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芳一手紧握着缴来的枪和通讯设备,另一只手哆嗦着抽出两根粗硬的扎带。在霍集占无形的注视下,她机械地、尽可能紧地将江河和平头哥的双手手腕在背后死死捆住,打了死结。那扎带深深勒进皮肉,带来的束缚感和屈辱感异常强烈。
“走!”钱芳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命令,用枪口(虽然她握枪的姿势显得那么生疏和恐惧)指着两人。他们被押着,一步步走向发电塔基座那扇锈迹斑斑、如同怪兽巨口般的小铁门。
“咣当——!”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,铁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。一个高大魁梧得几乎堵住整个门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正是霍集占!他手里端着一支格洛克,枪口低垂,却散发着致命的威胁。他像一头发怒的棕熊,弓着腰,目光如毒蛇般扫视着被捆住的两人。
“进去!”霍集占低吼一声,不容分说,抬起穿着厚重军靴的脚,对着江河的腰侧和平头哥的小腿各狠狠踹了一脚!力道之大,让两人一个趔趄,踉跄着跌入了发电塔内部浓重的黑暗和刺鼻的锈蚀气味中。
霍集占随即一步跨出,堵在门口,鹰隼般的目光射向钱芳:“小平头的枪呢?给我!这小子是个硬茬,危险!”
钱芳如同受惊的兔子,慌忙将平头哥那支乌黑的手枪递了过去。霍集占一把抓过,看都没看就插进了自己腰后的武装带上,动作娴熟。
踏入铁门的瞬间,一股混合着浓重铁锈、陈年机油、灰尘和潮湿霉变的刺鼻气味猛地钻入鼻腔,令人窒息。塔内空间比想象中要高大空旷得多,但光线极其昏暗。仅有几缕惨淡的月光和星光,透过高处狭窄的通风口和破损的缝隙投射下来,在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地面、巨大的钢铁支架以及缠绕交错的废弃管道上,投下扭曲斑驳、如同鬼魅般的影子。
空气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湿。巨大的钢铁结构在夜风的吹拂下,偶尔发出低沉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吱嘎”呻吟,仿佛这钢铁巨兽在沉睡中不安地翻身。脚下是厚厚的积尘和散落的不知名金属碎屑,踩上去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借着高处缝隙透下的微弱光线,江河和平头哥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塔基中心最深处、靠近巨大混凝土基座的地方。
那里,一个蜷缩的身影被粗暴地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正是周汀芷!
她的处境只能用“凄惨”来形容。双手被反剪在背后,手腕处被同样的、勒得死紧的大号黑色尼龙扎带紧紧束缚,深深陷入皮肤,几乎看不到血色。双脚的脚踝也被同样的扎带牢牢捆在一起,使她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。最令人揪心的是她的嘴——被那卷厚实的灰色工业胶带严严实实地封了好几圈!胶带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和下颚,勒出痛苦的痕迹,只留下鼻孔艰难地呼吸着污浊的空气。她的头发散乱,沾满了灰尘,昂贵的职业套装早已凌乱不堪,沾满污渍,一只高跟鞋不知所踪,露出被粗糙地面磨破的丝袜和脚踝处明显的擦伤与淤青。
她显然听到了动静,努力地抬起头,当看清进来的是被捆住的江河和平头哥时,那双原本可能充满威严或惊恐的眼睛里,瞬间溢满了极度的震惊、担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泪水。她剧烈地挣扎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、被胶带堵住的绝望呜咽,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。昔日的女市长,此刻就像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,无助地躺在冰冷肮脏的钢铁丛林里,只剩下眼中那破碎的光,映照着这地狱般的景象。
霍集占粗暴地将江河和平头哥推到周汀芷附近的角落,让他们背靠着冰冷的钢铁支架坐下。他警惕地扫视着他们被捆住的手脚,确认扎带牢固无比。钱芳则怯生生地跟了进来,站在霍集占庞大的身影之后,眼神躲闪,不敢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周汀芷,也不敢看江河和平头哥。
霍集占才转过身,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。他喘着粗气,目光扫过地上的周汀芷,掠过被捆住的江河和平头哥,最后落在钱芳身上,声音嘶哑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占有欲:
霍集占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,他咧开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,声音沙哑而带着不容置疑的胁迫:
“好了,亲爱的,” 他粗糙的大手猛地攥紧钱芳冰凉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痛哼出声,“现在,该我们走了!为了此行顺利——” 他话音未落,突然转身,像拎起一件货物般,粗暴地将地上被胶带缠裹得如同粽子、动弹不得的周汀芷一把拽了起来!周汀芷那昂贵的套装上沾满油污和灰尘,散乱的发丝贴在因窒息而涨红的脸上,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恐惧。
“还得劳烦我们尊贵的周大市长陪我们一程!” 霍集占狞笑着,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竟将周汀芷整个身体像丢沙袋一样,狠狠地从敞开的铁门里抛掷了出去!周汀芷重重摔在塔外的泥土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剧痛让她眼前发黑,却连惨叫都被胶带死死封在喉咙里,只能发出绝望的“呜呜”声。
霍集占紧随其后跨在铁门中间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痛苦蜷缩的猎物,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轻松口吻补充道:“江先生,你可别怪我手黑。我只是害怕被缠上!只要顺顺当当让我把事儿办成,我个人保证不会伤害她!” 他伸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食指,在昏暗中用力晃了晃,“但我老板有这样一个想法,他给我整整一百万!美金!让我把周市长送到缅北,所以啊,我会好好给周市长‘化化妆’,假如路上顺顺利利,等我们安全了,保证让她‘漂漂亮亮’地出现在缅北……至于后面嘛,嘿嘿,那可就由不得她了!”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,却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胆寒。
疯了!霍集占一定是疯了!
“阿占,周市长和江处长都是好人,你放了他们吧,我求你了!”
钱芳捂着嘴哭着瘫倒在地上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霍集占会是这样的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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