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 月 12 日的伦敦傍晚，格芬公园球场的灯光刚亮起，就把红砖外墙染成了暖黄色。卖热狗的小摊飘着黄油香气，穿红白球衣的球迷跟赶晚集似的往入口挤 —— 虽说这是周中联赛杯，可 3000 多人的到场人数，比布伦特福德上赛季英乙主场平均观众还多，连平时冷清的残疾人通道，都多了两个举着 “蜜蜂军冲啊” 牌子的小孩。
“老伙计！你那破帽子能不能往下压压？”
老汤姆摇摇晃晃挤到前排座位，手里攥着根快凉透的热狗，面包渣掉了满衣襟。他左边的秃顶大叔刚坐直身子，就被老汤姆的帽子檐戳了下后脑勺，气得大叔回头瞪他：“我坐了二十年这位置，你年年都戳我，故意的吧？”
“谁让你头发掉得比球队丢球还快！” 老汤姆咧嘴笑，露出两颗豁牙，帽子却故意又歪了歪，“我爸当年坐这儿时，你爷爷还得跟他借望远镜呢！现在让你多抬点头，还不乐意了？”
这话戳中了大叔的软处 —— 布伦特福德的季票传承比家族族谱还金贵，老汤姆家三代人守着这座位，比守着祖传的老怀表还上心。大叔哼了一声，却没再反驳，只是偷偷把望远镜往老汤姆那边挪了挪 —— 毕竟当年老汤姆他爸，曾把最后半瓶啤酒让给过他爷爷。
老汤姆咬了口热狗，芥末酱沾了满嘴角，却突然直起腰，跟被针扎了似的：“都给我喊起来！中午吃的是安眠药吗？喉咙跟塞了面包似的！”
他这一嗓子，比裁判的开场哨还响。周围穿红白球衣的球迷瞬间炸了 —— 有个胖球迷举着 “干翻英冠佬” 的牌子，晃得跟拨浪鼓似的；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扯着嗓子喊，声音细得跟蚊子叫，却比谁都卖力；连卖热狗的小贩都凑过来，举着喇叭喊：“布莱斯托城就来几百人，咱们把他们的声音淹了！”
顿时，球迷自编的队歌响彻看台，调子跑得上天入地，却比任何专业合唱都带劲。客队球迷区那点零星的欢呼，跟扔进大海的小石子似的，瞬间没了踪影。老汤姆眯着眼往客队看台瞅，嘴角翘得能挂油瓶：“想当年咱们踢第四级别时，这群家伙还在业余联赛混呢！现在倒敢来咱们地盘撒野，真是忘了祖宗！”
……
球员通道里，气氛原本跟冰窖似的 —— 布伦特福德球员靠左边站，布莱斯托城球员靠右边，两边谁都不说话，连呼吸声都透着较劲。结果韦斯顿突然晃了晃花袜子，红配绿的花纹在灯光下晃眼，跟棵移动的圣诞树似的：“我说各位英冠大佬，你们这沉默战术，是跟哑剧演员学的？再憋下去，一会儿进场怕是得用手势交流了！”
这话跟颗炸雷扔进棉花堆，布伦特福德球员瞬间笑炸了 —— 贝内特憋笑憋得肌肉直抖，手还在假装揉胳膊；奥康纳扶了扶护腕，嘴角却勾到了耳根；连平时高冷的莱斯?墨菲，都没忍住扯了扯球衣下摆。
布莱斯托城球员的脸却跟被泼了冷水似的，有个后卫偷偷擦了擦汗 —— 谁都知道英格兰主场球迷的 “热情”，要是这会儿接话吵起来，进场时指不定被可乐罐砸成 “落汤鸡”。有个老球员赶紧拉了拉队友的胳膊，嘴型示意 “别理他”，活像怕孩子闯祸的家长。
“瞧瞧，还是咱们韦斯顿会活跃气氛！” 李龙站在替补席末尾，心里直嘀咕，“要是换了凯登，这会儿怕是早被贝内特按在墙上‘教育’了 —— 毕竟凯登洗袜子的手艺，可比说骚话强多了。” 他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，系统界面安安静静的，没跳新提示，“看来系统也觉得韦斯顿这骚话够味，都舍不得给赞赏值了。”
