水渍，有的房间墙上没有空调，只有一把布满油污的旧风扇。
就连食堂里，不锈钢餐盘堆叠着，很多已经凹凸变形，边角卷起。
她走得很慢，看得仔细。
心里默默盘算着，这样的福利院，要彻底重修，需要多少钱？
墙体、线路、管道、操场、宿舍、食堂……每一处都需要钱。
她确实有很多钱，但那只是基于她个人生活的“很多”。
面对这样一个需要从头开始改善的地方，那些钱，似乎突然有了限度。
重装主体，可能就要几百万。
再加上所有设施的更换，电器全部配齐，尤其是空调……她心里估算着一个不断攀升的数字，可能需要上千万。
好多钱。
回到新搬的公寓，秦也思索了三天。
她决定了，要回娱乐圈。
赚钱。
秦也拿起手机，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，最终停在“莉姐”的名字上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拨通键。
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，那边传来严莉带着睡意和惊讶的声音：“……小也？”
“莉姐，是我。”秦也的声音平静，带着久未联系的生疏。
“想问一下，你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“我？”严莉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大半，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错愕。
“你……你后来突然没了消息，公司也没给我安排别的艺人，我就闲着呗。”
“闲着也是闲着，我还去考了个教师资格证，哦，还有个心理咨询师证。你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见一面吧，莉姐。”
“我有事想和你谈。”
“好，地方你定，我马上到。”
咖啡厅的角落，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。
严莉看着对面消瘦了许多的秦也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眼前的秦也，和当初那个在时先生羽翼下的女孩，似乎判若两人。
秦也没有寒暄，直接切入主题：“莉姐，我打算回来拍戏，我现在需要经纪人，我会给你足够丰厚的分成，但我也有几个条件。”
严莉点头，示意她继续说。
“第一，我这次和以前不一样，不佛系，我要赚很多钱，我需要钱。”
严莉都以为她在玩笑，时先生身边待过的人，怎么会缺钱？
“第二，我过去的所有事情，你不要问，一个字都不要问。”
“第三，我没有公司也不准备签约，就我们两个人。你继续做我的经纪人，我们不是雇佣关系，是合伙人。我保证，你的收入会比过去在启星时，翻很多倍。”
说完，她看着严莉，等待着对方的反应。
她预想过莉姐的质疑，一个失去时明玺这座靠山的女明星，怀孕退圈，现在想复出，不会很容易。
如果她遇到竞争者的打压，或者是遇到暗中的阻拦，甚至是潜规则，她都不一定有力量反抗。
严莉只是静静看了她几秒，她其实也厌倦了公司的各种条框和规则，这样的赌局，她很想试试。
“脸在江山在，只要你肯信我，老娘豁出命去替你撕资源。”
“你这张脸替我们赚钱，我们一定会发的！”
秦也很开心，原来，有人相信她本身就有价值。
“好。”秦也端起面前的水杯，轻轻和严莉手边的杯子碰了一下，发出清脆一响，“那就说定了。”
“我回去就辞职。我们好好计划一下，你怎么回来，才能声势最大！”
严莉眼中闪着光，像猎手看到猎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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