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言想起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银行入账短信,工资和匆忙结算的补偿金一万五千三百元还躺在她的银行卡里,必须把它们变成现金!
“加满了,现金支付还是电子支付”工作人员抽出油枪。
“电子支付”徐小言果断掏出手机,但她觉得如此方便地使用电子支付的机会应该不多了。
加满油后,她立刻导航前往最近的一家银行网点,然而,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又沉了下去——银行门口蜿蜒曲折的队伍,比加油站的队伍还要长得多!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慌和不耐烦,显然,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再次加入等待的洪流,又是近两个小时的漫长站立和煎熬,期间不断听到有人抱怨Atm机早已被取空,终于轮到她时,她将银行卡递给柜员,毫不犹豫的说“您好,取现,全部取出来”,柜员操作了一下,抬头确认“您账户里有一万五千元,确定全部取出吗?”
“确定”徐小言道,一叠厚厚的、崭新的百元钞票从点钞机里滑出,被装入银行信封,递出窗口,徐小言迅速接过,指尖感受到纸币特有的厚重与质感,她立刻将信封塞进贴身背包的最内层,拉好拉链。
走出银行,天色已近黄昏,她摸了摸背包里的现金,又感受了一下空间中储备的物资和那辆加满油的货车,一颗始终悬着的心,终于有了一丝实实在在的落地感。
将小货车停好后,她费力地将那车日用品拖回房间,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,超市里疯狂的画面和王漫漫无助的哭喊不断在脑中回放,一种更深沉的不安迅速攫住了她。
她储备的食物,或许能让她不至于饿死,但然后呢?如果这不仅仅是短暂的骚乱呢?那些曾经看过的末日小说情节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,她猛地冲到电脑前,手指有些发抖地打开搜索引擎,疯狂地输入各种关键词。
“极寒末世需要准备什么?”
“持续高温如何生存?”
“大规模虫灾应对措施?”
“海啸自救指南?”
“强震后生存物资?”
大量的信息弹了出来,每一条都让她后背发凉,如果是致命的低温,她需要的是厚重的防寒服、羽绒睡袋、甚至取暖的煤炭和汽油,而她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刀具。
如果是能将人烤焦的高温,她需要的是大量的饮用水、降温设备、蓄电池和太阳能板,而她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刀具。
如果是遮天蔽日的虫灾,她需要的是密封性极好的庇护所、大量的驱虫药剂和防护服,而她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刀具。
如果是摧毁一切的海啸或洪水,她需要的是救生衣、冲锋舟、甚至一个牢固的高层避难所,而她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刀具。
如果是天崩地裂的大地震,她需要的是结实的帐篷、医疗急救包、破拆工具和清洁的水源,而她空间里只有零食和刀具。
徐小言越想脸色越发苍白,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,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,实际上只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稍微丰盛一点的“食物包”,在真正的天灾面前,她那点可怜的储备,脆弱得不堪一击,任何一种超出“饥饿”范畴的灾难,都能轻易地夺走她的生命。
徐小言强迫自己从那些可怕的设想中抽离出来,深深吸了几口气“别自己吓自己”她低声喃喃,试图压下心头的恐慌“还没到那一步……走一步看一步吧,好歹在吃的方面,我比大多数人准备得都多”。
然而,外界的变化却不会因她的自我安慰而减缓分毫,宣城县内,所有大型超市的突然关闭,像是一根导火索,彻底引燃了公众积压的恐慌,最初的抢购潮迅速演变为更深层次的生存危机,食物,这一最基本的生存资源骤然短缺,使得脆弱的秩序开始加速崩坏。
更可怕的是,某种未知的、伴随高热的疾病开始悄然蔓延,第一人民医院作为主要接收点,很快就不堪重负,发热门诊被挤得水泄不通,走廊里躺满了痛苦呻吟的病人,医疗资源被瞬间击穿,药品储备迅速告急,不仅仅是退烧药,连基础的抗生素和急救药品也开始短缺。
绝望的情绪在发热病人中滋生、发酵,一些自觉求生无望的人,眼神从痛苦变为灰暗,最后染上疯狂的狠戾,他们不再寻求救治,而是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看似依旧“正常”的社会。
悲剧开始以最残忍的方式上演:有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公园,对着正在散步的无辜市民举起了刀;有人挥舞着凶器冲进金店,不是为了财富,更像是为了发泄最后的疯狂;有人试图冲击银行,与安保人员发生激烈冲突;最令人发指的是,有人将黑手伸向了最脆弱的小学和幼儿园门口,尖叫声和哭喊声撕裂了午后沉闷的空气。
警笛声日夜不息地在城市各处响起,警方疲于奔命,人手捉襟见肘,往往一处惨案尚未处理完毕,另一处的报警电话又急促地响起,整个宣县正从内部开始迅速溃烂。
徐小言躲在自己的小屋里,刷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、一个比一个更惊悚的本地新闻,宣县崩溃的速度,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,她原本那点“比下有余”的侥幸,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的社会秩序面前,显得无比可笑。
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地在脑中盘旋:宣县,还能待下去吗?
她在这个城市没有家人,没有非要不可的牵挂,除了这套房子,从理论上讲,她是自由的,孑然一身,去哪里都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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