进场时，球迷的欢呼声差点掀翻通道顶 —— 布伦特福德球员刚露头，彩带就跟雨点似的往下掉，有根彩带正好缠在韦斯顿的花袜子上，他还故意踮着脚晃了晃，引得看台上的小姑娘尖叫连连。布莱斯托城球员则缩着脖子快走，活像怕被彩带砸疼似的，客队球迷区那点掌声，跟蚊子叫似的可怜。
李龙坐在替补席上，眼睛直勾勾盯着球场 —— 布伦特福德果然排了 3-5-2 阵型，五个中场跟织网似的，把布莱斯托城的中场围在中间，足球在脚下传得跟流水似的。看台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，老汤姆的嗓门尤其大，隔老远都能听见他喊：“往禁区传！别跟球谈恋爱！”
可老汤姆喊得越急，场上的节奏越慢 —— 布伦特福德虽然占着控球权，却总在中场倒脚，跟怕丢球似的。老汤姆急得直拍栏杆，手里的热狗都忘了啃：“这群傻小子！黏球能当饭吃？再不射门，草坪都要被你们踩秃了！我年轻时看球，哪有这么磨磨蹭蹭的，上去就是干！”
李龙心里却门儿清 —— 他在虚拟赛场跟布莱斯托城踢过四场，太清楚对手的套路了。这支球队的 4-4-2 阵型，看着普通，实则藏着 “杀招”：两个前锋梅纳德和海内斯，一个是 “火箭速度型”，一个是 “肌肉绞杀型”，上次模拟比赛时，这俩差点把布伦特福德的防线搅成乱麻；两个边锋更是 “速度怪”，盘带时跟泥鳅似的，稍不注意就会被突破。
“他们这是故意回收阵型，想引咱们攻出去打反击！” 李龙心里嘀咕，“而且一周双赛，他们肯定想省力气，毕竟英冠联赛才是他们的饭碗，联赛杯顶多算‘开胃小菜’。” 他偷偷瞥了眼斯科特，老教练靠在替补席椅背上，啤酒肚搁在扶手上，手指敲着战术板，脸色跟刚喝了苦咖啡似的难看。
“教练这表情，怕是早就看穿对手的套路了！” 李龙心里想，“就是不知道为啥不喊暂停调整 —— 难道是想让球员自己悟？可墨菲那傲脾气，怕是悟到明天也悟不出来。”
果然，比赛踢了 20 分钟，布伦特福德还是围着对手倒脚，没一次正经射门。韦斯顿在右边路拿球，刚想突破，布莱斯托城的左后卫就赶紧站住位置 —— 这左后卫虽然速度慢，却跟块膏药似的，死死贴住韦斯顿，让他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。左边路更惨，替补边卫技术一般，传中能偏到角旗区，跟李龙以前的 “绕看台传中” 有得一拼。
卡尔?科特在禁区里跟个木桩似的 —— 布莱斯托城的两个中卫一黑一白，配合得跟左手右手似的，卡尔跳起来争顶，每次都被撞得踉跄，活像被推土机推了的稻草人。有次他好不容易抢到点，头球却软得跟棉花似的，直接送给对方门将，气得他直拍大腿。
“再这么踢下去，怕是要被对手偷袭得手！” 李龙攥紧了拳头，心里替队友着急，“虚拟赛场里输的两场，就是因为久攻不下被反击，难道大家都忘了？” 他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凯登，这小子正攥着能量棒，眉头皱得跟解数学题似的，嘴里还念叨：“传啊！往中路传啊！”
……
比赛第 32 分钟，布伦特福德的进攻终于 “憋” 出了点动静 —— 奥康纳在中场断球，看见墨菲从禁区里跑出来要球，赶紧把球传过去。墨菲背对着球门，刚想转身，布莱斯托城的后腰就跟块铁板似的贴了上来，手还在偷偷拽他的球衣，活像怕他跑了的小偷。
“莱斯！把球传过来！” 韦斯顿在右边路跳着脚喊，手都快挥到天上了。结果墨菲跟没听见似的，硬生生横带一步，不管不顾地起脚射门 —— 足球飞得又高又偏，跟炮弹似的直奔看台，正好砸中一个卖热狗的小贩，小贩手里的番茄酱罐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，红汁溅了满裤子。
“你他娘的是在给客队送补给吗？”
斯科特在场边暴跳如雷，啤酒肚跟着晃得跟装了水的气球，手里的战术板 “啪” 地拍在地上。韦斯顿气得直跳脚，花袜子上的彩带都甩飞了：“我说莱斯！你这射门是跟广场舞大妈学的？再这么踢，咱们不如直接认输，省得在主场丢面子！”
墨菲却跟没事人似的，把头扭得跟麻花似的，假装看角旗区，连句道歉都没有。李龙坐在替补席上，看得直摇头 —— 这小子怕是把联赛杯当成 “个人秀场” 了，技术没多少，架子倒不小，跟虚拟赛场里那个 “浪射王” 一模一样。
“以前觉得他是豪门青训出来的，多少有点东西，现在看来，也就比我刚试训时强点有限！” 李龙心里吐槽，“要是换了我，刚才肯定把球传给韦斯顿，至少能整个传中，哪会像他这样浪费机会？” 他偷偷摸了摸手机，系统突然跳了条提示：“检测到莱斯?墨菲浪射引发队友不满，团队合作值 - 1，宿主若上场，建议远离该球员！”
李龙忍不住笑了 —— 这系统还挺会 “提醒”，怕是早就看穿墨菲的 “独狼属性” 了。他抬头看向球场，布伦特福德的球员果然没了之前的默契，奥康纳拿球后，犹豫了半天都没敢传给墨菲，最后只能回传给后卫，引得看台上的球迷一阵嘘声。
老汤姆气得直跺脚，手里的热狗都扔了：“这小子是来帮对手的吧！再这么踢，我宁愿下去替他踢！好歹我年轻时还能踢个边锋，传中比他准多了！” 旁边的秃顶大叔也跟着叹气：“早知道还不如让李龙上，至少李龙不会这么浪射 —— 上次热身赛那两个球，可比这小子靠谱多了！”
李龙听得心里一暖 —— 没想到自己在球迷心里还有这地位，比在球队里当 “透明替补” 强多了。他攥了攥拳头，心里暗暗发誓：“要是待会儿能上场，一定要好好踢，让球迷看看，咱们华裔球员也能在英冠球队面前露一手！”
上半场快结束时，布莱斯托城果然来了次反击 —— 梅纳德跟装了火箭鞋似的，从边路突入禁区，还好贝内特反应快，一把把球铲了出去，不然差点就单刀了。斯科特在场边急得直喊：“都给我回防！别光顾着进攻！想输球吗？”
李龙看着场上慌乱的队友，心里更急了 —— 要是再这么下去，别说赢球拿门票钱了，怕是连联赛杯第一轮都过不去。他偷偷看了眼斯科特，老教练正盯着手表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，看样子是在琢磨下半场要不要换人。
“希望斯科特能早点换我上！” 李龙心里默念，“我在虚拟赛场跟他们踢过，知道怎么防梅纳德，也知道怎么突破他们的防线 —— 只要给我机会，我肯定能帮球队改变局面！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球场缝隙照进来，落在李龙的替补服上，暖烘烘的。他挺直了腰板，眼睛紧紧盯着场上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刻 —— 不管对手多强，不管队友多慌，他都准备好了，要在联赛杯的赛场上，证明自己不是 “500 周薪的替补”，而是能改变战局的 “关键先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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